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事故
581部隊？孫浩突然想起剛才看到的標牌和筆記本：“有資料啊，你過來之前我剛發現的！”
說著從桌子底下撿起剛才丟下的筆記本：“這是我翻出來的，裏麵都是記錄，還有，這些設備後麵有標牌，上麵寫著總字581部隊。”
趙曉輝一把接過筆記本，欣喜的翻起來，邊翻邊說：“你小子行啊！對對對，就是這個！太棒了，這上麵記得還挺全，太有價值了！”
說完也顧不得筆記本上沾著多少土，拉開外套就塞進了內側口袋，又轉著看了一圈屋子，拍拍孫浩的肩膀說：“行了，咱倆誰也別埋怨誰了，我嚇了你，你打了我，這就算扯平了吧！這一夜太累了，咱們先回去，抽空我給你講講581部隊的曆史，等過幾天好好準備一下，再過來詳細看看。”
“你能看懂這筆記本上的字？”
“一看你們年輕人就沒學過蘇語，老一點搞核物理的人很多都去毛子那邊留學過，我上學的時候外語學的也是蘇語。”
孫浩恍然大悟。這一晚上折騰的他早就累的不行了，雖然還有一肚子問題也沒精神問了，隻想著回去趕緊睡覺。
過地道的時候，趙曉輝問孫浩：“你怎麽找到這個道觀的？”
孫浩有氣無力的說：“我是被一個女人的呼喊聲引過來的，你忘了？前兩天我還問過你。”孫浩簡單講了講那天晚上的經曆，包括遇到的黑霧也一股腦說了。
趙曉輝走到一半就停下腳步，仔細聽他說完，懷疑的問：“你確定沒騙我？真的聽到了呼喊，還見到了黑霧？”
“是啊，我騙你幹嘛！”
趙曉輝想了想：“那就奇怪了，之前試驗場確實有西山女鬼的傳聞，但都是王子華和大家說的，我在這兒這麽多年也沒遇到過，其它人也沒遇到過，大家都認為這是他自己編的，後來他退休也就沒人傳了。要按你這麽說，這還真不是個謠言，那問題就複雜了！”
孫浩沒說話，等著趙曉輝接著講。
“關於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其實我還稍微知道點，隻是一直不能確認。”頓了頓，他又回頭向前走去：“這裏不是地方，算了，咱們先走，明天再詳細說吧！”
倆人回到井底，石壁上搭著一條粗麻繩，趙曉輝使勁拽了拽，問道：“你會爬繩嗎？”
孫浩搖搖頭，趙曉輝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看你身子挺壯，怎麽連個繩子都不會爬？這樣吧，我先上去，然後把你拉上來。”
說完，趙曉輝拉著繩子，一個縱身，蹬著石壁就爬了上去，接著又把繩子扔了下來：“你把繩子綁在腰上，抓緊，我拉你。”
孫浩連忙撿起繩子，繞著腰纏了兩圈，打上結，雙手抓緊：“好了！”
孫浩猛的感到後腰一緊，接著一股勁拽著他往上走，他緊緊攥著繩子，兩條腿像趙曉輝一樣蹬著石壁，很快出了井口。
趙曉輝把繩子盤起來，隨手扔到旁邊的一個屋子裏：“繩子就留著吧，下次來方便！”
倆人出了道觀，沿著樹林走到土路的轉彎處，趙曉輝推上放在這裏的自行車：“走吧，我騎車帶你，咱們趕緊回去休息休息。”
想到之前的懷疑，孫浩有些不好意思：“趙主任，對不起，之前太緊張了，你又突然冒出來，實在搞不清楚該怎麽辦，我還以為這是你的什麽秘密基地呢！”
趙曉輝心情不錯，邊騎車邊說：“哈哈！沒事，說來我還得感謝你，要不是你掉到井裏還找不到這個遺址呢！人呢，在緊張的時候思維能力就會變慢，正常現象！不過你的勁還挺大的哈？差點把我給掐死了！”
趙曉輝的自行車在土路上飛奔，本來路就不平，騎的又快，顛的孫浩直想吐，好不容易回到試驗場，孫浩顧不上和趙曉輝告別，硬撐著跑回房間，衣服都沒換就躺下睡著了。
一覺睡到下午兩點，孫浩起來洗了個澡，簡單吃了點餅幹，看看手機，有一條趙曉輝的短信：我在宿舍區7號樓三單元201，如果下午沒事可以到我這兒來。
孫浩精神恢複了一些，他換了件薄外套，簡單收拾了一下就朝宿舍區走去。
宿舍區種滿了楊樹，7號樓在東側的一個角落，四層高，紅磚牆。到了三單元201，孫浩敲敲門，短暫的腳步聲後門開了，趙曉輝頭上包著一塊紗布，原來的眼鏡已經被他把腿摔斷了，換了一個新的金絲眼鏡。
孫浩知道這是自己的傑作，尷尬的問：“主任，頭怎麽樣？傷的厲害嗎？”
趙曉輝給他倒了杯水，不自然的笑笑：“還好，早上回來去門診部打了破傷風，就是皮外傷，過兩天就好了！”
孫浩接過杯子，左右看了看房間，兩室一廳，麵積不大，臥室和書房都在南邊，中間是客廳，北側是廚房和衛生間。屋裏擺設很簡單，客廳就是一個沙發和茶幾，連電視都沒有。
孫浩坐在沙發正麵，趙曉輝進屋拿出一個紙盒子，坐到了側麵的沙發上，想了想，神情開始嚴肅起來：“小孫，你有什麽想知道的嗎？”
我想知道的多了！
“咱們去的遺址到底是幹什麽的啊？還有，您昨晚去道觀幹什麽呢？”
“581部隊，其實就是核五院的前身。1958年1月成立，當時隸屬於國防部。不知道你了解過沒有，咱們國家的核武器研發最早是毛子援建的，後來咱們和毛子的關係惡化，國家決定在大西北重新擇址建設核武器基地，秘密自主研發核武器，選來選去，研發的地點就選在了海青省，試驗場就選在這兒了，主要是考慮附近人煙稀少，兩側有山利於保密，如果有什麽事故也不會擴散。而且這裏的地勢比較容易修鐵路，好運設備。”
“那後來呢？”
“後來做設計方案的時候，有專家建議，這座山裏麵都是石質，很適合修建地下設施，既可以保密，也不利於核輻射泄露，所以57年底，工程兵部隊就在這裏挖洞，到60年底建好，整整用了兩年半。國家又從全國研究機構和大學調了一批科研人員充實進581，正式的名字是國防部核技術第二試驗基地，當時國防部直屬部隊都是總字抬頭，所以你看到的代號就是總字581部隊。”
還有這麽一段曆史啊！孫浩感歎道：“那後來怎麽又廢棄了啊？”
“這個設施建好後，一邊開展試驗，一邊又在咱們現在的這個地方建露天試驗場，本來想的是兩個試驗區同時使用，地下設施做核心試驗，外場做分係統試驗。但是到了61年底，地下設施裏的試驗出了問題，國防部派人來調查了一圈也沒什麽結論，後來就把這裏徹底封閉了，隻啟動了現在咱們呆的這個外場。”
那怎麽大家都不知道這個地下設施呢？
趙曉輝看孫浩有些疑惑，解釋道：“據說當年封閉遺址後就把這裏的兩個口全都炸毀了，所有的檔案也全部銷毀，就連總字581部隊的代號也取消了，後來重新成立總字525部隊，也就是現在五院曆史上認定的淵源。二十多年前裁軍的時候脫的軍裝，改為核五院。現在你看五院的介紹，都是說1961年成立，581的曆史都被抹去了，當年知道的人就不多，而且都簽了保密協議，永遠不能泄露581的秘密，就是這些人，現在估計也沒剩幾個了。”
當年出了什麽樣的事故，才會這麽極端的處理啊？孫浩聽的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