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既有這空間的三維還有著時間的一維,問我怎麽知道的,去看看那本老厚的馬克思主義哲學就知道了。

現在,我所創造的空間,除了三維以外,又多了一維時間。

在我的空間裏,時間是停止的,就算進入空間很長時間,在外界看來也不過一瞬間的事情,而且在空間裏年齡也不會有所增長。

一切很完美,但是我卻不曾告訴過任何人,包括掌門師父和大師兄,因為沒必要而且要解釋起來很複雜……這個空間是我無意間創造的,當時我隻是想在已經創造的空間裏再製造空間,並且使所造的空間參麵接近無窮小……你認為師父他們能懂麽?連我都還沒弄清楚原理,我怎麽敢告訴他們,萬一師父他老人家實驗了一下出了什麽差錯,這個罪責我可承擔不起啊!

所以,在經過了一年後的學習,在我的結業考試中,我沒有顯露我的自創絕學,隻是完美的創造出師父所要求的空間,令其他師父們都驚訝萬分,說竟然有人能夠明白老大的絕學!

掌門師父很是得意,卻又很舍不得要把我交給其他師父了。最後,他當著大家的麵,拿出一塊布錦給我,惹來眾師父的感歎。

我看了一眼那塊布錦,上麵儼然是我們心緣宗的陣門圖!

“這是我們的陣門,我現在把它交給你,這代表著我對你的肯定……”

沒等掌門師父說完,二師父插了進來:“不隻這麽簡單,曆來隻有掌門才能擁有它,嗬嗬,老大這次下了個套,他要把掌門的位子傳給你啊……”

原來是想讓我接替他的位子,他不嫌早了點?

“師父……我才十一歲……”我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掌門師父瞪了二師父一眼,意思仿佛是說誰讓你多嘴!隨即他又諂笑著看著我,說:“揚兒啊,為師暫時不會讓你替為師坐這個位子,畢竟你還小,等過個十幾二十年的再說好了。”

也就是說,我長大後一定得替他當替死鬼了……慘……心緣宗的師兄弟們全都知道,在心緣宗活得最累最慘的就是掌門了,每屆掌門選舉都像打架似的,不是為了當上掌門,而是為了不當上掌門……掌門一定要為了門宗嘔心瀝血,背負著護山保門決策斷事的重任……每一位掌門都費盡心思,勞累異常……

“不過,現在為師把門陣圖給你,也是對你有極大的好處的。”掌門師父無視我的臉色,繼續說著。

“首先,這門陣就是我們心緣宗的五行。本來我們心緣宗的山門設在了五嶽之中,如果想進入我們的山門,必須前往五嶽,就像你上次來時正好就在五嶽之一的雪峰。但是你有這張門陣圖,配合為師交給你的陣法,可以隨時隨地由這門陣圖進入到心緣宗。”

“其次,這門陣圖是上古遺物,其內靈氣匯聚,陣法奇妙,你可以將它當成一本絕學去參悟,必有所收獲,而其內的靈氣有護主的功能,可以給你增添靈力內力。”

哇,這可是個寶貝,我口水都要留下來了……

“最後嘛……”

還有……天啊!這個寶貝還有什麽功能!師父你倒是快說阿!我急切地看著掌門師父。

環視了一周後,掌門師父終於歎了口氣,認真地說道:“最後,我把它給了你,其他師父就不能送比它檔次還低的東西給你了……”

他剛一說完,其他幾位師父倒吸幾口冷氣,神情沮喪。

“老大,你這手段,太毒了吧……比門陣圖還貴重的東西……那不是要我們的老命嘛!”

“把我賣了都沒有這玩意兒值錢吧……”

“天啊,我們還活不活啊……我就說不能得罪老大阿……”

眾師父們開始哀號起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總算見識到了掌門師父的厲害,原來剛開始的都是韜光養晦阿……我就說這研究玄門奇術的人怎麽可能如此好欺負呢,這下我成了他的接班人,關係自是比其他師父又近了……

“好了,揚兒,明日你就可以跟著四師父去學內功了,增加功力方能化解你體內的寒毒啊!”

“是,揚兒明白了!”

四師父是內功高手,各種內功都精通。難怪會有大師兄這麽個高徒呢!

這一年我和大師兄都跟著四師父練功,在四師父的教導下,我的《烈日真經》進步迅猛。再加上我晚上還私下不停創造四維空間,在那空間中修煉內功,一直到全身疲憊才收工,我修煉的一年,相當於別人的十年。

而大師兄總是不言不語的在一旁練習,臉上陰氣越來越重。有時看著我的眼神顯得有些憂傷,寂寞。

我不明白,為何我和四師父明明就在他的身邊,而他卻仍然那麽孤獨,像是自己刻意把自己劃在了人群外,不輕易靠近。

一起學習了一年,關係卻還不如以前的幾年,我再也看不見師兄的笑容,師兄的憤怒……隻有一張若有所思地冷冰冰的俊顏。

一年後,我出師了,《烈日真經》給我練到了第九重,讓四師父吃驚極了,他高興的拿了好幾顆他的寶貝雲氣丸給我,要知道這種藥丸可是十分罕見難求的,它可以增加一個人十年的功力,但我沒有服用,因為,我體內的寒毒已經完全化做我的內力,接受我的控製,配合著烈日真氣形成能量球,無數能量球儲存了無數能量,那都是我的隱藏力量,連四師父都無法探視到。可以說,如果遇上打架,我的內力是絕對不怕不夠用了,表麵上看隻有十年內功,實際上我的內力說是上百上千年的都不為過……那一年,我十二歲。

那一年,大師兄十六歲,我出了師,他卻出了山,在那個蕭瑟的秋季。

我和四師姐去送他,四師姐泣不成聲。

一席白衣站立山門口,修長的身影顯得那麽冷清。

“大師兄……你還會回來麽?”我問道

“……不會……”

“為什麽要走?”

“為了某些東西,而這裏沒有。”

“你討厭這裏麽?討厭風揚麽?”

“從未……”

我終於也忍不住,眼淚嘩嘩的流下,聲音開始顫抖了。

“嗚嗚,師兄……揚兒舍不得你走……”

師兄沒有說話,走上前來給了我最後一個擁抱。緊緊地,我貼在師兄的胸前,聽見他平靜地心跳,眼淚潤濕了他的衣襟。

許久,大師兄在我耳邊輕輕說了一句:“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我,你還會如此不舍麽?”

師兄就是師兄,怎麽會不是師兄呢?

沒有等到我的回答,師兄一把把我推到四師姐的身邊,臉上恢複了冷漠。

他凝視了我們良久,低聲說了句:“從此以後,再無冷雲流這個人!保重!”

“大師兄!”四師姐呼喊著。師兄頭也不回的踏出山門。

“我一定會去找到你!”四師姐用盡了全身力氣喊道。

我陪著四師姐一直在山門口站著,仿佛等著那個人回頭,回到我們的身邊。然而,那個人卻是真的消失在我們的世界裏了。

四師姐每一天都會到山門口眺望,我知道她在思念那一抹白色的身影。

我又回到了正常的生活中,隻是在夜裏守在隻剩我一個人的屋子裏時,我會想起大師兄,想起他的好。我終究沒有弄懂他心裏想要的是什麽。

這一年我跟著三師父學醫術和毒術,為了忘記思念大師兄,我花了更多的精力在學習上,因此學得很快,得到三師父的讚賞,最終把他的毒王鼎轉讓給了我。毒王鼎乃是仙器,用它來煉製毒藥或是藥丸可以事半功倍,是件可遇而不可求的寶貝。

之後,我就開始和二師父學武術了。

就在這一時,四師姐告訴我,她要出山去了。

我知道她的癡情,我已經快要十四了,怎能還不懂世間的男女之情?我知道四師姐的心裏一直都隻有大師兄一個人,為了早一點出去,她每一日都泡在毒裏。

知道歸知道,但是心裏還是有些許鬱悶。

“四師姐,你就為了那個人,也要離開我了麽?”我又一次在瑟瑟秋風中送我最親近的人離開。

四師姐望向我,深深地黑眸裏呈現著我的身影,也隻有這一刻,我在她的眼中看見了自己,一個俊俏瘦弱的少年,就算我故意學大師兄穿白色的衣裳,也怎麽都無法模仿出那份冷清,那份孤寂。

“風揚師弟……有些事你還不懂……”

“我知道,師姐你一直都愛著大師兄!你的眼裏也隻有他……你的眼裏從來沒有過我……”

四師姐愣了一下,用手輕輕撫摸著我的臉頰,歎了口氣。

“風揚師弟……你畢竟還小,有很多事情你是不明白的。你喜歡我,因為我像你的娘親姐妹,而我喜歡大師兄,並不是因為他像誰,隻是因為他就是他。”

“那……如果……大師兄變得不再是大師兄呢?你還會這麽喜歡他麽?”不知不覺,我用了大師兄的話語,這些話語困擾了我一年多。

“在我心裏,大師兄永遠是大師兄。無論他變成什麽樣子,我都愛啊……”

四師姐說的很幹脆,如果當時我也這麽告訴大師兄,說無論他怎麽變,他都是我最喜歡的大師兄,他還會走得那麽幹脆麽?

四師姐抹了抹眼淚,轉過身去。

“風揚師弟,也許你會恨我們丟下你,但是,總有一天你也會懂,我們不能一輩子呆在心緣宗裏逃避現實逃避命運,該來的總會來,而出去才能夠得到屬於自己的東西。這裏,隻是我們一時的避風港,呆久了,人會失去感覺而麻木……那就不再是人了……”

我無言以對,隻有看著那縷仙影緩緩離去。

“師弟,你永遠都是我和大師兄最疼愛的師弟,今後如再相遇,即使你我不再是你我,這份情,我不會忘記……”

聲音最終消失在迷霧中,我這才忍不住又哭了出來,大聲地呼喚著四師姐的名,可是她也似那人一般,去了,卻不曾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