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支書哦了一聲,這才看了一眼高軒,“娃書記,你也聽說大膽家的事了?”

高軒就道:“劉雨桐是我資助的一名學生,一個多禮拜沒上學了,我來看看出了什麽情況?這個孩子學習很刻苦,成績非常優秀,不能耽誤了。”

“牽牛那娃是你資助的?”老支書睜大眼睛盯著高軒,高軒就奇怪起來,“是啊,老支書,我答應他們幾個隻要用心上學,我就一直共她們到上大學畢業,有什麽問題嗎?”

“哎呀,壞了!我們都錯怪那女娃了!”老支書一拍大腿轉身就走,走得很急,差點摔倒,有村民急忙一把扶住,卻被老支書一把推開,高軒就奇怪起來,一種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急忙拉了露珠姐妹的小手一路跟上,耳邊聽到村民議論:“原來是高書記資助那娃,可惜了。”高軒感到這種不祥預感更加強烈了。

“大膽,大膽,牽牛呢?那孩子怎樣了?”老支書還沒走進村長的家就開始大吼,別看老支書一把年紀,這眼不花耳不聾,一聲大吼震動半個村子,開會都省電,村長劉大膽就急忙爬坡出來,“九叔,怎麽了?”

“我們都錯怪那孩子,快快——”老支書直跺腳。

“九叔——”劉大膽一臉的迷茫,從無中走出一個中年婦人,一臉憔悴,但能看得出來她年輕時候絕對是個美人,就是現在也很耐看,要是好好打扮一下,說不定又是樊梨花。

“九叔,您老就饒了孩子吧,她還小。”婦人抹著眼淚說。

“我們都錯了,牽牛是娃書記資助的。”老支書頓足大吼,婦人看了一眼老支書,又看了一人劉大膽,靜了片刻,一下子就坐在地上大哭。

原來劉雨桐這次回來的時候露珠姐妹一時高興就拉著她去買了一身漂亮衣服,本來是好事,卻捅了馬蜂窩,劉雨桐學費雜費不用交了,就讓劉大膽心中懷疑,天下還有這樣的好人?女兒一天天的長大,小模樣絕對比她媽媽年輕的時候還出色,就怕被狼叼了去,這回丫頭不僅帶回一堆東西,最重要的是帶回一身新衣服。女孩子的衣服除了父母之外就隻能有未來的男人買,這是山裏人的規矩,一件價格比得上劉大膽一年收入的衣服給劉雨桐帶來了禍端,劉大膽懷疑女兒學壞了,也向外麵傳說的那樣,被什麽不三不四的人給包養了,逼問到底是誰給的錢。劉雨桐卻說什麽也不肯說,暴怒的劉大膽就把劉雨桐一條打斷,我寧可養你一輩子,也不能讓你出去丟人現眼,這會讓祖宗蒙羞。

“你們!”高軒氣的臉色發青,露珠姐妹已經飛快地衝進屋子裏,“你們這是犯法!”高軒怒道。

“娃書記,我們錯怪這孩子了。”老支書說,但是卻不承認打斷劉雨桐的事是錯誤,劉大膽抱著頭蹲在地上,就知道敲頭了。

“哥哥快來。”露珠姐妹大喊。

高軒壓住火,“你們現在把孩子怎麽樣了?”

劉雨桐的母親哭的快斷了氣,指著劉大膽斷斷續續的道:“他把牽牛的腿打斷了,要不是孩子快不行了,都不肯讓醫生來看。”劉大膽就一個勁地敲頭,高軒怒不可惡看著這對夫妻和老支書,真不知道什麽心情,事已至此高軒隻能一跺腳走進古老的土坯房,仿佛回到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破破爛爛的一床被子掩蓋不了少女稚嫩的身體,這就是自己治下的村民?高軒覺得自己簡直罪大惡極,真想拉那些隻知道內鬥的家夥們來看看,讓他們也過幾天這樣的日子,不能讓老百姓過上幸福日子,就是一名執政者最大的恥辱。

“哥哥,雨桐很痛苦。”露珠姐妹小聲說,大眼睛中滿是淚水,對於劉雨桐這個女孩子高軒隻有一點模糊印象,一個穿著洗得發白的校服很苗條的女孩子,具體長什麽樣,高軒一點印象也沒有,這時終於知道劉雨桐什麽樣子了。

頭發很黑很密很長,皮膚很白,白得幾乎要透明了,有一種不健康的蒼白,眼窩深陷嘴唇幹裂,怎麽也和一個青春少女連不上邊,高軒心中的火突突得冒,這是一個親生父母做的事?就算孩子出了錯也是你們的孩子,也不至於這樣狠毒吧?

“哥哥,你幫幫雨桐,她難受。”露珠姐妹拉著高軒的大手淒然道。

破爛被子下露出本應該很亮澤白嫩的少女**,此時卻是青紫腫脹慘不忍睹,高軒對於治骨傷很在行,練武之人首先就要熟悉人體結構,能打人也要能救人,高軒自小就跟著小高這個大內高手練功夫,這點水平還有,一看就知道這是硬傷沒有及時治療的後果。

“去找兩塊木板和繩子。”高軒向蹲在那裏的劉大膽喝道,“再不救治孩子的腿就廢了,你們做父母的也夠狠心。”劉大膽耷拉著腦袋出去找東西,要是別人劉大膽還敢頂兩句:我自己的閨女要打要罵你們管得著嗎?可這是書記大人,劉大膽真不敢。

高軒挽起袖子,按住劉雨桐腿上幾個穴道,讓劉雨桐的痛苦減輕一些,劉雨桐慢慢睜開深陷的雙眸,小聲道:“高書記,你來了。”

“你這孩子,幹什麽不告訴他們?我是壞人嗎?”高軒真的有火沒處撒憋在心裏難受,隻能向劉雨桐發,同時也是告訴劉雨桐以後別再犯這樣的錯誤,要是早告訴他們是自己資助她,這女孩子還會有這一劫?

劉雨桐現出一個很令人心痛的笑:“高書記,我不想說。”然後就閉上雙眸,為什麽不想說,但是劉雨桐拒絕回答,這時候又不能逼孩子,這個女孩子的性情真夠倔強堅強,這樣大的傷害痛苦竟然一聲不出,這一刻劉雨桐被高軒記在心裏,有這樣堅韌力的女孩子,日後必將有自己的大天地。

劉大膽找來木板和繩子,高軒加大力道按摩,然後向劉大膽和老支書道:“你們按著她,我給她正骨,否則這樣到不了醫院就廢了。”

老支書驚奇道:“娃書記還是個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