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能說不行！”高軒笑道。

“那好！我這就去接你，今晚咱們不醉不休。”

“那我就等著強哥的車馬了。”

一個陌生的地方有朋友來往，實在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想想賀淺語單身一人殺來吳西縣這麽一個全新的地方，高軒真的很佩服賀淺語的魄力，高軒就合計著是不是拉著賀淺語和南宮玉真一起去，再想想？還是算了吧，真要一輛車把三個人都接走，縣政府那邊還不炸了窩？這不利於工作發展，就算要把她們接走也不能光明正大。

高軒站起身活動一下，轉身去洗手間，洗手間中正有一個在拖地，高軒就讓他先幹活自己閃到一邊，這人一邊拖地一邊向後退，沒注意到高軒在後邊就撞上去，忙站直身道歉：“對不起，我沒注意。”一邊轉過身來，兩人四目相對，都有些愣了。

“孫瑞海。”高軒遲疑了一下才道。

“首長好！”孫瑞海立即把拖把一扔立正敬禮，他是高軒在臨縣搞大練兵時從三江武警總隊請來的幫工——一排戰士的排長，高軒記得他是少尉軍銜，聽說回去就要提中尉副連長，怎麽忽然跑到這裏來拖地？軍事任務？

“孫瑞海，你怎麽在這裏？”高軒奇怪道。

“首長。”孫瑞海六尺高的漢子有些無奈的低下頭，高軒就知道這裏麵有故事。正在此時，有人進入衛生間，“孫瑞海，我那裏有些垃圾你快去倒了。”然後才看到高軒，忙道：“高縣長，你也來上廁所？”

高軒想樂又沒樂出來，看到孫瑞海一聲不響的撿起拖把就道：“孫瑞海，一會兒去我辦公室，跟我說說你怎麽不當兵當開拖地工了。”

“是，首長。”孫瑞海沉悶的應了一句，喊孫瑞海去倒垃圾的人就愣愣，直到看高軒從衛生間走出去，他也不上廁所了，直接跑出去。

“孫瑞海，你怎麽認識高縣長？”

“高縣長？他是新來的高縣長？”孫瑞海愣了一下，“我從前就認識首長，幫首長做過事。”

“原來是老相識。”那人笑嘻嘻的說，“高縣長不是讓你過去嗎？快去吧，垃圾我替你倒。”

高軒回到辦公室就看到孫瑞海像根槍一樣站在門口，李東榮忙道：“縣長，這位同誌說您讓他來的。”

高軒點點頭，“以前的老朋友，瑞海，走，進去。”孫瑞海眼中就閃過一絲感激之色，轉業兩個月，真是辛酸苦辣都嚐一遍，越是這樣，他才感到高軒的難能可貴。

高軒和孫瑞海在接待區坐下，高軒去給她倒水，孫瑞海不安的急忙起來自己去倒，高軒道：“不要客氣，也別拘束，瑞海，我就是不明白你為什麽忽然就轉業了，當我是朋友就和我說說。”

遲疑了一陣子，孫瑞海才慢慢道來。

原來孫瑞海回到部隊之後，管了一次閑事，將一個當街打人的二青年打了一頓，沒想到卻捅了馬蜂窩，這個青卻是江陵一個副市長的兒子，這位高官接告狀到部隊，在巨大的壓力下，孫瑞海隻能轉業回到家鄉，未婚妻因為這件事和他冷戰，以至最後分手，而孫瑞海轉之後靠在無錫縣政府車隊，也因為沒有關係，隻能打醬油幫零工，這幾天就因為縣政府的清潔工請病假，所以孫瑞海來客串清潔工。

一個軍隊少尉前程無量的青年軍官就這樣成了遊神野鬼般的打雜工？高軒感到極為的不可思議，是國家真的人才過剩？辛苦培養一名優秀的軍官容易嗎？說放棄就放棄？

看著孫瑞海臉上的滄桑，想起前幾個月孫瑞海的意氣風發，高軒感覺心中很不是滋味，“瑞海，你的關係在縣政府車隊？”高軒問，孫瑞海沉悶的點頭。

“不棄，就給我當司機吧，我剛來這裏，正好還沒一個合適的司機。”高軒說，孫瑞海就驚愕地抬頭看著高軒。

“不願意？”高軒笑著說，孫瑞海嘴唇有點哆嗦，眼睛就有些發紅，向來隻有錦上添花的，雪中送炭的太少，這就更顯出彌足珍貴。

高軒笑笑，拍拍的他的肩膀，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拿起電話撥通，“廖主任，有空嗎？請來我這裏一趟。”

幾分鍾廖中就敲門進來，賠笑道：“高縣長，有事您吩咐。”

高軒道：“我的司機人選改一下，我和孫瑞海是老朋友，我信得過他技術，就他吧，廖主任你辦一下。”

廖中就一愣，這才注意辦公室中還有一個孫瑞海，怎麽這個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傻大兵還有這關係？真實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啊！誰知道誰有什麽看不到的關係。

心中發著感慨，嘴上就忙答應，領導換司機很正常，何況領導都沒見過的司機怎麽會相信？這裏有一個熟悉的司機怎麽可能不用？

“是是，高縣長，我這就辦理。孫瑞海，你這就跟我走去辦手續。”

孫瑞海還有些不相信，站在那裏有些呆，高軒就到：“瑞海，快去跟廖主任辦手續，一會兒把車開來，我要用車。”

孫瑞海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餡餅真的砸到自己頭上，隻是當初自己幫這位領導練練兵，這位領導就記住自己，首長就是首長！

孫瑞海雙腿一並，啪的一聲給哦高軒一個標準的軍禮：“是，首長！”這一刻孫瑞海的腰板直了，這幾個月的苦難差點壓彎這個漢子的脊梁，廖中心道：你的春天來了。

不足半個小時，孫瑞海就來向高軒報道，看這漢子挺直的腰板，高軒就滿意地點點頭，這一刻孫瑞海有士為知己者死的感覺。

王強來得很快，這邊高軒還沒和孫瑞海聊幾句，那邊王強就打電話進來告訴高軒自己已經進了吳西縣政府大院，問高軒是自己下來還是他上去請駕。

高軒就笑道：“我可沒那麽大的麵子，我這就下去。”

孫瑞海就急忙站起身，高軒道：“我去海天和幾個老朋友聚會，你先熟悉一下吳西的路況，不要到時候找不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