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腦袋短路不明白單紓偉想要說什麽,隻是就著從前上思想政治課的那些言語順勢而為地往下接茬:“你的意思是敵人固然強大,但我們人民群眾的力量也是不可小覷的麽?”

單紓偉聞言轉頭愣愣地看著我,突然一下子笑了出來,樂不可支地笑了好一會兒,笑得煙灰都掉了才假意地拭了拭眼角的**,微微搖頭道:“我的意思是,幕後團夥其實本就如同我們所稱呼的那樣,是一個團夥。他從前之所以可怕是因為,他們可以運用他們團夥當中不同身份地位的人的資源來操縱一些我們所觸及不到的事情,比如說你身上莊湉的命案、還有華家二叔以及他那幾個兒子的事情。

可是,既然是一個團夥,那麽勢必就會有一個領頭人,而且隻要是一個團夥,那就隨時可能會麵臨著權利分配不公而導致分崩離析的局麵。本來我以為像這樣的一個在刀尖上噬血的團夥不會這麽快就將這些劣勢給顯露出來,可如今這些事情,倒讓我有了不一樣的想法!”

見著單紓偉話說了一半而展露出來的有些幽怨的眼神,十足地小媳婦兒模樣,這下子我才算是反應過來他的意思,驚詫地張口道:“你的意思是,這次幕後團夥放出我就是‘死神’的謠言出來,其目的就以我為幌子而衝著費啟釗去的?是因為他們內部之間出現了問題,所以才會鬧這些事情出來示威?”

不是我大驚小怪,而是單紓偉的這個假設太過於兒戲,再怎麽說這也是一個幹著‘大事’的團夥呀,連人命和生意在他們手上都算不得什麽絕頂的大事,會因為這種爭權奪利的小問題來搞這些事情麽?

單紓偉知道我不信,轉頭淡淡地說道:“其實我也是剛剛在這裏等你的瞬間產生的這些想法,最近我需要跟

進和處理的事情太多,忙得暈頭轉向的,具體這些事情是不是當真猶如我想的那般,我還不好說。

不過鍾烈,你還記得那個被你打傷交給警察的殺手麽?那人當初身受重傷,救治之後能錄口供的情況下當即就構陷了華家二叔的那幾個兒子,將他們所有人都冠上了殺人綁架的罪名,沒有一個那下。

當時我就覺得奇怪,還以為是費啟釗設的圈套,如今想來,以費啟釗的心智應該是不會做這麽明顯又吃力的試探,他不可能耗費一個知曉太多秘密的殺手來做這樣的事情,隻怕那個殺手跟費啟釗恐怕根本就不是一條線上的人。”

單紓偉的推測我很讚同,霎時間還讓我想到了另一件事情,好多不成形的想法一瞬間似乎都有了基礎的模型,本來這次約單紓偉出來就是說這件事的,當即我也沒有猶豫,直截了當地就將這些想法給盡數告知了他。

“上次從莊湉這裏回去之後,我在我的辦公室裏麵發現了不知道是竊聽還是攝像的設備,那是我以為那些東西是費啟釗安放的,所以就一直隱忍著沒有動,怕他們會因此而懷疑到你。如若情況當真猶如你所推想的,那麽那些設備搞不好還不關費啟釗的事!”

我頓了頓,見單紓偉就著我的話而淡淡點了點頭之後複又繼續開口道:“還有,這趟我們出去狙殺‘肥佬’時,費啟釗和孔皓兩個人先前探得的情報有誤,不僅喪失了狙殺‘肥佬’的主動權,而且還差一點兒踩進了他的圈套當中。

費啟釗和孔皓兩個突擊衝鋒的危險性這就不提了,就連我這個遠程狙擊手‘肥佬’那邊也有妥善的安排,要不是我們將計就計果斷行動得迅速,隻怕這趟‘肥佬’還當真不好弄。而且即便如此,費啟釗和孔皓全身也是帶著滿滿

的傷痕回來的,費啟釗還因此在越南多晃蕩了兩天,想來這些或許都跟幕後團夥的內部矛盾有關聯,要不然大名鼎鼎的‘死神’怎麽會犯那種低級錯誤。”

單紓偉眉頭一挑,下意識詫異地開了口:“這麽驚險!本來聽幕後團夥傳出來的風聲,還以為你們是占盡了先機和主動呢,沒想到還有這些事情。”

我點點頭,邊脫鞋子邊接話:“‘肥佬’的事情完成後,孔皓就和我們分開了,為了不引起國內這邊警方的懷疑,我和費啟釗就去老街談了幾家有出口貿易的公司,還簽了好幾份合同來做煙霧~彈。等我以為事情應該結束回國的時候,費啟釗突然跟我說要一起去一趟老撾見KALM,還說是幕後團夥一早就安排好的,說是‘肥佬’的事情順利完成之後就會有這麽一出,但是我卻覺得事實應該並非如此。”

單紓偉不明所以地看著我脫鞋,思緒卻沒有因為我突如其來的行徑而打亂,順著我的話發表著他自己的看法:“若說是一早就有的安排,那麽費啟釗應該不會在老街耗費幾天大好的時光,就算是他要避開孔皓也無需如此。想來應當是你們在狙擊‘肥佬’時的特殊狀況讓他有了警覺,去老撾的安排應該是你們在老街的時候才從幕後團夥當中傳達出來的,由此可見,幕後團夥此時應該當真是有了分歧。”

單紓偉一邊侃侃而談地說著,一邊注視著我的動作,直到我將鞋子給脫了下來,他才微微眯眼,有意無意地掩了掩口鼻,當下就一改分析幕後團夥的思路,毫不留情地打擊起我來:“我說鍾烈,你就算是從越南那邊九死一生地回來,也不至於想要用這種生化武器來讓我也切身感受你當時的困境吧,你這是不是在越南狙殺‘肥佬’時穿的鞋呀,那麽重的味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