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餘抱著昏迷不醒的刀楓,與黃衣老人一道瞬移到刀楓住處,見旱神女魃正站在屋頂仰望天空。

旱神沉默不言,過了半晌才說道:“先把楓兒送進屋去吧。”

祝餘點點頭,緩緩行入屋內,將刀楓放在**,回頭看時,旱神和黃衣老人也相繼走了進來。

旱神向祝餘問起方才的情形,祝餘如實說了一遍。

旱神沉吟道:“黃衣,剛才楓兒展示出的實力如何?”黃衣老人說道:“即使我全力施為,也未必勝得了他。”

旱神點頭道:“如果他能在清醒狀態下使出如此駭人的功力,估計我也非他敵手。”

她看到黃衣老人神色頗為擔憂,便說道:“你不用擔心,楓兒雖然一時發狂,但無甚大礙,我們隻要找到他發狂的根源便能治好他,甚至讓他在清醒的時候也能擁有方才那般深厚功力。”

黃衣老人猶豫片刻,將十六年前刀楓突然在雷電中出現,被“金海碧蠶巽絲網”從空中接下,更身帶上古多個至寶於身之事講了出來。

當日在招搖山“煉神陣”中,黃衣老人本認為自己破陣必難生還,於是把刀楓神秘身世講給刀楓聽。

後來師徒二人安然脫困,刀楓雖想追查身世,可被種種事情羈絆,連空閑下來細想的功夫都沒有,更沒有將此事告知身邊的祝餘、美桑等人。

此時旱神和祝餘聽黃衣老人之言,心中都是十分驚異。

祝餘回頭看看昏睡的刀楓,忖道原來大哥身世如此離奇,聽黃衣前輩之言,大哥心裏也很想跟家人共享天倫,可惜卻對他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相比之下,自己要幸福多了,雖然自小沒有見過母親,可終究還有父親還有祖父祖母疼愛著自己。

黃衣老人說道:“當日我第一次把楓刀交給楓兒的時候,楓刀嗡鳴不絕,楓兒也突然冒出一句話,‘楓刀啊楓刀,你終於又回到本將軍的手中了’。

昔年楓刀乃是鐵木將軍木勝的神兵,我雖未見過鐵木將軍,可也常常聽人說起他的傳奇事跡。

楓兒突然說那麽一句話,當時我就想莫不是楓兒便是鐵木將軍的轉世重生?”旱神低頭沉思,接著緩緩說道:“按說轉世重生隻有在另一個人間界才有,這裏不會有人轉世。

可……若非如此,又怎能解釋楓兒的事情?昔年我於鐵木將軍也算是好友,曾見過他出手對敵,即便是今日的我也遠非他之敵手。

那時我就常想,土神雖常常自詡是天下第一,可若與鐵木將軍相鬥,勝負還難說的很。

……方才楓兒運使楓刀的氣勢,與當年的鐵木將軍如出一轍,看來楓兒很有可能是鐵木將軍轉世。”

祝餘聽著旱神和黃衣老人的對話,腦子都有點迷迷糊糊了,這些天所遇的事情竟是些稀奇古怪以往連想都想不到的,可那些事情與今日刀楓發狂相比,在祝餘心裏也算不了什麽了。

“大哥是鐵木將軍轉世?可他又為什麽會出現在巫山的空中?”祝餘問道。

這個問題旱神回答不了,黃衣老人也是一樣。

三人不約而同的向刀楓看去,突然之間覺得刀楓像被籠罩在迷霧之中,顯得十分的神秘莫測。

後來旱神和黃衣老人離去,囑咐祝餘守在刀楓之旁,以防刀楓再有什麽異動。

祝餘看著刀楓的麵容,心中總有一個揮之不去的疑問,那就是為什麽自己總覺得在第一次見到刀楓之時,就覺得早就認識了他。

是在小時候見過嗎?似乎不是,因為小時候自己是在火神山長大的,幾乎沒有去過別的地方。

突然又想到許久之前自己到北狄城外去拜訪長琴洞掌門水仙夫人的時候,水仙夫人曾轉述玲瓏大師之言,說自己來曆非同小可,難道……自己與刀楓一樣也是什麽人的轉世重生,而在轉世之前就識得刀楓?想來想去也想不個所以然來,隻好作罷。

這一夜刀楓睡得極好,因為有“日月縛神籠”在體內約束著元神,他一直都沒有醒轉過來。

第二日早上,黃衣老人來到刀楓房中,見刀楓神色平靜如常,料知他已恢複正常,便抬手收了“日月縛神籠”。

祝餘叫了一聲:“大哥!”刀楓悠悠醒來,睜眼看著黃衣老人和祝餘,奇怪自己怎會到了此處。

他說道:“師父,小餘,你們怎麽了?我不是在後山山崖上嗎?什麽時候回到自己屋裏來的,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啊?”他一邊說著一邊翻身坐起,突然發現自己蓋著祝餘的衣裳,而身上卻是一絲不掛。

他尷尬的笑了笑,“奇怪了,到底是怎麽回事呀?我的衣服哪兒去了?”祝餘正要說話,黃衣老人說道:“沒什麽,你昨夜睡夢之中突然走火入魔,幸虧我和神女及時感到,你這才沒有出事。”

刀楓點點頭,喃喃說道:“昨夜不知怎的突然就睡著了,夢見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感覺自己的五行靈氣四處亂竄,在夢裏還跟一些素不相識的人鬥法呢。

嗬嗬,原來是走火入魔了。”

祝餘給刀楓拿了套新衣服讓他換上,黃衣老人領著刀楓和祝餘二人前去旱神女魃住處。

旱神女魃住在以往祝蒼天和赤水仙子休息之地。

刀楓三人進去的時候,旱神女魃正看著屋子正中的火神背影畫像發呆。

“前輩。”

刀楓輕輕叫了一聲。

旱神女魃回過神來,說道:“你們都坐吧,一會楓兒和餘兒就該出發去神禽林了,我還有幾句話想要交代。”

上次美桑仙子幻化出的藤蔓座椅還在,黃衣老人、刀楓、祝餘三人一一落座。

旱神女魃說道:“楓兒、餘兒,你二人身上攜帶人人覬覦的‘天地乾坤三寶’,一路之上一定要小心。

你二人修為雖是不弱,可通過這些天的經曆你們也知道,世上強過你們的人甚多。

別人倒還罷了,若遇到南海外的魔頭逞凶,那可就糟糕之極。

因此,我希望你二人一路前去盡量不要招搖。”

刀楓和祝餘點頭應承下來。

旱神女魃又說道:“鳳凰神鳥雖與我有過數麵之緣,但交情不深。

鳳凰夫婦二人極是高傲,而且近些年來魔道猖獗,想必神禽林防守極是嚴密,說不定還會故意刁難你們。

你們帶著天狗同去,到時天狗也可助你們一臂之力。”

刀楓回手摸摸蹲在身側的小天,它汪汪叫了兩聲,似乎很是高興。

旱神女魃交代完之後,黃衣老人又說道:“楓兒,陽燧城中有神女和八巨樹照應,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

因此為師今日便要南下,不死樹靈根丟失,再拖下去,不死國內的不死樹就會慢慢枯萎,到了那時,以不死樹為食的國民沒有了食物,非鬧下大饑荒不可。

唉……此刻正是多事之秋,即使找回了不死樹靈根,不死國國民還是要受著魔道荼毒,這麽些天過去,不知道不死國內都亂成什麽樣子了。”

刀楓自小在不死國長大,以往雖然從未下巫山半步,可在心裏也把不死國當作自己的家鄉,想到此刻不死國內魔道縱橫、國民流離失所,心下一陣痛惜。

他說道:“如今土神出世,魔道橫行,天下間的百姓都在危機的籠罩下。

可是,我們這麽多的修真者,居然沒有辦法對抗敵人,而讓百姓遭受苦難。

不死國內魔道現身已久,不知道多少無辜國民慘遭殺害。

師父,你說我們修真究竟有什麽用處?為什麽麵對邪惡我們會沒有一點辦法?這些天來,我們來回奔波又能怎樣?每天依然有許許多多的平民被殺害。

我不明白,現在我們究竟在做什麽,我們又能做些什麽?”黃衣老人長歎一聲,雖然神色之間多是憂慮,可聽到刀楓這麽說心下也有些欣慰,說道:“你能有這份為天下百姓的憂患之心,為師甚是高興。

我們作為修真者,掌握了比普通人大得多的力量,就應該把這力量用在百姓的福祗之上。

就像在另一個人間界,張三豐的家鄉,一個修真者要想修成大道,就必須努力積修外功,也就是要用自己的力量多為百姓做事情,隻有內功外功全都積修到一定程度,才能成功飛升仙界。

現在魔道雖然猖獗,可是你想想看,不是還有很多像我們這樣的修真者在積極的麵對難關嗎?我們雖然還不知道魔道究竟有何陰謀,不過我們起碼知道魔頭是要煉製不死神藥,現在努力去阻止他煉藥,就是對抗他的第一步。

後土本來脾氣暴躁乖張,但是此次露麵似乎變了不少,而且他也知道魔道的事情,因此不願立刻就收複故土,生怕與修真者相鬥,最後即使勝了也會有不小的損傷,說不定倒為別人做了嫁衣裳。

……現在看來,天下之間大的勢力成了三方,大陸的修真者、鬼國、明聖山邀集的好友算是一方勢力,大幽國算是一方勢力,海外的魔道又算是一方勢力。

修真者和大幽國在明,而魔道在暗。

對於每方勢力來說,其餘兩者都是敵人,因此三方之中任何兩者相鬥,都會讓第三方坐收漁翁之利。”

刀楓說道:“也就是說,我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盡量阻止魔道的陰謀,卻不能與其正麵對敵?可那些被魔道迫害的平民怎麽辦?”黃衣老人沉思片刻,輕輕搖搖頭,道:“這一界的事情得這一界的人來解決,神域和仙界不會插手,即便是我和神女,起初也是不願插手其中。

後來見多個上古神人逐個現世,我們也隻好盡力相助大陸的修真者了。

現在是三足鼎立,但每方都在想辦法爭取對自己有利的形勢,現在我們能做的也隻有盡量找到更多的盟友,或者增加敵方的敵人。

神禽林中禽鳥無數,更有鳳凰神鳥、孔雀、大鵬、皇鳥、鸞鳥、南荒狂鳥等等神禽族,更與巫鹹國七彩鳥結為聯盟,實力不容小覷。

神女言道,當年鐵木將軍交代下來,讓你二人拿‘大須彌玉瓶’去交給鳳凰神鳥,說不定他早就算到今日之事,此舉意在讓我們爭取到神禽林這方勢力。”

刀楓說道:“師父,我曾聽說,要論未卜先知的法術,隻有少數人才會,而且,即使能掐會算,最多也不過能算出百年之後的事情,像鐵木將軍這般算出幾萬年後的事情,……真有可能嗎?”黃衣老人沒有回答,看了一眼旱神女魃。

旱神女魃說道:“此事我也不知,當日他跟我說時我也未曾問他為何知道幾萬年後要發生的事情。

今日想來,或許是巫神幫他推算的吧,他自小由巫神撫養長大,巫神精擅預知未來,說不定他真的能算出數萬年後的事情。”

刀楓和祝餘又停留片刻,便決定馬上啟程去大陸東北邊緣的神禽林去,臨去之前刀楓又說上次在犬戎國黑龍關,那個被他用陣法困住的大將也關了不少日子了,請黃衣老人前去放了他。

而旱神則準備帶著火神宮殘留的幾個高手去陽燧城的王宮中,去見流火國的國主,讓他即刻下令從黑龍關撤兵。

刀楓和祝餘領著小天,離了火神山一路北上,過了司幽國直入歐絲之野,再折而向東而行,一路之上並未見到任何修真者。

兩人一犬路過雅山之時,刀楓向祝餘說起在此處初見美桑仙子的情景,兩人從雲端向下望去,見山上依舊是桑林茂密,那道東流而去的澧水依然奔流不息,與上次刀楓所見之時沒什麽變化。

正在全速飛行之中,小天突然停了下來,向著虛空汪汪叫了幾聲。

刀楓和祝餘心知有異,一齊停了下來,向著小天吠叫的方向看去,心中稍微有些緊張,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魔人攔路。

過了足有盞茶功夫,才見遠處天空之中一抹淡淡的金光閃現,向著兩人而來。

刀楓見那金光正氣堂堂,不帶絲毫邪氣,心中稍安,知道所來非是魔人。

不一會兒,那道金光停在刀楓和祝餘身前,笑眯眯的看著兩人,說道:“二位少俠慢行,老身有幾句話想說。”

來的是一個老年女子,麵容看來極是和藹,身著月白道袍,手中執著一把拂塵。

祝餘躬身行了一禮,道:“敢問前輩名號為何?”那老年女子說道:“不久之前,祝少俠前去拜會水仙夫人,當時我雖在長琴洞中,卻因別事耽擱無法現身,便托水仙夫人轉述幾句話給少俠,不知少俠是否還記得?”祝餘和刀楓心中一喜,一起行禮拜見,口中說道:“原來前輩便是玲瓏大師,拜見前輩!”玲瓏大師嗬嗬一笑,急忙阻住二人,說道:“上次老身曾說,祝少俠來曆非同小可,你雖是轉世,可若論前世身份地位,老身實在是受不起這一拜呀。”

祝餘聽到玲瓏大師的話,心裏突地一緊,輕聲問道:“前輩知道我的前世是誰?”玲瓏大師微笑道:“若我說不知,你會相信嗎?”祝餘笑道:“晚輩自然不信。

前輩神機妙算,晚輩是十分欽佩的。

起初敝派掌門為大幽國出世之事憂心忡忡,是前輩算出自有克製大幽國之人,才讓我們放心不少。

當日在幽都山,眾修真者與大幽國兵士苦戰,眼看就要落敗,沒曾想突然殺出一個鬼國來,堪堪敵住大幽國的攻擊。

因此,在晚輩心裏,早已認為前輩沒有什麽算不出來的了。”

“嗬嗬,少俠可太褒獎老身了。

造化神奇,天道無常,老身也不過是學了點相星術的皮毛罷了。”

刀楓問道:“前輩,那祝餘的前世是哪個大人物呢?”一邊說著,他一邊轉頭看著祝餘。

玲瓏大師也看著祝餘,問道:“少俠,你真想知道自己的前世是誰嗎?”祝餘臉現猶豫之色,沉吟片刻,緩緩說道:“晚輩不想知道。”

“為什麽不想知道?”玲瓏大師追問道。

祝餘說道:“方才前輩說過,晚輩的前世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但是,現在晚輩隻是個無名之輩,想來是遠遠比不上前世的。

身份越高,能力越大,所要肩負的責任也就越大,依著我現在的能力,還背不起前世那個沉重的身份和名號,因此,我想,在我能力足夠的時候,也許才是知道前世身份的時候。”

刀楓沒有想到祝餘會這麽說,看著玲瓏大師滿意的點了點頭,刀楓說道:“小餘,你說的雖然有些道理,不過,你真不想知道前世的事情嗎?”祝餘還沒有回答,玲瓏大師又說道:“刀楓少俠,如果我能算出你的前世,你想知道嗎?”“想啊,當然想了。”

刀楓笑道。

“嗬嗬,可是祝餘少俠方才說的話,你應該明白吧?難道你不這麽認為嗎?”“不,如果換作是我,我就一定要知道我的前世是誰,那樣我才有足夠的動力去努力達到前世的高度,也像前世一般做一個了不起的英雄。”

刀楓侃侃說道。

玲瓏大師聽了刀楓的話,也點了點頭,說道:“不過,我算不出你的前世來,即便是你的今生,我也隻能算出你出現在巫山之後的十六年……”刀楓和祝餘都是一愣,還有玲瓏大師算不出來的事情?玲瓏大師看著兩人驚異的表情,手中拂塵輕輕一擺,說道:“無論前世如何,那畢竟都是過去的事情,重要的是以後。

當今天下,大亂甫生,暗流湧動,天象也越見迷離。

魔星雖然仍是遮遮掩掩,但已經是越來越見明亮,光呈猩紅,幾乎映染了半邊天空,鬼星、煞星雖有牽製之力,卻又與一白、六白、九紫三星互相觀望,隻怕等不到七曜同宮……唉!”說到最後,她幾乎是在喃喃自語。

刀楓和祝餘互望一眼,都不知她說些什麽,魔星、鬼星、煞星不知所指,倒是知道一白、六白和九紫三星乃是九宮九星之中的一白水星、六白金星、九紫火星三星。

過了半晌,玲瓏大師回過神來,微笑道:“昨日老身起了一卦,算到今日二位少俠路經此地,所以特來相見,有幾句話想跟二位少俠說。”

祝餘說道:“前輩請講。”

玲瓏大師緩緩說道:“老身前幾日觀天象,算知刀楓少俠不日將有大難,應在東北方,正是神禽林的方位。

本來老身想要勸二位不要去神禽林,可是又仔細推算一番,隻能隱約算出點端倪。

如果刀楓少俠躲開此次大難,那麽魔星就會勢力大增,整個天下都會大難臨頭,而在將來刀楓少俠仍舊難逃一難;如果刀楓少俠受了這次大難,那麽幾乎就沒有生還的機會,然而似乎能稍微給魔星一點製約。”

刀楓聽說自己馬上要遭逢大難,心中突然覺得有些害怕,問道:“前輩的意思,就是說無論如何,我都是難逃一劫?”玲瓏大師點點頭。

刀楓接著說道:“如果我今日躲開,雖可多活些時日,卻會害了整個天下;如果我今日遇難,雖然即刻就死,卻會給天下修真者對抗魔星增加點勝利的機會?”玲瓏大師又點點頭。

刀楓說道:“這麽說來,我還是一定要去神禽林的了。

不過,晚輩有一事不明,我本來就是要去神禽林的,前輩明知道說了剛才的話我還是必去無疑,為何又要告訴我此去的危險呢?”玲瓏大師沒有說話,隻是看了一眼刀楓身邊的祝餘。

刀楓恍然大悟道:“多謝前輩指點,晚輩明白了。”

原來玲瓏大師來提醒刀楓的目的,是為了祝餘。

祝餘當然也明白了玲瓏大師的意思,他說道:“多謝前輩指點,無論神禽林有多危險,晚輩還是要跟大哥一起前去。”

“小餘,你別去,帶著小天回陽燧城。”

刀楓幾乎是在用命令的口吻說話。

祝餘微微笑道:“大哥,當日你我在不死國結拜之時曾說過什麽來著?” 祝餘一字一字的緩緩念了出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刀楓微怒道:“那是一時的戲言,哪能當得了真?你快帶了小天回陽燧城去!”“大哥,我知道你是不願我也同去冒險,才故意這麽說的。

不過,無論怎樣,今日我必要與你同去神禽林!”祝餘斬釘截鐵的說道。

玲瓏大師從旁說道:“祝餘少俠,如果你也去神禽林,那麽刀楓少俠有死無生,而如果你不去神禽林,刀楓少俠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刀楓和祝餘又是一愣,不約而同問道:“此話怎講?”“刀楓少俠雖然遭逢大難,但卻不會在今日斃命,而是被囚,將來若有一人能幫刀楓少俠脫困,那必然是祝餘少俠。

如果今日祝餘少俠也被囚,那麽刀楓必死無疑。”

玲瓏大師說道。

“此話當真?!”祝餘問道。

他雖然不想讓刀楓獨自涉險,但更不想因為自己如此莽撞,而害刀楓沒有生機。

玲瓏大師點點頭,說道:“這才是我今日來此的目的,不是為了救祝餘少俠脫難,而是來懇請祝餘少俠,為了刀楓少俠的那一線生機,千萬不要意氣用事。”

祝餘腦中一片混亂,不禁猶豫起來,本來極是相信玲瓏大師的卜卦之術,可事到如今,實在不知道玲瓏大師所言是否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