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紓偉的反應很快,當我的線剛剛繞完他的手腕,立馬就被他鼓起的肌肉給繃得承受不住,我也不囉嗦,趕緊放棄手上的電線糾纏,原就沒想過在這上麵占便宜,當他運起硬氣功來抵禦時,我若是還在這上麵糾結,那可就太不明智了。

一個側身閃過單紓偉的拳頭,我的左手順著單紓偉伸出的右手往上遊走,直取他肩胛骨關節位置,雙手成爪,勢要借這一擊將他的肩頭給扭下來,可當我的左手剛剛接觸到他的肩膀時,卻被其突然矮身扭轉掙脫,並借勢後退了一大步,拉開了他與我之間的距離。

我暗道不好,單紓偉的腿法了得,淩冽且急速,我們之間有了一定的距離之後,他定然是不會再將自己的優勢給隱藏。還未來得及多想,來自單紓偉的一連串腿部攻擊便如期而至,如同上次試探性的交手一樣,單紓偉並沒有在他的腳下留有半分餘地,所踢出的每一腳都有讓我骨折倒地的危險,腳到之處,無一不是下盤的脆弱關節和穴位,逼得我短時間內顧忌不上出拳反擊,隻能步步後退。

但此刻我的身體素質早已不是上次對戰時的模樣了。

這些天以來我幾乎每一天都是在美夢當中度過,從前刻骨至深的噩夢和失眠早已不見,劉大姐每天的夥食供應也史無前例的好,恢複規律的訓練之後我甚至每天都能感受到身體力量的回歸,是以當單紓偉這一輪不間斷的腿法攻擊結束之後,我並沒有出現像上次那樣的氣息不穩,反倒是蓄力反撲,期身上前,重新拉近了我們兩人之間的距離,采用近距離貼身搏擊的戰術,抑製住單紓偉的長處發揮。

單紓偉似乎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意圖,當我不斷反攻貼近的時候,他都在尋找機會不斷後退,直到推至門邊才不得已停了下來。

得手的興奮感和方才的怒火在我的心中產生了不可思議的化學反應,一股腦兒地觸發著身體的每一根神經,使

我手上的動作愈發的勤勉,上下左右不停地四處展開攻擊,逼得單紓偉霎時間有些手忙腳亂,甚至產生了錯誤地判斷,被我狠狠地擊中了肋下兩次。

或許是久違的疼痛感讓單紓偉感受到了刺激,在應對我的拳頭時他突然間集中發力,將我從他的身邊給推開,還順帶一下子掃過我的眉角,差點兒擊中了我的眼睛。

我咬牙甩甩手,知曉他此舉的意圖無非就是想要再度拉開距離展開第二輪腿法攻擊了,來呀!沒帶怕的!憋了這麽久了,老子也想看看單紓偉這家夥到底有幾斤幾兩重,看看他這個曾經最優秀的突擊隊員比上我這個‘獵鷹’裏的窩囊廢,到底會鹿死誰手!

單紓偉紅著眼盯著我,雙腳不動聲色地前後相互更換了位置,突然間身形一動,一個跳躍就直撲向我,而這一撲,還是成上下齊攻的趨勢,頗有些泰拳的風範,雙肘完成夾角直奔我的腦門,右膝則是選擇了胸部以上的位置。如果被他這一擊給擊中,估計這場戰鬥也就這樣了,再沒有持續下去的可能了。

好在我早有準備,當他蓄勢撲過來的時候,我就險險地後退側身回避,不僅躲過了他的這一路攻擊,也預防了當他落地後的連續攻擊。

我倆一來二往地在客廳當中動起了真格,雙方的心中仿佛都有著天大的怒火,誰也不讓誰,非要分出個勝負,雖然偶爾拳腳落空的時候會打碎一些東西,可我們兩人除了來自祥子和劉大姐低聲的呼喝聲無法避免之外,其他的東西是一概不理。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我一時大意被單紓偉給扭斷了胳膊,而他也被我一腳再度踢中肋骨、我倆都雙雙倒地之後才得以改變。

我捂著左邊已經脫離了原位的肩膀迅速起身,盡管單紓偉的這一擊讓我有點兒眼冒金星,但我卻不想給他任何的可乘之機。

不得不承認祥子所說的我和單紓偉有時候很像這件事當

真很準確,當我剛剛起身之後便看見對麵的單紓偉也同樣地用單手捂著肋下爬起,光從我倆這敏捷的反應來看,剛才的互毆仿似根本就沒對雙方造成任何的傷害,可隻有我用手捂住的那搞搞隆起的左肩才曉得,我和單紓偉此刻實際上並不像小孩子打架那樣輕鬆。

不知道什麽時候進入到這棟別墅裏的華彌馳突然間出現在了我和單紓偉的中間,不可思議地左右看了看我們倆,大聲訓斥:“你們倆這是瘋了嗎?一天沒事找事做是不是?是想把我這所房子都給拆了嗎?啊?”

華彌馳的出現預示著我和單紓偉今天的戰鬥宣告結束,我憤憤地站在原地死死盯著單紓偉,仿佛亦能從他一動不動的眼神當中看見自己的倒影。我很慶幸,今天這一場架雖然打得不夠酣暢淋漓,沒能從根源上讓我解氣,但總的來說,我卻沒有丟‘獵鷹’的臉。肩膀上傳來的一陣陣刺痛讓我的身體火熱不已不停流汗,可從單紓偉額頭上並不亞於我的汗液來看,他應當也十分不好受。

“你們一個兩個的是都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是不是?難道我請你們倆來,就是為了讓你們倆打架的嗎?誰他媽的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見我和單紓偉都站在原地不為所動,華彌馳憤怒的聲音再度傳開,祥子聞聲立馬跑到我的前麵衝著華彌馳點頭哈腰,帶著哭腔火速地跟華彌馳解釋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聽得華彌馳又是一陣鬼火冒,指著我和單紓偉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最後隻是狠狠地警告了我們一番不得有下次,便讓祥子趕緊載著我和單紓偉去醫院。

我不願和單紓偉坐在同一輛車上,所以當華彌馳轉身離開之後,我並沒有急著出去,而是輕輕地摸了摸左肩上不規則的形狀,看著牆上玻璃倒影的樣子,想著這樣的脫臼是不是可以自己借力給駁回去就好,可當我才開始有了這樣的想法,就被祥子給無情地打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