看到如此巨大的木雕和桃樹,祝餘心中震撼已極。

旱神女魃又道:“欽風應該告訴過你十二生肖神獸之事吧?”“恩,欽風大哥是說過。

我記得他說十二生肖中的鼠是山河鼠,牛是地牛,兔是月宮玉兔,龍是炎龍神獸,蛇是黑水玄蛇,馬是乘黃,猴是欽風大哥自己,雞是天雞,狗是天狗小天。

其餘虎、羊和豬三位他好像沒說過。”

“那看前麵二位大神的木雕,騎著巨虎的是神荼,肩頭站著公雞的是鬱壘。

那巨虎就是十二生肖中的虎了,而公雞就是‘七彩雲天’的聖禽天雞。

羊是昔年炎帝神農氏座下弟子西羌,人稱羊頭神。

豬是西極穢宮的主人,向來極少出現在中土大陸。”

旱神女魃道。

炎帝神農氏也算是流火國先祖之一,祝餘往常也聽說過羊頭神西羌,但今次才知道她便是十二生肖中的羊,至於西極穢宮,祝餘聽都沒聽過。

祝餘問道:“鬱壘大神肩頭的公雞怎會成了‘七彩雲天’的天雞?”“這個我也不清楚,我隻知原來天雞確實是在這桃木之上,每天太陽升起之時天雞都會在此鳴叫。

想來是‘七彩雲天’的帝俊前輩與此間二位大神是相熟好友,因此鬱壘將天雞贈與了他吧。”

祝餘點點頭,越發覺得這神荼和鬱壘身份不是一般,聽旱神前輩的話似乎都把他二人當作前輩呢。

正自思索,突然耳邊聽到一聲虎嘯,緊接著身子一緊,眼前一花,再一看時,自己和旱神女魃已經不在遠處空中,而是站立在鬼門關前。

那鬼門關前立著兩個有常人一個半高的男子,左首那人自是神荼,他身旁蹲坐著一條黑色大虎,神情凶惡,蹲坐在那裏比那男子還高,右首那人身上戰甲外纏著一條一條的葦索,便是鬱壘了。

旱神微微行了一禮,道:“晚輩女魃拜見二位大神。”

“原來是旱神,你怎的仍在此界?沒隨軒轅部眾飛升神域嗎?”說話的是鬱壘,他聲若洪鍾,話音爽朗。

旱神說道:“晚輩有些俗事還未了結,因此滯留了下來。

今次我們到這裏來,是想請二位大神網開一麵,放我二人過去入鬼界一行。”

說著把前因後果簡要說了一下。

鬱壘雖然長相凶悍,但性格卻很是隨和,他嗬嗬笑道:“神女言重了,我兄弟二人把守此關是防止妖邪鬼魅從此逃出,對於進去的人我們是不攔的。”

說著他看了看祝餘,繼續說道:“更何況是故友前來。”

另一旁的神荼神情雖然冷酷,但此時也開口說道:“祝小友,你可恢複神識了麽?”祝餘一驚,不禁問道:“二位大神……認識晚輩?”鬱壘哈哈一笑,說道:“看來你還未恢複神識,這倒無妨,今日你入鬼界,到冥海中‘白骨靈塔’處走一趟,便能想起以往之事了。”

神荼身邊的黑色大虎緩緩走到祝餘身旁,繞著祝餘轉了兩轉,碩大的虎頭蹭著祝餘前胸,嘴中嗚嗚低鳴。

祝餘小心翼翼伸手摸著黑虎的皮毛,腦中一片混亂,隱約覺得以往也有過這樣的場景,可這些記憶卻是東一塊西一塊的抓不住也理不清楚。

旱神女魃看到如此情景,念頭轉了幾轉,似乎明白了其中關翹,於是對神荼、鬱壘說道:“前輩,他難道就是……”鬱壘點了點頭,道:“當日他便是從這裏出去轉世的。

我們兄弟二人在這世間本就沒幾個好友,自從諸神飛升之後,如今世間更隻剩他一人了。

我們一直在等他回來呢。”

說著他轉頭向神荼說道:“大哥你看,連黑虎都還記得他。

嗬嗬,當年他初來此地之時,黑虎還跟他的座下炎龍大戰一場呢,後來倒打成了好友。

此刻黑虎隻怕是想要見他好友炎龍呢。”

祝餘神情恍惚,隻覺眼前閃過無數模模糊糊的影像,可偏偏是看不清楚。

隻顧著呆呆胡想,沒聽到鬱壘的話。

過了許久祝餘才從迷思中醒轉過來,看到三人一虎都在看著自己,暗自慚愧,不知自己在此耽擱了多久了,可別誤了營救刀大哥的大事。

旱神女魃說道:“我們走吧,入了鬼界我們先去冥海。”

“恩……”祝餘應了一聲,道:“早知要去冥海,不如跟冷紫晶同行。”

話剛說完,他突然笑了笑,道:“嗬嗬,還是不行,幽都山的幽冥通道是土神打開的,我們既然有路可走就不能去求他放行。”

鬱壘手向祝餘一指,祝餘的腰間立時現出一條手指粗細的葦索來。

鬱壘說道:“幽冥通道凶險異常,你們並非靈體,要入鬼界自然有些難處。

旱神修為足夠倒不擔心,祝小友修為還差些,有了這條葦索,便勿需擔心了。”

祝餘行禮謝過之後,神荼揚手打出一道神光,罩在祝餘身周。

他不愛說話,也便沒多解釋什麽。

旱神女魃攜著祝餘緩緩走入桃木拱洞下的鬼門關後,鬱壘說道:“哈哈,今天真是太高興了,等過兩天他從這裏出來之時,就已經是昔日那個名震天下的火神了!”剛走入鬼門關,祝餘不禁打了個冷顫,那迎麵而來的陰寒之氣讓他這等修為的人也覺不好抵受。

四處一片黑暗,祝餘隨著旱神女魃向前疾飛。

耳中忽聽得幾聲尖嘯,似乎有幾個黑影向自己衝來,祝餘正要出手,卻見神荼打在自己身周的那道光華陡然一亮,死一般的黑暗悠忽向後退去,那尖嘯著撲來的黑影慘叫幾聲,不見了蹤跡。

旱神回身說道:“幽冥之地鬼氣森森,地氣極盛,修為稍微差些的進來便是尋死。

還好你是火真,身上炎龍真體正是元陽,與這幽冥戾氣相克,又有二位大神的寶物護身,當無大礙,我們加快前行。”

祝餘點頭答應,體內炎龍真氣加速運轉,身形陡然變快,跟著旱神風馳電掣般向前飛去。

黑暗中像兩道閃亮的流星飛過。

一路前行,祝餘真可算是大開眼界,雖看不清四周情景,但隱約感覺到自己是在一個巨大的山洞中前行。

兩旁不時閃出各式各樣的怪物妖邪,有的竟如巨鯨一般,張著大嘴似乎在捕撈飛過的幽魂,旱神說這是自古生在此處的嗜魂怪物,普通的遊魂如果沒有鬼吏押解,根本闖不過這關,往往成了這些怪物的口中美食。

祝餘有神荼鬱壘的寶物在身,那些怪物都遠遠躲了開去,連身旁的旱神女魃都沾了光,省了好些對付怪物的力氣。

不知飛了多久,祝餘發現四周的嗜魂怪物已然不見,四周也蒙蒙亮了起來,自己二人已經飛到一個巨大的風圈旁。

祝餘向下望去,隻見那風圈如漏鬥一般,閃著灰黑色的光芒,緩緩轉動著,但祝餘看得出來,那風圈中一定有無與匹敵的強大力量。

因為他們雖然還未到風圈的範圍之內,卻已經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正要把自己卷入那風圈之中。

果然,旱神女魃說道:“這個地方名叫‘鬼風眼’,幽冥之風多從此出,可以說鬼風眼是陰間鬼風的源頭。

風眼之中蘊含著天地至威,是幽冥之中最為危險的三個地方之一,一旦陷入其中,就算有五帝那般修為,要想脫身也頗得費些周折,一個不小心就出不來了。”

祝餘不禁咋舌,想不到鬼界竟然有如此凶險之地。

問道:“那我們怎麽才能過去呢?”旱神說道:“若是幽魂之體,不會受鬼風影響,很輕鬆就飛過去了。

但我們要想過去就得靠你身上那根葦索了。”

在旱神的指點下,祝餘解下腰間葦索,向前彈指擊出。

隻見那葦索呼的一聲變長變粗,化成一條巨索橫搭在鬼風眼上空。

葦索泛出淡綠光芒,在其旁映出一個綠芒通道來,底下鬼風雖然凜冽,但那葦索之旁卻毫不受影響。

“鬱壘大神修為極深,有他的葦索搭路,我就不用費力用寶琴的琴弦了。”

旱神微笑道。

祝餘問道:“前輩的那個仙琴原來是叫做寶琴呀?”“嗯,說起來這把寶琴跟你們流火國還有些淵源,這是當年火神祝融采?l山的櫬木和霸由山的仙絛做成的,後贈與其子太子長琴,也就是長琴洞的開派祖師。

後來我與長琴切磋琴技,長琴轉贈此琴於我。”

祝餘這才知道,原來這個與怪鼓、鬼簫、寂滅神鍾匹敵的仙琴,竟然是開國之祖火神所製。

“我們快過去吧,這裏實在太危險,不能久留。”

旱神道。

祝餘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二人此刻還在鬼界三大凶地之一的‘鬼風眼’呢。

急忙跟著旱神沿著葦索橫飛過去。

飛過鬼風眼之後,那葦索又自動變小,飛回到祝餘身上,輕輕縛在他腰間。

旱神說最危險的路已經過去,後麵的路就好走了。

祝餘心神頓時一鬆,一路行來遇到多種以往沒有見過的自然之力,心裏還是頗為緊張的。

兩人繼續前行,此時已經能夠看到身周不時出現一些遊魂散迫,飄飄蕩蕩向著自己二人的來路飛去。

當兩人飛過大河之時,旱神女魃帶著祝餘在一座莊院前落下。

那莊子也不甚大,但門前卻擠著很多的遊魂。

祝餘遠遠望去,見莊門上掛著個大牌子,上寫著“孟婆莊”三個大字。

祝餘心想,原來這便是孟婆神的居所。

“你看那奈何橋上的鬼魂,都是喝了迷魂湯要去轉世投胎的,我們是從河的另一麵過來的。

過了奈何橋,這裏便是真正的鬼界了,我們最好還是去見見這莊院的主人。

唉……,奈何橋邊的這座莊院幾易其主,現在的主人成孟婆了,這人是誰的弟子我也不知。”

兩人向前走去,因為祝餘身上的純陽之氣和腰間的鬱壘葦索,旁邊的幽魂紛紛躲避開去。

幽魂群的盡頭走出一個頭發斑白的年老婆婆,她手中拄著一個怪木拐杖,佝僂著腰緩緩向旱神和祝餘走來。

走到近處,她慢慢拜了下去,說道:“小神孟婆,拜見二位神明。”

旱神女魃說道:“不必多禮。

我們二人已得神荼鬱壘二位大神的允許進入鬼界,此刻正準備前往豐都城,路過貴地特來知會。

我記得以前這莊子的主人是陰康……”孟婆慢慢站起,道:“很久以前陰康前輩就已經離開了這裏,小神本是西漢年間的普通女子,後來跟著一位前輩修行,因為此莊久已無人看管,那位前輩便讓小神來到此莊,管著那些轉世的魂靈喝下孟婆湯。”

旱神女魃和祝餘都不知道西漢年間是什麽時候,但也算聽明白了孟婆的話。

旱神女魃道了聲叨擾,便帶著祝餘向著鬼界深處的豐都城飛去。

奈何橋邊的幽魂又聚在了一起,一個一個目光呆滯渾渾噩噩的樣子,慢慢端起一碗一碗的孟婆湯,緩緩喝了下去,又緩緩走上奈何橋,消失在滿天迷霧之中。

靠坐在一株怪樹下的孟婆看著祝餘離去的身影,嘴中喃喃念道:“孟婆湯,孟婆湯,忘卻前世無數傷。

奈何橋側方別離,轉瞬又將互相望。

唉,人神殊途,縱然相見卻不識,你可會因想起前生之事淚眼茫茫?”她臉上的皺紋緊緊擁促,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悲傷。

祝餘以前從未到過鬼界,今次前來,見這裏果真與人世間有極大的差別,空中到處都是愁雲慘霧,陰風陣陣,不時有些不知名的怪鳥怪獸在閃現,地上也有不少的幽魂在四處遊蕩。

“從這裏直著向前就是鬼國的都城豐都城了,我們從城邊繞過去先去冥海。”

旱神女魃說道,“這裏兩側的陰山不好走,未知的事情太多,一旦被纏住沒那麽容易脫身,隻有這條大道有靈力庇護還算太平。

我們如今要節省時間,所以最好還是少去招惹萬裏陰山裏的怪物。”

祝餘轉頭向身側遠處看去,偶爾陰風撩起重重迷霧之時,便能看到猙獰恐怖的山脈連綿起伏。

鬼界中的地形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一座連綿萬裏的陰山把鬼界分隔成南北兩塊,北邊是鬼國疆土,而南邊則是大幽國的領地。

鬼國除了豐都城和周邊的幾座小城外,別的地方都是蠻荒鬼地,那連鬼國的高手都不敢輕易踏足的地方。

鬼國以北有座巨大的冰原,隻有少數幾個上古神人才去過。

鬼門關的出口是在鬼界的最東麵。

從奈何橋到豐都城一路都得沿著陰山山脈的峽穀迂回前行,這裏的道路被上古大神布下了禁製,能阻住陰山中各種怪物。

因為鬼界環境險惡,厲害的怪獸所在多是,能夠讓鬼魂安身立所的地方極少,而從另一個人間前來的鬼魂又極多,因此鬼國各城都在地下修了好多層的地下城池,其中以國都豐都城地下城市最多,足足修建了一十八層。

豐都城隻有三個城門,西邊的城門是另一個人間界所來的幽魂的入口,東邊的城門通往奈何橋,南邊的城門出去南行不到千裏,便是橫貫鬼界的陰山山脈的一個缺口——著名的“峰回路”。

這裏便是鬼國和大幽國唯一相通的地方,而土神打通的‘幽冥通道’也剛好就在這裏。

過了“峰回路”便是大幽國的疆土了,這裏的情況比鬼國稍微好些,但也算得上是窮山惡水。

從“峰回路”往南五百裏有個很大的岔路,折而向東便是大幽國的都城——獨尊城,而繼續南行四千餘裏就來到了冥海之濱。

旱神女魃和祝餘繞過豐都城向南,過了“峰回路”一直南行,不多時便看到了冥海。

冥海中的海水都是黑色,並不像人間的海水那般奔騰翻湧,冥海出奇的安靜,水麵連一絲漣漪都沒有,寂靜的可怕。

旱神看著廣闊的冥海,歎道:“上次到此的情景仍曆曆在目,轉眼間已是三萬年過去。

冥海看似平靜安祥,其實在海中深處有驚世駭俗的急流湧動。

……冥海中的海島極少,能住得了人的更是屈指可數,上次你說冷紫晶住在花容山月貌泉邊,我們先去花容山看看,她師父冥海天尊所在之地我也不甚清楚,去花容山應該能得到點線索。”

旱神打出一道護身禁製,道:“冥海之中危急重重,比那陰山有過之而無不及,你雖有神荼鬱壘二位大神的護身寶物,但也不可大意。

我雖沒見過,但卻曾聽說冥海中有些怪物極其厲害,幾隻聚集在一起連……魔神蚩尤都曾吃過大虧。”

說到蚩尤之時,旱神女魃的話不自覺的停頓了一下,眼神忽然迷離,像是想起了什麽事情,隨即恢複了正常。

祝餘隻顧看著冥海,耳中聽得旱神女魃的話,卻沒發現她的眼中那一刹那的失神。

兩人飛身而起,向著冥海深處急速飛去。

所幸一路無事,沒遇見什麽厲害的怪獸,當祝餘看到遠處天空中的愁雲變成了紅霧時,旱神女魃說馬上就到花容山了,這遮天的紅霧就是花容山上特產的泣淚草的紅花粉凝聚數萬年形成的花瘴,極是厲害。

若是鬼魂沾染上一點立即便魂飛魄散,若是冥海中怪獸怪鳥沾上一點,全身立刻會化為膿水。

好在祝餘有神荼的神光和鬱壘的葦索護身,而旱神女魃修為極高自也能防住這花瘴,因此二人輕鬆無礙便穿過紅霧落在了花容山這座海上之山上了,花容上上風光秀麗,幾座山峰起伏錯落,山上樹木鬱鬱蔥蔥,許多五彩鳥兒在山間飛舞,如此景色渾然不似灰蒙蒙的鬼界應有。

兩人剛一落地,耳中便聽到飛劍破空之聲傳來,八道火紅的劍光拖著耀眼的光尾,如匹練一般向二人飛來。

一個年輕女子喝道:“誰人擅闖花容山!”旱神女魃輕笑一聲,隨手揮了揮袍袖,那八道劍光立時被彈了回去。

祝餘朗聲說道:“幾位莫要誤會,我乃冷紫晶好友,名叫祝餘,這位是旱神前輩。”

題外話:這段時間雖然比較繁忙,但每天還是偷偷在上班的時間寫點出來,晚上回來之後再補充補充就趕緊貼出去。

隻希望大家能喜歡看,能繼續關注和支持這個封神的故事。

寫到這裏,末末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祝餘的前世身份總算是交代出來了,那就是大名鼎鼎的火神祝融,想必不少朋友早已經猜到了。

此次鬼界之行,雖然隻有短短幾天光景,但祝餘卻要找回他丟失了三萬年的記憶,這是個痛苦的過程。

他轉世有他不得已的苦衷,他也有讓他不願想起的痛苦,但當他真正一步步走入前生的記憶時,他又會怎樣對待他今生的親人朋友呢,又怎樣看待自己此刻的身份呢?仙俠小說中的轉世之說所在多是,主人公往往有了不起的前世,這個末末也沒能免俗,畢竟一個今生的小人物和前世的大英雄這樣一種強烈的反差更能讓小說有看頭,更能讓讀者和作者都歡喜。

所以後麵的情節我就著重講他轉世的因由。

當然,前提還是不能把營救刀楓的事情耽擱了,而刀楓的身世也該在這次劫難中給大家一個說法了。

寫到現在,所有情節中惟有幽都山的那段讓末末興奮了一把,但我還是要說,我最初設想的小說最精彩的情節還沒有出現,這個情節是最初我決定創作這部小說的動力。

這裏先賣個關子,希望各位能繼續關注封神記,能喜歡封神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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