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仿佛都來得太快了,快得我的思維根本就跟不上節奏,尤其是馬律師臨終前所說的那些話,讓我搞不清楚到底是什麽意思。

若以我自己的心態,我會以為馬律師想要說的,可能是單紓偉是無間道的身份這個問題,可是剛剛又才經曆了小曾勾結‘肥佬’的事情,我也不敢肯定馬律師要說的到底是不是這個意思了,況且單紓偉趕在我之前射殺小曾的時候又是在知曉了那包麵粉的事情之後。

這趟出貨搞得亂七八糟的,身邊的人一個個地看起來簡單,可實際上又不太簡單,我完全搞不明白現在的狀況,現如今更是一個人也不能相信了!

沒來得及質問馬律師關於那包麵粉的事情,我不敢肯定他手否知道我的背囊裏全是麵粉,畢竟在他死亡前的一刻都還在提醒我交貨的地點和接頭人,我想沒有人會願意花大價錢想要買一包產自中國的麵粉吧!自然,也沒有人會願意鋌而走險搭上性命,隻為了走私一包麵粉出境的。

馬律師是否知情我不敢肯定,可是孔皓這個一直和貨品走在一起的人定然是知曉的!從我們一路上遭到‘肥佬’等人的堵截可以看出,‘肥佬’那邊收到的風是我們這趟走的貨的確是黃金白麵,否則他不會派那麽多人耗費那麽大的火力來搶。我在猜想這會不會是孔皓等人監守自盜,擅自更換了原本要運送的毒品,而後再帶著我們在叢林裏兜圈子,故意把‘肥佬’的人給引上門,等到借‘肥佬’之手將我們給處理掉之後他的目的也算是實現了。

單紓偉的身份讓人起疑不敢相信,孔皓的目的不純讓人更是讓人不敢坦誠,那個越南女人很明顯是和孔皓一路的,不值得信任,唯一可以讓我放下心來的祥子如今被小曾的事情給嚇得魂不守舍,連自己都照顧不了,更別提可以和我商量一下了。

仰頭望著被密林給遮擋得七七八八的天空,我突然

間覺得這片叢林讓人有些喘不過氣的窒息,原本就危機四伏的樹林裏,身邊還跟了些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家夥,著實讓人不敢放鬆也放鬆不了。

不知道孔皓和祥子兩個人用匕首挖坑到底是怎麽挖的,不過貌似行動力還不慢,我這廂蹲坐在石頭上還沒有將腦海當中的彎彎拐拐給清理清楚,他們那邊就已經把坑給挖好了。單紓偉在後麵叫了我一聲,所有人都踩著這個本不該在原地多呆的點兒,象征性地給馬律師辦了喪事,而後才收拾起準備開撤。

經過上一次的腹背受敵和馬律師這位核心領導人的離去之後,在接下來的路程中所有人都顯得十分沉悶,在難得的休息時間祥子這小子居然開始虛心地向我請教起了開槍的事情來,小曾挾持他之後他終於突然發現,不能再傻不拉幾地在這片隨時有可能吞掉人性命的叢林裏被動挨打了,學會怎樣開槍才是現目前的重中之重。

單紓偉不明白為什麽我會堅持著要將那一袋麵粉給重新打包上路,在他的觀念裏,我們即便是躲過了叢林裏眾多支線人物的圍追堵截到了老撾,也不可能將背包裏的那些麵粉交易給別人,因為那樣一來不僅彌馳集團在走私界和販毒界的聲譽會遭受到影響,就連我們幾個人也不可能再囫圇個地走出老撾。

別說是單紓偉不明白,就連我自己也不明白我為什麽會背著這袋麵粉上路,或許是馬律師最後的交貨要求刺激到了我,又或許是我自己覺得將這袋麵粉背在身上會多些安全感,也許到了我們肉幹和壓縮餅幹吃完的那一天,我們還能用這一袋麵粉做點糊糊吃什麽的。所以我給單紓偉的答案,就是帶著糧食上路方便。

可說來也奇怪,自從和‘肥佬’的人再次相遇之後,我們接下來兩天的路程都沒有遇到其他的人,到了老撾境內也沒有遇見,除了偶爾會在一些地方發現新鮮的子彈殼之外,人我們倒是一個也沒碰上,也

不知道是不是‘肥佬’知曉了我們這趟鏢押送的隻是麵粉的事情,所以打算放棄了。

學會了打槍的祥子躍躍欲試,整天不辭辛苦地掛著把63式在胳膊上,一行人除了他暗暗有些期待那些搶劫犯之外,其餘的則都是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到了晚上甚至從最開始的兩個人輪流守夜換成了一個人守夜。

快要出老撾山林的最後一個晚上,在我搞清楚了那個跟著孔皓叫做阿春的越南女子不懂中文的情況下,我還是終於忍不住了和單紓偉玩兒起了試探。趁著孔皓在遠處守夜,我當著祥子的麵貌似不以為意地張口問單紓偉:“誒,你說,我們這趟出來走貨,在國內算不算得上是特案大案呀?”

單紓偉有一下沒一下地添著麵前的火堆,扯了扯嘴角輕笑:“你覺得呢?我們這趟出來光自己的人就死了四個傷了兩個,更別提還殺了‘肥佬’他們那麽多的人,雖然在看不見的叢林裏死個把人很尋常,但是咱們這趟死的人也太多了,而且不是還有四個越南的正規軍都給你給炸了嗎?”

我也笑了笑,點頭道:“是啊!都遭到了越南政府的打壓了,想來也逃不過被國內列為重案的命運了吧!唉!想不到啊想不到,我鍾烈有一天當真會走上犯罪的這一條道路上,真是……

誒,不過,你可得為我作證啊,你曉得我那都是迫不得已的,當時若不是那麽做的話,那我們是根本就走不出越南的那片林子的!如若到時候我們被抓了,你可要為我說清楚這件事兒啊!哦,對了,還有莊湉的案子,你也得為我說清楚。”

單紓偉不明所以,皺著眉疑惑地看著我,防備地問道:“你什麽意思?我怎麽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我不以為意地擺擺手,狀似玩笑地開口道:“嗨!我也就那麽一說,你別刨根問底了,有些事情隻要咱倆心知肚明就好了,說穿了就沒意思了不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