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玲掛了高軒的電話,看著露珠姐妹道:“小丫頭們!高大哥那邊絕對在生氣,你們要是沒有良好表現,回去絕對好不了,嗯嗯,就算良好表現回去也好不了,你們主意好了沒有?”

雨露道:“還能怎樣哎?”

雨珠道:“大不了被哥哥打屁股唄。”

雨露道:“再不行讓哥哥扒下褲子打好了。”

“打住打住!你們兩個小丫頭一定被高軒給帶壞了,這才幾天就這樣滿嘴跑火車,欠揍是不是?”樊玲急忙叫停,這倆小丫頭幾天沒見要上天了。

露珠姐妹嘻嘻一笑,一左一右拉住樊玲:“姐姐走啦,我們要及時趕回來,要不然就幫不上哥哥了。”

“你們確定?”樊玲到這個時候還是很懷疑,不是很懷疑,是非常非常的懷疑,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竟然會同意她們的計劃,瘋狂大膽都不足以形容,隻能用天方夜譚來表達,是不是自己真的在做夢?希望一夢醒來一切都恢複正常,怎麽隨便救了兩個小女孩就救出一個奇跡來?我是佛祖還是觀音菩薩?

露珠姐妹找到,高軒放下心來,繼續關注事件發展過程的同時,將筆記本打開,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就要有一個完美的處理方法,高軒人坐在這裏,大腦沒閑著,要怎樣處理才最完美?

孟氏集團已經到了水深火熱之時,被再一次抄底之後,孟瑤大發雷霆:“查!給我查!到底誰泄露了公司機密!我要讓他把牢底坐穿!”

孟氏集團易主!孟氏已經不複存在!這個消息在互聯網上以光速傳播,孟瑤發現時想阻止都阻止不了,瞬間,似乎孟氏集團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瞬間,孟氏集團也被推上一個頂峰。陸遠航等已經沒法在坐等消息,直接來到孟氏集團總部。這場名不見經傳的商場大戰不知不覺間已經把許多大鱷卷進去,現在已經不是孟氏集團和神秘炒家間的鬥爭,卷進去的資金已經達到一個恐怖的地步,這絕不是始作俑者想看到的,他們沒想到孟氏集團會有這麽大的潛力。

沉思良久,這位始作俑者撥通一個神秘電話:“還能掌控嗎?”

對麵一個低沉的聲音道:“老板,似乎有一股來自國外的資金正慢慢滲進來,現在還不清楚她想幹什麽,沒有這股資金,我們還是有六七成勝算,我們準備的比較充足。”

始作俑者道:“很好!再觸底一次,等他們反擊資金差不多的時候開始大批量拋售。”

“明白,老板還有什麽指示?”對方恭敬地說。

“你們做的已經很好,就這樣吧。”神秘人掛了電話。

孟氏風雨飄搖,最擔心就是銀行,別人怎麽想不知道,秦南縣工商銀行行長張樹德就坐立不安,本來看上君豪的財大氣粗看上孟氏的豪華陣容,怎麽忽然就這樣?君豪倒台,上億的資金哪裏還?足夠把自己從行長的位置上拉下來,再想想那一位的實力,在華夏不是有錢就牛叉,有權才是老大!趕快做事吧。張行長再一次撥通丁聰的電話,播了一半,張行長把電話放下,喊了一聲:“備車,上君豪!”

君豪大酒店已經沒有昔日的繁華,再有心人的作俑下君豪的名聲現在已經降到最低點,看著以前車水馬龍的停車場,現在已經門可羅雀,張行長更堅定了要款的信心。

“丁總,張行長又來了。”保安向丁聰匯報。

“讓他上來。”想攔也攔不住,來就來吧,就是不知道老板怎麽考慮的。

君豪大酒店決定三天之後還錢,這個消息一經流出就流進了縣委常委的耳朵中!高軒再不久之後就得到縣政府秘書長的通知,要他立即來縣政府說清楚。高軒二話沒說直接騎上自己的摩托,大門口,錢貴田孫在網梁明遠齊刷刷的送行,要高軒感到意外的是左立凱竟然前來送行,左立凱什麽都沒說,隻是把高軒的手緊緊握住,說了說個四個字:“等你回來!”讓高軒分外感到意外,相比其他沒有來的高係幹部,左立凱的出現無疑分外紮眼。

在一邊車上等著陪同高軒一起赴前線的薛千嬌就小聲道:“這家夥什麽意思?”

劉詩婷搖搖頭,“人家一片好心。”眉宇間卻有一絲猶豫。

“愁什麽?大不了不幹這個小破官!”薛千嬌氣鼓鼓地說。

“你這樣想,他呢?”劉詩婷看著高軒說。

“他不是人。”薛千嬌淡淡地說,劉詩婷就有些輕嗔,薛千嬌道:“他是人嗎?”忽然在劉詩婷耳邊睡了一句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私語,劉詩婷登時輕嗔盡去,粉臉通紅,看著車外的高軒美眸中進士羞澀與溫情。

高軒終於上路!

錢貴田、孫在網、梁明遠久久不願回去,不知道書記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再回來時以什麽麵貌回來?打了黃書記的臉,高書記難了。

高軒終於見到半年也沒見到秦楠縣長!一個麵色白靜的青年,戴著一副金絲眼鏡,文質彬彬的樣子,看樣也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可人家就已經是正處級的縣長,自己還隻是一個正科級。

高軒被今天的陣勢差點嚇住!

高軒並沒不是在縣長辦公室見到這位縣長,也不是在常委們開會的地方,而是在小會議廳。今天會議是一個擴大會議,每個鄉鎮的書記鄉鎮長、每個行局長都到了,幹什麽?批判我?高軒有些找不到北,不至於吧?不就是一個投資被投資商收回去嗎?至於弄這樣的大陣仗?不知道還以為本書記做了什麽違法亂紀的事。

不管高軒心裏怎麽想,大會還是準時召開,上百號人卻安靜的異常,靜悄悄的鴉雀無聲,隻有常務副縣長張德有不緊不慢的聲音在訴說高軒的“罪狀”!

高軒明白了,這不是批判自己,而是批判黃書記。那天的簽約大會黃書記參加了,而縣長有事沒參加,還是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請還沒到的情況下!什麽情況?縣長知道會出事?還是說——高軒有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襲上心頭。如果真是這位縣長的主意,你和黃書記私下裏一交流,黃書記為了保住臉麵絕對會同意處理自己,你這樣大張旗鼓的批判,我高興豈不就成了配角?這一點高軒很想不通。

張德有正在展示高軒的累累罪行,停工的工廠、工地,討要工錢的包工頭,還有不知道從哪弄來的村民上訴書,向政府討要征地的款項,給高軒的感覺出了一個亂之外,還有就是這是一個經過長期策劃的陽謀,不能說陰謀,因為對方光明正大,一點沒藏著掖著。

最後,張德有說出縣政府的處理意見:“鑒於高軒同誌對大局觀掌握的片麵性,和對大局觀認識的片麵性,給苦水鄉乃至全縣的經濟工作帶來強大的負麵影響,縣政府決定撤銷高軒同誌苦水鄉書記的職務,先做認真的檢討,然後有紀委涉入檢查該同誌在這次事件中的作為有沒有違反黨紀國法的地方。”

這是要把高軒往死裏整,所有人的目光都偷偷的射向這個秦南縣最年輕的正科級幹部,曾經多麽讓人羨慕的年輕人,一下子就要被打入死穀嗎?

幾秒鍾的沉默之後,黃書記道:“大家都談談看法吧。”

話音一落,張樹榮已經道:“我不同意!資金回撤是投資商的個人問題,而且投資商也沒有書麵正麵通報說不再投資,怎麽周轉這筆錢是投資商的事情,就因為投資商的資金出現問題就要把我們的同誌一竿子打死,這是什麽行為?”這個時候張樹榮已經就像一名衝鋒陷陣的將軍,劍鋒所指你們給我說明白!

“如果投資商的資金出現問題,都有我們的同誌來負責,以後誰還敢招商引資?幹脆我們自己去當大老板翻過來再投資算了。商場如戰場,誰不敢說永遠一帆風順,如果投資商知道因為自己的資金出現問題就會有政府來買單,投資商會怎麽想?”

“老百姓的利益誰負責?”武從林淡淡地說,武從林非常氣憤高軒,就是因為他自己的侄子才被開出去,我侄子完蛋了,你也別想好過,所以他一直明刀明搶的支持縣長,“招商引資是為了發展,而不是損害老百姓的利益,因為我們黨員幹部的工作疏忽,造成巨大損失,就應該有人來承擔這個責任。豪君大酒店資金為什麽會忽然出現問題?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吧?我聽說高軒同誌經常出入豪君大酒店,他去那裏幹什麽?我認為這個問題紀委應該好好查查。”

統戰部長顧長佐道:“我支持武部長的觀點。”

王強道:“老百姓的利益固然重要,我們幹部的利益也不能忽視,不能一有事情就先把我們的幹部先拿下,我支持樹榮的觀點。”王強不怕再得罪縣長,已經得罪了還怕再得罪,說句實打實的話,真要論關係,王強才應該算是張樹榮和高軒一係的,前縣長郭玉璽屬於喬市長一係,王強屬於郭玉璽的嫡係,黃書記屬於馮兆倫的嫡係,因為馮喬結盟,所以黃書記也可以算是喬市長一係的,仕途中很多時候派之間的界限很模糊,就像高軒地到來,本來應該和黃書記屬於敵對關係,但是馮兆倫的一個電話,高軒就成了黃書記的嫡係,所以,仕途中的關係隻能用千變萬化來形容,歸根結底一個字——利!

王強本屬郭玉璽嫡係,但郭玉璽不提氣被雙規,王強就成了無根的草,這在仕途中是極為危險的,但是王強的公檢法司自成一統,等閑動他不得,正當王強在找大樹依靠的時候,王寶來了,王強本就屬喬市長一脈,因郭玉璽的倒台失去聯係,高軒的到來正好給王強又找到組織的感覺,要說高軒一個正科級幹部根本不值得王強投靠,但一來高軒之前就身份神秘,這回又是以喬市長大秘的身份直接下來,有道是蘿卜不大長在背上,王強就動心了,能直達天庭的人,豈是小人物?上回通過試探,王強已經感覺到高軒的力量,所以這回當仁不讓地站起來支持高軒。

黃書記慢慢地喝著水,心裏真的很震驚,這個年輕的縣長真的不簡單,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拉走三名常委,這樣下去秦楠豈不要變天?也震驚王強的直接支持,高軒啊高軒,你怎麽就犯了這樣一個大錯誤?黃書記感覺這個時候自己反而沒法太多的庇護高軒,從簽約到實施,自己都參與了,自己這個時候反而不好庇護高軒,尤其是在這個擴大會議上,大家都看著呢,庇護高軒似乎就是護自己的短一樣,這是把自己往絕路上逼啊,但是處理了高軒就算完事?

雙方戰將輪番上陣,唇槍舌劍鬥得不可開交,這也讓廣大幹部感覺到黃書記對秦南得掌控似乎不如從前了。難道說這就是對方的目的?高軒心裏嘀咕,用這一次事件,明著攻擊自己暗中攻擊黃書記?也許自己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就為自己用得著這樣興師動眾開常委擴大會議?對方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高!高人啊!明著批鬥高軒,暗中直指黃書記用人不明,雖然高軒是上麵指派下來,但是,高軒年輕眼界不高,你黃書記幹什麽去了?不但簽約大會你去了,之後還委派宣傳部去大為宣傳,高軒因為年齡限製可以認為眼界不高,你黃書記為什麽沒起到監督督促作用?說高軒大局觀不夠,不如直接說黃書記大局觀不夠。

隔著眾多人,高軒和黃書記的目光在空中交匯——隔山打牛!好招!打死一個黃書記,再辦一個高軒還不是手到擒來?以點打麵,以點帶麵,秦南要變天縣長要奪權!

但是,我和你有仇嗎?為什麽要抓住我不放?秦南這麽多事情你不去管,幹什麽要衝我來?

高軒示意黃書記,自己有話要說,高軒一直在等待,就想看看誰要攻擊自己,現在看來就是縣長,那就沒必要再等了。

黃書記輕咳一聲,雙方唇鬥立即罷戰,書記一方罷戰,對方沒了對手想戰也戰不了。

黃稅基慢慢拿起杯子喝水,在想高軒想說什麽,雙方的焦點就是一件事——上億資金來與去,高軒怎麽解決?

黃書記放下杯子,掃視全場,“大家發言都很踴躍,但是我們大家都忘了一件事。”說到這裏黃書記一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過來之後,黃書記才道:“我們都不是當事人,究竟發生了什麽都沒有比聽取高軒書記匯報更直接,真有事件發生,誰該負什麽責任,自有黨紀國法來處置。”黃書記擲地有聲地說,“下麵就請高軒書記給我們大家匯報一下情況。”

萬眾矚目於一身是什麽感覺?在這時候高軒感覺到了,那感覺真他奶奶的滴爽!焦點啊!就是不知道是被萬眾的熱融化,還是聚萬眾之熱為己用。高軒就覺自己有些踩棉花的感覺,走了幾步才適應過來,想當年自己當學生會主席那會,這種萬眾矚目的機會不是很多嗎?這和那個有區別?這些老頭子的熱怎麽可以和青春浪漫的男女學生相提並論?就你們這電熱還想融化我?姥姥!

高軒邁著矯健的步伐走上主席台——嘿嘿,不是主席台,而是前端,領導們的所在地。

“各位領導各位同事大家好。”高軒向大家一鞠躬,淡淡地說,吆喝!這小子想幹嘛?演講啊?

大氣!黃書記暗挑大指,這裏可都是秦南縣的實際控重者,能在這麽多年麵前款款而談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看這位!不僅麵無懼色,反而逍遙自在,你要能闖過這關,你小子我用定了!

“各位領導爭論了半天,我聽明白了,原來是在關心苦水鄉的工作,我在這裏首先向各位領導表示感謝。”再次鞠躬,然後道:“多問一句,苦水鄉歸秦南縣管轄吧?苦水鄉可還有一半的行政村還沒有通電,也沒有一條水泥路,不知道各位領導什麽時候能給解決一下?”高軒這是在說他們無事生非放著工作不幹盡扯閑篇。

黃書記心裏就樂了,這小子這個時候還不忘要好處。

其他人就看這小子眼暈,你就要被雙規了知道不?

“高軒,你說的都是曆史遺留情況,說重點。”黃書記說。

“是。”高軒點點頭,清清嗓子,“我聽明白了,眾位領導實在關心苦水鄉的軒轅水產開發公司的資金問題,我隻想問領導們一個問題,誰向領導們匯報的豪君大酒店要撤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