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華彌馳如今隻顧著自己的生死,沒對這些細微末節過多在意,聽見我的問題後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我就是不知道凶手是誰,所以才想要請你幫我調查。之所以會有那樣的擔心和害怕,是因為在柳妙被炸死的那天下午,原本是和我約好了要碰麵的,隻不過那天我臨時多了一個會議,所以就發微信將見麵的時間往後延了延,如果沒有這事兒的話,那麽在柳妙被炸死的時間段,她應該是和我在一起!”

我恍然點頭,歎了口氣開口道:“原來如此!那這些你有跟警察說過嗎?”

本來想著這話問得有點兒多此一舉,可沒曾想華彌馳在聽到了我的問題後居然搖頭否認了,並且還十分理所當然:“當然沒有跟警察說,要是跟他們說了,那他們還不得一天到晚地派人跟著我啊!柳妙的事情我已經盡最大的努力將影響力降到最低,又怎麽能因為警察的出現影響彌馳集團的形象?”

聞言我有些愕然,下意識地看了眼一旁站著不動聲色的單紓偉,單紓偉也看了看我,開口附和:“華先生是彌馳集團的董事長,他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整個彌馳集團的發展和股價,若是讓外麵的人知道了有人想要加害華先生,那麽廣大的股東們首先泛起的情緒就是慌張和動搖,所以這件事不能對外公開。”

此言一出,再次讓我對華彌馳的印象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從王警官那兒聽說華彌馳時,得知了柳妙是他的眾多情婦之一,原本想反正他有那麽多的情婦,死了柳妙一個應該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可直到昨天他紆尊降貴地跑到我家裏來威逼利誘我時我才發現,死去的柳妙於他而言,原來那麽重要。

聽華彌馳自己說他害怕凶手之時我又以為,對於他這樣的大老板來說,錢和女人都不缺了,唯一值得擔心的恐怕就是自己的小命,怕再多的錢都沒命花,所以對能幫上他的我才這麽大方。可方才單紓偉幾句話,又證

明了華彌馳並不是單純地隻想要活命,在性命攸關的當口他不能隨性地胡亂求助,甚至連害怕的想法都不能表露。

對於我來講華彌馳這個人太過複雜,不是我三兩眼就能看透的人,不過他提出的讓我私底下調查柳妙被殺的案件這個要求倒是讓我放下心來,心底一直幽幽縈繞左右的不安感也瞬間得到了釋放,我就說華彌馳找我定然還有著別的原因在裏麵,原來是這個!可是……

“華先生,如果你是讓我像單先生一樣呆在你身邊保證你的安全的話,我想我能夠得心應手,可是你要我去查案,這……嗬嗬……要知道這事兒我可是從來沒有做過啊!我甚至根本就不知道應該怎樣著手!”

我知道華彌馳的保鏢不容易當,可我沒行到竟然不容易到了這個地步,他居然想要我去辦一件毫無概念的事情,這不是強人所難麽?若我是刑警出身還差不多,可我從前隻是個隻知道衝鋒陷陣的特種兵,就算是後來有過提升方麵的調整,那也隻是外調維和警察而已,跟查凶殺案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遙遠。

許是早就料到了我的推脫,華彌馳在聽聞我的話後也沒多大反應,隻是淡淡地笑了笑,開口道:“沒關係,我知道突然間要你去辦一件這樣的事情的確是有些為難你,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除了現在你手上的這份柳妙的生平檔案之外,我已經派人出去搜羅她的其他事情了。

過兩天等這些消息一並匯總了之後,你自然就有了調查的方向,即便是再沒有,那你就跟著刑警們調查,悄悄地跟在他們身後,隻要在關鍵的時候比他們提前查清楚事實就好,紓偉也會在適當的時候給予你幫助的。”

聽華彌馳這話我就知道,在我早上簽下合同的那一刹那,我就再沒有了挑三揀四的權利,誰叫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呢,這身熨得筆挺的西裝已經穿上了身,可就沒那麽容易脫下來。也罷!就嚐試著了解王警官他們刑警的工作方式

吧,或許等忙起來了,就不會花心思去回憶過去的事情了。

點點頭,我將柳妙的檔案裝進了自己的包包當中,算是應承了華彌馳的要求。接下來的一整個下午,我就跟單紓偉一道兒呆在華彌馳的辦公室門口,兩人一左一右地把持著門,就像兩尊不動的門神,惹得從華彌馳辦公室進出的人腳步都不由得加快了許多。

不過奇異的是,我和單紓偉單獨在門口站了一下午,竟然一句交流都沒有,我原以為我因為舊事而不太愛與人交流已經算是奇葩了,可沒想到單紓偉居然有過之而無不及,在他的眼裏,好像除了華彌馳之外就沒有其他人了。

我偶爾會好奇地轉頭看一眼他,但內心當中想得更多的,則是我第一次查案應該怎樣進行,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樣的事,幾次都因為對查案的迷茫想出聲詢問他,可當觸及到他的那張冰塊臉之後,這種迷茫瞬間被凍成了渣渣。此刻我突然間有些慶幸華彌馳霸道地將祥子給牽扯了進來,想著還有祥子可以商量事情,不至於讓我那麽無所適從。

可是當晚上我和祥子隨著華彌馳回到了他給我們安排的別墅之後,我失望地發現,已經處於興奮巔峰的祥子聒噪得厲害,還不如冷頭冷麵的單紓偉呢!

我站在別墅二樓露天陽台上看著斜對麵的房子,那正是華彌馳所在的別墅,我雲裏霧裏地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也弄不懂華彌馳的腦回路。按道理來講,作為貼身保鏢不應當吃住都和雇主在一塊兒的嗎,要不然怎麽能稱之為‘貼身’保鏢呢?我從前在和戰友們圍剿那些毒販頭子的時候,看到的也正是如此。

但現在‘貼身保鏢’這個概念到了華彌馳這兒就不那麽嚴格了,不僅我沒和他住一塊兒,就連資深保鏢單紓偉也沒他住一塊兒,現如今單紓偉正在我隔壁做著運動,唯一能夠體現出他資深保鏢優勢的條件,就是他所在的房間比我的房間較隔華彌馳的別墅更加地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