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律師搖搖頭好笑地看著我,朗聲道:“你是狙擊手,比我要清楚你剛才的那兩槍是不是意外,我可沒你那麽好的槍感,剛才拿著手槍一頓亂掃其實隻不過是為了掩護自己不被他們給打中罷了。”

“你若是想活命,下次就不要在戰場上拿著槍胡亂掃射,這不僅不會讓你活得更久,反倒會讓對方的人提早集中火力解決了你!這就當是我曾經身為一個狙擊手給你的忠告好了!”

不想再和自己不喜歡的人多廢話,我冷冷地丟了句自以為是的忠告便起身去往對麵的戰壕觀察情況去了。我們這邊死了一個,不輕不重地傷了祥子一個,可對方就沒那麽好運了,也不知道是我們這邊的人太過凶狠還是他們這群打劫的太過菜鳥,在祥子和小曾未曾開過一槍的情況下,對方居然直挺挺地躺了四具屍體在地上,而且看血跡還有一到兩個受了槍傷的人,否則他們應該不會輕易撤退。

聽見背後有動靜,我以為是劫匪去而複返,趕緊轉身蹲下準備射擊抵禦,卻不想看見的確實單紓偉原本應該在另外一邊照顧傷員的身影。我前後看了看,完全都沒有發覺他到底是什麽時候從那邊過來的,這家夥就像是有分身術似的,我記得自己從另外一邊過來的時候他明明還在那裏,怎麽轉頭就跑到我的身後去了?

“怎麽?還不準我單獨放個水嗎?”

單紓偉沒好氣兒地,見我舉槍看著他不說話他反倒急了。我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的樣子,想了半天才想出來一句打擊他的話,直言道:“我看你的腎不太好,這麽頻繁的尿急你應該去醫院看看。”

單紓偉怒目圓瞪地看著我,幾個呼吸才算是緩和過來,沉聲反擊:“我不是狙擊手,沒有像你一樣受過控製身體水分流失和補充的訓練,所以一路上就多喝了兩口,我這才是正常的你知道嗎,像你那樣半天不尿的人才是腎不好。鍾烈,為了方嫄的幸

福著想,我才是深深地建議你回去了之後去醫院看看,除了看看你的腎之外,順便也看看你的創傷後遺症是不是已經好了。”

我笑笑,顛了顛手上的槍笑道:“難怪你那麽喜歡放暗槍做暗事,原來早就將狙擊手的訓練方式給摸了個透底,單紓偉你可真本事,就這麽自學成才了!”

單紓偉從鼻腔裏重重地哼了一聲不再理我,轉頭自顧地往修整的地方走去,我也不再尋他開心,低下頭來查看地上的那幾具還未涼透的死屍。

我是不清楚孔皓帶著我們在樹林裏的行進路線,但是從剛剛那群打劫的人的火力布置來看,我們走到這裏似乎早就在他們的預料之內,從他們埋伏的地點往我們的修整場所看去,我們那個地方根本就不適合隱藏作戰,而且不管是往前走還是往後退都勢必會暴露在他們的火力布控之下,不會留一個活口。

這樣的情況通常隻說明了一個結果,那就是我們的這次走貨對於他們而言並不是什麽機密,若是連著轉換了無數次接頭的場所又躲過了國境線以內軍隊的搜索卻還是沒能瞞住這些打劫犯的話,那就說明在我們的這支隊伍裏定然是有人泄露了這次走貨的行蹤,所以才有了剛的那場火拚。

我抬眼看向對麵不遠處各自散落坐在地上的人,猜測著那個泄露行蹤的人到底會是誰,既然能夠這麽精準地定位我們的行蹤,那個人身上很有可能帶有讓人不易察覺的裝備。會是誰呢?

我將視線一一掃過每一個人在戰後的臉龐,幾乎每個人臉上都帶有還未退卻的驚懼,看起來都不太像,如若我們這趟的貨物裏麵沒有槍支彈藥,或許剛才這些人就都已經見了閻王,包括我。這也就表明了那個和對方安通款曲的人是和我一樣不清楚這些貨物裏有槍的,但是卻知道貨物裏有他們想要的白麵,排除掉我和祥子這兩個一無所知的人、排除掉原本就和貨物一起走的孔皓

等人、再排除掉馬律師和單紓偉兩個高層人員,剩下的就呼之欲出了。

我轉頭看了看和祥子僅僅靠在一起的小曾,回想起在方才的戰鬥中貌似就隻有他和祥子沒有開過一槍。祥子是因為第一次見到這種陣仗,害怕不敢開槍我可以理解,可是小曾呢?我當時沒有遞槍給他,可他也沒有問我要,就連祥子都死死地捏著手槍想要找尋安全感,可他卻半點兒反應都沒有。

歎了口氣望向被大樹給遮得嚴密的天空,我本不想理會這些走私的人與事,可此次出門的危險性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料,為了我和祥子的生命安全,我不得不上好發條繃緊神經,不能再像往常那樣得過且過了。

轉身往單紓偉方才出現的角落裏走動,不知道是不是方才的水一下子喝得有點過頭了,我突然間覺得尿意十足,想借著單紓偉方才方便的地方也去放一放水,可是卻沒想到當我都已經方便完了也沒再角落裏找到單紓偉方才方便過的痕跡。

我蹲下身有些像變態似的貼近地麵查看,一會兒還用鼻子狠狠地嗅了嗅,肯定了自己的答案。

距離方才在敵方陣營碰到單紓偉的時間也不過隻有幾分鍾,就算是叢林裏本來就潮濕多露,但也不至於會將單紓偉的尿液給稀釋得不見痕跡吧,就算是被稀釋掉了,可味道總會留下的吧,人類的尿液雖然沒有動物尿液那麽濃的騷~味,但卻是帶有自己獨特的氣味,不可能會在幾分鍾之內就消失殆盡的。

如此說來,單紓偉方才突然從這個角落裏鑽出來並不是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是來放水的,那他是來幹什麽的?難道……和打劫的人有勾結的人不是小曾而是他?

我緩緩地往修整的地方走去,想不通單紓偉為什麽要這麽做,他都已經是彌馳集團的高層了,也算是走私團夥的著重性人物了,怎麽還會和越南的打劫仔相勾結呢?這不符合常理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