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告別
趙曉輝一愣。
“會嗎？能到這裏的都是內部人，沒聽說有誰對這些感興趣啊？”
“那也不一定。你想，試驗場周圍管控範圍那麽大，安保不會很嚴密，想進來也不是不可能。正因為她是外部人，或是有什麽特殊原因，才不方便露麵，用這種方式吸引我們的注意力。”
“那也隻能解釋呼喊的問題，黑霧可不是靠一兩個人就能形成的。”
“是啊，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孫浩又點上一支煙。
“算了，慢慢來吧！你的票買了嗎？”
孫浩掏出手機看看短信：“買了，信息已經發過來了，後天中午12點的，還得麻煩您找個車，我後天一早就得往省城趕了。”
“沒問題。”
趙曉輝立即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確認了派車的事。
倆人沉默了一會，孫浩見趙曉輝不說話，想了想：“趙哥，我覺得接下來這麽做怎麽樣，這段時間您先把581的試驗樣品搞清楚，到底有沒有問題，我回到京城後也想辦法再查查581部隊和奇襲計劃的信息，看看能不能找到點突破口。”
“581部隊的你就不用找了，我已經托人在部隊的檔案館查過，沒有記錄。其它的你可以想想辦法。樣品這邊你不用擔心，我把結構複原後，回院裏讓人用計算機仿真出來，做一下模擬試驗，看從結構和原理上有沒有漏洞。”
“好。”孫浩畢業時間不長，想查581的資料還真不知該怎麽辦。
“我原來的想法是把試驗品從屏蔽室帶回來，拿到咱們的試驗室做一次複原試驗，不過這就複雜了，一個是不好運出來，再一個帶回來了放哪兒，和別人怎麽解釋。這個從長計議吧！”
孫浩見討論的差不多，時間也快十點半了，就準備回去。
臨出門，趙曉輝追了一句：“小孫，李川不錯，你要加油。”
啥？
孫浩愣了，不知道趙曉輝看出什麽了，他自認為和李川隱藏的很好，不會有人看出來的。
“行了，別裝了，我中午在辦公室窗戶上都看見了，你們倆在樓底下卿卿我我的。”
孫浩有些尷尬，不知怎麽接話。
“李川這孩子小時候我就認識，學習好，人也漂亮，關鍵是性格也不錯，沒什麽心眼，她媽去世了，她爸又不太管家裏的事，她一直都很獨立，你要是和她在一起是件好事，別錯過機會了！後天你不是要去省城坐飛機嗎，我正好有個材料需要找人去省城送一下，讓她和你一起過去吧！不用謝我了！哈哈！”
孫浩還要解釋什麽，趙曉輝一把把他推出門。
“行了別說了，解釋都是蒼白的，趕緊回去休息吧！”說完就關上了門。
這個趙曉輝，都40多歲的人了，還這麽八卦！
想到後天李川去省城送他，孫浩心情很舒暢，哼著歌回了招待所。
第二天，孫浩抓緊時間和周堯把方案全部對接完，晚上把行李收拾好，正準備鎖門修煉一會，突然收到了李川的短信。
明天你是七點半出發嗎？剛才趙主任讓我搭你的車去省城送份文件，我和你一起走，正好去送送你。
終於接到通知了啊！孫浩等了一天，生怕趙曉輝的承諾不落地，現在才踏實下來。
不過看李川的意思，她還不知道這是趙曉輝的貼心安排呢。
想了想，給李川回了個信息：對，你七點到招待所來吃飯吧，吃完咱們一起走。
寫完後又覺得有些平淡，琢磨了一下，孫浩加了一句話，你是不是很想送我啊？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京城轉轉？
過了一小會，李川的信息回來了。
你沒做夢吧？我是去辦事順便送你，你要是不樂意我可以自己找車！
她是真的不高興了，還是開玩笑呢？
孫浩拿不太準，繼續回道：樂意！我一百分樂意！你現在過來我更樂意！
李川沒再回信息，孫浩等了一會，估計她不會再回了，就把手機調成靜音，坐到**修煉起來。
次日清晨，孫浩早早的就起來了，不到六點五十收拾好行李，下樓到前台退了房，站在門口等李川。
過了一會，李川從遠處走來，身上穿了一件小皮衣，下麵是牛仔褲，高跟鞋，頭發盤起來紮在腦後，肩上挎著一個女士手包，右手還拎著一個文件袋，遠遠看去散發著青春的氣息。
孫浩看的入迷，李川看到他一副豬哥樣，心裏暗笑一聲，走到他麵前問：“呆子，想什麽呢？”
孫浩這才回過神來，傻笑了兩聲。
“沒有啊，我剛才在想這美女是誰呢，結果走近了才發現是你。”
“好吧，我就當你是誇我了！”
“本來就是誇你好不好！”
李川剛要說話，看到張濤、老胡和劉成鋼帶著課題組的人從客房樓過來吃飯了，就沒再接下去，先進了餐廳。
張濤、老胡快走幾步過來，幫著孫浩拉上行李箱，和他一起進了餐廳。
取完飯，孫浩見李川自己坐在一個桌子上，本來是想和她坐一起的，可張濤已經把自己的行李放到了他們的餐桌邊，還給他留了座位，也隻好過去坐到他們桌上。
劉成鋼見孫浩和老胡、張濤坐在一起，不太想過去，轉頭一見李川在邊上，立刻坐到了她的身邊。
李川皺皺眉沒說話，自己低頭吃著。
“李川，今天怎麽來這邊吃早餐了？你這是要出去？”
“哦，趙主任讓我上午去趟省城辦個事。”李川應付了一句。
“那你派車了嗎？一會就走嗎？今天天氣有些陰，路上得小心啊！”
劉成鋼沒話找話。
“謝了，一會正好有車送孫浩去機場，我跟著車一起過去。”
李川實在不想和他聊天，草草幾口吃完飯，端著盤子準備起身。
又是孫浩！真是陰魂不散啊，都要走了還搞事！
劉成鋼看著李川的背影，恨恨的念叨著：“**！孫浩有什麽好？我劉成鋼哪點比不上他了？你早晚是我的人！孫浩！你等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不弄死你我不姓劉！”
這邊，孫浩邊吃邊和桌上的人聊天，可眼睛一直注意著李川那兒，看到劉成鋼湊過去，他心裏就不太爽，等李川起身，他的眼神一下子就和劉成鋼對上了。
小樣！還瞪我？老子才不怕你呢！
孫浩也狠狠瞪了劉成鋼一眼，把手裏的雞蛋往嘴裏一塞：“好了，老胡，張哥，我車來了，你們慢慢吃，我得先走了！回頭去京城的時候給我打電話！”
老胡和張濤幾個人趕忙起身，一起把孫浩送到車上。
見李川也在車上坐著，大家有些奇怪，但都心照不宣的沒問什麽，張濤還偷偷朝孫浩擠了擠眼。
等孫浩一上車，商務艙就出了招待所的門。路上因為有司機在，倆人也沒說什麽，就是聊了聊工作的事，走了一會孫浩有些困，慢慢迷糊著睡著了。
快十點的時候，車駛進了省城機場。
李川讓司機等一會，跟著孫浩進了機場出港大廳。
孫浩在櫃台托運了行李，辦好登機牌，李川一直靜靜的陪在他的身邊，也不說話，就是幫他拿著東西。
等到了安檢口，孫浩停下來看看李川，抿了抿嘴輕聲說道：“好了，我要進去了，你也回吧！”
孫浩真的要走了！
李川心裏一陣酸痛，想起這些天兩人經曆的那些事，眼淚忍不住冒出了眼眶。
孫浩也舍不得離開李川，看眼淚在她眼裏打轉，心情一下子難受起來，隻想把她緊緊的抱到懷裏，沉醉在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中，永遠也不分開。
可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他又不好意思做的太過誇張。
用手輕輕擦去李川臉上的淚水，孫浩硬生生忍住心痛，湊在她耳邊說道：“別哭了，我回去就給你發信息。隻要有空我就到川西來看你！”
李川使勁眨眨眼，不讓眼淚流出來，擠出一絲不自然的笑容：“我沒事，就是剛才風大，迷了眼了！你走吧，一路平安！”
孫浩拍了拍她的肩膀，又用手揉揉她的頭發，沒說話，害怕再忍不住，強迫自己轉身進了安檢通道。
雖然沒有回頭，但他感覺到李川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
安檢完，他轉身看到李川還在那裏站著，笑著衝她揮了揮手，忍住不舍朝登機口走去。
剛才孫浩從試驗場一路直接到了機場，中間也沒停下來休息，快到登機口的時候感到有些內急，趕緊進了機場的衛生間。
剛解完手，他還在低著頭拉拉鏈，一個大嗓門突然在他耳邊響起，開口的是一股灣島普通話：“孫先生？好巧啊，沒想到在這裏能遇到你！”
孫浩詫異的抬頭，一個40多歲身材肖瘦，穿著一身休閑西服的人站在他麵前。
孫浩的手還在拉鏈上，看著對方有些疑惑，這人是誰啊？怎麽認識我？
“您是？”
“哎呀！您是貴人多忘事啦，我是方方，前些天我們在水夢會所見過啊，蔣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