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呼喊

孫浩躺在**看了會兒電視,覺得有點累,洗了個澡鑽進被窩,掏出手機看看,信號不是很穩定,也沒人發信息,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不知到了幾點,孫浩在睡夢中突然聽到一陣女子的呼喊,聲音很空靈,似真似幻,不知道喊的是什麽。

他嚇得猛然驚醒,起身一看,房間的燈還亮著,電視裏一片雪花,發出嘩嘩的雜音。

我去,是不是路上太累做噩夢了?

孫浩關上燈和電視,喝了點水靜靜神,閉上眼睛準備接著睡。

沒過多一會兒,他突然又聽到一聲女人的呼喊,模模糊糊的,雖然聲音不大,可在安靜的房間中聽起來很詭異。

孫浩頓時一身冷汗。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太邪乎了吧?

他有點害怕,打開燈跳下床到窗戶邊往外看,天上的月光忽明忽暗,遠處一片漆黑,隻有對麵客房樓還有幾個窗戶開著燈,再仔細聽,呼喊聲沒有繼續出現。

掏出手機,孫浩想給張濤打個電話問問,一看時間已經12點半了,估計張濤累了一下午也應該睡著了,糾結半天,孫浩還是沒打擾他。

在房間裏轉了半天,孫浩沒再聽到什麽動靜。

唉!看來是最近太累了,都有點神經衰弱了。

自我安慰了半天,孫浩從包裏掏出mp3,回到**躺下,戴上耳機聽起歌來,聽著聽著,迷迷糊糊又睡著了。

啊……

呼喊聲再一次出現。這次孫浩一直處於淺睡眠,聽的比較真切,聲音是從窗外的西山方向傳過來的,距離比較遠,飄飄乎乎的,似乎在叫什麽人。

再聽到呼喊,孫浩的腦袋像炸了一樣,身上一陣陣的起雞皮疙瘩。他終於坐不住了,跳下床,到衛生間用冷水擦了擦臉,深呼吸一會,讓心跳先緩和下來,再到窗口往外看。

打開窗戶,一股冷風灌了進來。

孫浩打了個寒顫,他沒顧上披外套,腦子裏全是剛才的呼喊聲。順著聲音傳過來的方向望去,昏暗的月光下,模模糊糊能看到西山的輪廓,仔細聽,聲音早就不見了,隻有沙沙的風聲。

這試驗場還真是怪異啊!大半夜的,誰會在山裏亂喊呢?

他的好奇心被鉤起來了,對從小喜歡探險的他來說,如果不搞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這一晚上就再也睡不著了。

穿上薄羽絨服出了房間,樓道裏的燈散發著溫軟的黃光。

到了一層大廳,一個保安正靠在玻璃門後的沙發上睡覺。他過去拍拍小夥子的肩膀,保安翻了個身,硬撐著睜開眼睛,看到是他,奇怪的問:“領導有事嗎?”

“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你剛才有沒有聽到有女的在呼喊啊?”

“女的在喊?沒有啊?”保安揉了揉眼睛,想了想確定的答道。

喔。孫浩點點頭,你睡的這麽死,就算有人在你旁邊喊估計也聽不到吧?這招待所管理確實不行,值班還睡覺!

“沒事,你歇著吧,我不太困,到院裏走走。”

出了樓門,走了不到五分鍾就到了試驗場大門,旁邊有一個行人進出的小門半開著。

值班室裏,一個看門的老頭正在看電視,裏麵傳出女人的喊聲,好像在和誰吵架。

老頭見他過來,打開窗戶大聲問到:“哪個單位的?大半夜的出來幹啥子?”

孫浩掏出軍官證遞過去:“大爺,我是部隊794所的,剛到咱們試驗場開會。您剛才有沒有聽到遠處有女的在呼喊啊?”

大爺看電視正好到精彩的地方,被他打斷有點不高興,皺眉看他一眼:“女的?有啊!”

孫浩聽了一陣激動:“您也聽見了?是不是從西山那邊傳過來的?”

大爺一邊低頭看他證件,一邊說:“西山?啥子西山!就這電視裏喊的,就剛才!”

我去!孫浩差點沒摔倒,暗罵一聲,大爺你忒不地道了!

沒辦法,他從兜裏掏出煙盒遞了過去:“大爺您真會開玩笑!這大晚上值班夠辛苦的,抽支煙吧!”

老頭抬頭一看,眼中一亮,伸手拿出一支,想了想又拿出一支放到桌上:“好煙啊!謝了小娃兒!”

孫浩把身子靠在窗戶上:“這晚上就您一個人值班?”

“沒法子啊,這地方太荒,工資又低,年輕的保安招不來,人家武警隻給試驗區站崗,外圍場區保安就都是我們這些老頭子了。不過這窮山惡水的,除了來試驗場的也沒什麽人,一年到頭外麵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孫浩沒心思陪他聊天:“那大爺,您剛才真沒聽見有女的在呼喊?”

老頭把軍官證還給他:“你一看就是剛過來的,咱們這荒郊野嶺的,方圓幾十裏除了試驗場有幾個姑娘,就是食堂的幾個老婆子了,這大半夜的都睡了,哪有什麽女人呼喊啊!”

怪了,怎麽除了我別人都沒聽到呢?

孫浩有些沮喪:“大爺,我昨晚剛來,換了地方睡不著,想到外麵路上跑跑步,您放心,我走不遠。”說著他把剩下的半包煙放到了值班台上。

老頭搖搖頭,“小娃兒,你跑步可以在場區裏跑嘛!不是我多事,這附近山上有野獸,場裏怕出事,不允許人晚上出門。”

“您放心,我就在主路上轉轉,我在單位每天都跑十公裏,來了這不跑難受。”

大爺見孫浩態度很堅決,再加上他不是試驗場的人,剛才又抽了人家的煙,也就沒再堅持,隻是叮囑他千萬別走遠,土路上沒有路燈,出了事根本找不到人。

孫浩千恩萬謝的出了大門,沿著水泥路向外走去,過了大概一裏多路,右手邊出現了通往西山腳下的土路。他沿著土路向山腳走去,路上沒有燈,月光有些昏暗,好在帶著手機,可以用手電筒照亮。

四周一片寂靜,隻有風吹著樹葉沙沙作響,散發著陰森森的味道。

孫浩心裏有些忐忑,正猶豫要不要繼續往前走,突然又聽到遠處一聲女子的呼喊,和之前聽到的聲音有些相似,但距離好像近了一點。

其實這聲音遠聽像是女子呼喊,現在再想想,又有點像動物的尖聲嚎叫,反正怪怪的。

“你到底是誰!”

孫浩感覺後脖子一涼,他朝前方大喊一聲,聲音很快被前方的黑暗吞沒,沒有一點回應。

咬了咬牙,孫浩從路邊撿起一個樹枝,一邊走一邊念叨著,今天我就不信了,活了20多年還沒遇到過這種事,不搞清楚原因我還不回去了!

又往前走了大概半個小時,身後試驗場的燈光已經完全被樹林擋住,前麵的土路變得不太好走,石塊越來越多。孫浩抬頭看看,前麵距山腳隱約還有一、兩公裏。

一路走來,他沒有再聽到女子的呼喊,路上很安靜,他一邊走一邊分析,想來想去還是剛才那兩種可能,一個是有人在山裏迷路或是受傷了,斷斷續續的在求救,另一個是某種動物發出類似人類的嚎叫聲。

要不,總不會是有女鬼在喊吧?

女鬼?想到這,孫浩後背不由得冒出一陣冷汗,本來很有力的腿也變得有些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