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台球室我並不是第一次來,整個環境熟悉得很,可這卻是當抱著我的這個胖子當上老板後我的第一次蹙足。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我的初中同學蔣國鏢,外號‘烤鴨’,因著他從小就長得比較營養過剩而且膚色又偏向古銅色,是以大家才大方地贈送了他一個‘烤鴨’的綽號。

我和‘烤鴨’在上學的時候沒少一起捅婁子做壞事,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尤其地好,隻是在後來我考學外出之後才慢慢地淡了,參軍之後和他之間的聯係就更加疏遠,不過此人重情好義,在我最初從部隊病退回到河南的時候他曾經向我伸出過友誼之手,所以剛才當他剛剛過來一站定就立馬認出了我。

不過此趟我躲躲閃閃地甩掉了身後那些尾巴過來找‘烤鴨’可不是單純地為了和他敘舊,因為我記得他曾經和我說過他有一遠方親戚好像也在軍隊,而且上次向我伸出友誼之手的時候他還曾說那遠方親戚才考上特種兵,和我是一個體係的。

幕後團夥能夠輕輕鬆鬆地就從警方那裏弄到刑事案件的口供,在我看來輕易地向警方報信求救這條路並不可靠,而單紓偉又是崇左那邊的特警,河南這邊散布幕後團夥監視的人這件事對於他來講山高皇帝遠,我無法獲得幫助,所以還不如通過‘烤鴨’這邊聯絡到軍隊的人來得可靠。

‘烤鴨’不明所以,單手摟著我抖著臉上的肉笑得直打顫,一隻手摸著他那尤其突出的啤酒肚大聲地衝著周圍的人說道:“嗨!大水衝了龍王廟,這家夥是我一兄弟,咱們倆可是從小一起穿一條褲子長大的貨色,哪兒能動手呢?行了行了,你們都散了吧,待會兒我請大家一起出去吃頓好的,為我這個久違的兄弟整一杯!”

我微笑

著轉頭環視了周圍一圈臉上均因為‘烤鴨’的話而掛著笑意的人,而後輕輕地將‘烤鴨’那隻指點江山的手給拉回來,小聲道:“我說你就別浪費了,我這趟過來找你是有正事,你看能不能給我找個安靜點兒的環境,咱來好好聊一聊?”

一起爬過牆頭摸過鳥蛋的難兄難弟就是有一份難以言喻的默契,我這廂話剛落地,‘烤鴨’就迅速地明了了我的意思,當即攬著我就往他方才呆的那間屋子裏走,一邊走還一邊嘖嘖嘖地感歎,直說什麽歲月不饒人,大家許久不見就都變成中年人了,可我渾身上下卻還是小青年般的健壯肌肉,嘴上沒個停地念叨著人比人氣死人之類的話語,聽得我的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隨他進了一間擺了幾台電腦的屋子,我隨手把身後的門給關上了,直奔主題地開口,將‘烤鴨’那些還沒有說出口的敘舊寒暄給堵在了後頭。

“‘烤鴨’,我這趟過來找你實際上是有事情想要你幫忙,我遇到了一些麻煩不能對外說,現如今能夠想起來的人也隻有你了,希望你能幫幫我!”

見著我如此鄭重的神情‘烤鴨’直接愣神了,呆呆地看了我幾秒才反應過來,緊張地壓低了聲音問:“怎麽啦?這麽多年可從來沒聽你小子說過什麽麻煩事兒,我不是聽說你在廣西混得還不錯嗎,怎麽轉頭就來朝我求救啦?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啊?”

我斂了斂神收住了想要脫口而出的話,尋了處合適的位置坐下,將‘烤鴨’也安置在了一張椅子上才緩緩開口:“這事兒說起來其實也不算是什麽大事,但是呢卻是個隱秘的事件。我現在吧因為得罪了一些人,但是卻沒搞清楚那些人到底是什麽來頭,他們怕我反撲,所以派了好些街邊混混

放在我父母家周圍,我怕我不再汝州的時候那些人會給我父母帶來危險,所以想找你幫我帶個信。”

“帶信?”聽聞我的話‘烤鴨’想都沒想就張口打斷,嚷嚷道:“不是鍾烈我說你是不是當兵當傻啦?有人都欺負到你家門口了你還在這兒來找我帶信求救,直接抄家夥跟他們幹呀!我還不信咯,以你當兵十幾年的身手,害怕幹不過幾個街頭的混混花花?”

我被‘烤鴨’的衝動給哽得有些無語,但也有些欣慰,輕輕地搖了搖頭笑道:“‘烤鴨’,這事兒並不是你所想象的那麽簡單,之所以隱忍著不抄家夥直接幹是因為我還沒有摸清楚那些人的來頭,讓你替我帶個信是想把你保護在他們的監視範圍之外,你怎麽就不明白我的一番苦心和部署呢?再說了,現在我也隻是懷疑而已,還沒有確切的證據呢,你說要是一不小心搞錯了,那多尷尬呀!”

‘烤鴨’撓了撓腦袋,點頭看著我,“說得有道理,不過你想讓我給誰帶信啊?可千萬別是什麽了不得的大人物吧?”

我輕笑,斟酌了一下緩緩開口道:“你不是有一個當特種兵的遠房親戚麽?我想讓你去部隊見一見他,讓他給他直係部隊的指導員或者是隊長轉達一則訊息,就說是……77118021017有事情需要幫助。其他的無需多說,就單說這麽一句話就可以了,但是切記,這件事情不能搞得人盡皆知,越少人知道越好!”

聽到這些‘烤鴨’變得更懵了,一臉茫然地看著我,支支吾吾地重複道:“讓我,我去給我的遠房親戚報信?而且……還,還是一串數字!我說烈娃子,你這是搞什麽名堂啊?怎麽,怎麽搞得跟地下黨接頭似的,聽得我一陣心慌慌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