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我的轉變和強硬讓謝思思始料未及,她在我的話後有些激動地轉身,動作太大導致輪椅都有些不穩地晃蕩,但所有的動靜都敵不過她眼神當中的震撼和不可思議,一向自以為可以把握住自己人生方向的謝思思這次連消化的時間都不給自己就忍不住疑惑反問:“讓我消失?嗬嗬……要是衝進來的人隻有他我信,可是以你鍾烈的性格可以做到麽?你可是個軍人,我太清楚一個軍人應該秉持著什麽樣的品格了,在見到你之後我和彌馳做了大量的調查和試探,你不會!你隻會在這個殺人凶手行凶的時候跳出來阻止他,畢竟你有著你自己那一層不可說的身份,而且在彌馳和單紓偉被他殺死的時候你也是這樣做的,不是嗎?”

我瞥見謝思思臉上隨著她那些話而重新爬上來的自信,忍不住從鼻腔裏透出一聲發自內心的嘲笑,或許是在嘲笑著謝思思在長時間與我們脫軌的情況下還在照著原定的軌跡猜測我們所有人的性格特點,或許是在嘲笑自己那早已經隨著方嫄的死而一去不複返的渺茫退路。垂下眼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凝了凝神不想和謝思思再過多地廢話,索性直接一步步緩緩地走到了她的輪椅背後,在她的眼神所看不到的角度冷冷開口:“我想,思思姐你對我可能有一丁點兒的誤會。單紓偉和華彌馳被ZG所殺時我跳出來阻止,是鑒於大家的情誼,而今天我和ZG前來思思姐你這裏尋U盤則是鑒於眼下的環境,一個被環境給逼到了絕路的人是不會和不相幹的人談論情誼的,就算是有情誼,那也是和自己有過生死、如今患難與共的人。

當然,

我知道思思姐你或許無法理解我現在在說些什麽,但是我確實是沒有太多的時間和思思姐你廢話,不如我們就用這個照顧了你大半輩子的保姆的命來換你手上的那個U盤吧!你覺得怎麽樣?”說罷,我便朝著邵誌綱使了使眼色,後者也很默契地扯了扯嘴角,從腳踝處抽出匕首直接一把攬過龜縮在角落裏的保姆,將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一時間被擺上了眾人台麵上的保姆被嚇得僵直了身體,連哭喊都忘卻了。

我將手輕輕地放在謝思思單薄的雙肩之上,感受著她身體裏的憤怒和不甘,卻沒有從她嘴裏聽到半句認輸服軟的話語。邵誌綱雙眼緊緊地看著我,架在保姆脖子上的匕首一直在等待著我的指示,我仰著頭可惜地歎了歎氣,看向保姆那雙蘊含著恐懼的雙眼緩緩開口:“看來是思思姐不太願意相信我們‘死神’還能幹出殺人的勾當啊,真是丟臉。”

不得不說邵誌綱在這段被通緝的時間內和我培養了令人難以置信的默契感,我的話音剛落他就移動了手上的匕首,避開了保姆身上的要害之處直接將刀刃穩穩地從背後插入進了保姆的身體裏,疼痛的呼聲和謝思思的驚嚇聲一同響起,我也不甘示弱,張口繼續加大手上的籌碼:“聽說,照顧你的這位保姆的女兒也在樓下上班,想不到思思姐你的心腸可真實不比得常人啊,竟然比我們‘死神’的人都還要冷上個幾分,為了那個對你來說毫無用處的U盤,兩條人命都算不得什麽,我也算是佩服你了。”

“鍾烈!你……你怎麽會變成這樣!”此情此景再配合我嘴裏的話,謝思

思這下是終於坐不住了,保姆嘴裏痛苦地求饒聲還沒有說完,她就率先大聲地開口質問於我,隻是在我手勁的力道之下不得不板直了身體直麵著因為疼痛而倒在地上血泊當中的保姆,口中那些質問的堅持也終於變成了哭泣聲。嗅到血腥味兒之後我的神經也變得異常地亢奮,逐漸喪失了對謝思思的忍耐,咬牙道:“請叫我‘神荼’!要知道,從祝老贈送我‘神荼’代號的那一天鍾烈這個人就已經死了,從世界上消失了,為今就隻剩下‘神荼’,‘死神’當中的‘神荼’!嗬嗬……意外麽?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呀,看見自己的通緝令被大刺刺地擺放在新聞裏滾動播放,我才曉得,哦,原來我就是那個被所有人害怕的‘神荼’。”

謝思思咬著嘴唇堅持不肯服軟,隻是從嘴裏發出一些嗚嗚聲,邵誌綱比我還要不耐煩地抽了抽鼻子,在他的眼裏似乎除了方嫄的眼淚是晶瑩剔透的之外,其他女人的眼淚屁都不是。“‘神荼’,我看還是殺了吧!兩個都殺掉,我還不信以她的狀態會把U盤放到離她十萬八千裏的地方,找一找總會找到的。”

我歎了口氣沒有立即回答應允,用力地在謝思思的雙肩上捏了捏,見她聽到邵誌綱的這個提議之後仍舊不肯交出U盤,不得已搖了搖頭有些失望,淡淡開口:“行,殺了吧,也不在乎再多背這麽一兩條人命了!”說完,我便鬆開了謝思思肩膀上的手,靜靜地看著邵誌綱就像是個從屠宰場裏出來的專業作業者一樣,把從保姆背後抽出的匕首輕輕地在手上甩了兩下,而後調轉了一個方向握住直直地往保姆的胸膛上刺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