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氣勢如虹
“小虎隻有個妹妹，阿生有個老『奶』『奶』和弟弟，父母也健在。”
陳子寧點了點頭，道：“他們每人給一千金幣，等你們的傷養好了後，就回太昌城給他們送去，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小豪和羅南生他們一家。”
在隔壁房間又看望了許成豪和另四個傭兵後，來到院子的另一邊，羅南生一家三口都不會武功，昨晚事發，也一直躲在房中，但那一夥人顯然是來殺人滅口的，有一人闖了進去，見人就殺，羅南生的妻子在昨晚也喪命當場，他們父女二人還是沈鷹揚救出來的。
陳子寧想起這些人連不會武功的人也不放過，心中怒火更熾，羅南生的右臂被劈了一刀，整隻手臂幾乎被砍斷，此時失血過多正昏『迷』著，他的女兒孟梅守在床邊，兩眼通紅，神情憔悴。
孟梅見了陳子寧，兩眼又流出了淚水，張口欲言，陳子寧示意她出來說話，免得驚醒了羅南生，一走出房門，羅梅突然跪在陳子寧麵前，麵容堅定地道：“恩主，我想學武，請你一定要幫我。”
陳子寧將她扶了起來，點頭道：“好，你想學我就讓人來教你，隻要你肯努力，便是武宗境界也不在話下。”
房中傳來一絲動靜，兩人回頭一看，卻是羅南生醒了過來，陳子寧走上前，安慰道：“老羅，請節哀順變，這次突來橫禍，是我連累了你們一家。”
羅南生臉『色』蒼白，剛剛經曆了喪妻之痛，雖然失血過多，但睡得極淺，一有動靜就醒了過來，他道：“恩主說哪裏話，沒有你的援手，我們早就家破人亡了，隻是孩子她娘隨我困苦一生，剛剛跟著恩主過上幾天好日子就去了，隻恨我羅南生手無縛雞之力，無力保護妻兒，我……我對不起她。”
陳子寧心中身同感受，不忍卒聽，見羅南生哀痛欲絕，連忙拂了他的黑甜『穴』，讓他陷入睡眠，讓羅梅也下去休息了後，陳子寧回來自己的房間，先是取出了數塊玉片，一邊刻錄陣法，一邊強迫自己靜下心來，然後打坐休息，將真氣精神都蓄到最高峰，隻待天黑行動。
東虎幫的總壇在勇勝武館，這裏專門為東虎幫培養和訓練幫眾，在城東外圍，接近城牆之處，占地有六十畝之廣。
晚上十點，陳子寧從調息中醒了過來，先是用了一頓飯，又洗了個澡，換了一身素衣，緩步來到這裏，然後隱了身飄進武館中心，隨手丟出了數十個火球，將武館中最大的幾座建築全部點燃了，他自己則進了旁邊的一間房屋，不去管留守武館的人『亂』成一團，紛紛去救火，隻是靜靜地等待著。
東虎幫的總壇雖在這裏，但人員卻分散在一家賭館，一家『妓』院、三家當鋪和一家交易市場內，連高層也多不在此，陳子寧這一把火是要將東虎幫的人集中過來，來個甕中捉鱉，一網打盡！
過了一刻鍾，外麵的人越聚越多，提桶端盆的，紛紛來救火，而火勢卻越來越大，陳子寧的火球之中暗藏了一絲三昧真火，這火不是凡火，雖然遠遠未到焚盡萬物的境界，但也不是用水就能澆滅的。
又等了片刻，陳子寧覺得時機差不多了，取出破軍刀，緩緩地撫『摸』著鋒利的刃口，突然長嘯一聲，聲震天宇，腳下一踏，撞碎房門，白衣黑刀，狀若瘋虎般地衝進了人群之中，見人便殺！逢人便斬！
雷霆刀法全力展開，刀氣縱橫，招招奪命！
風刃術、氣箭術向四周疾刺而去，如煙花怒放，又如割草切菜，陳子寧的嘯聲未落，便有數十人喪命當場，殘肢斷頭四處橫飛，鮮血撒滿了一地，有的人連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武館之內因火勢越來越大，原本就十分混『亂』不堪，而見到陳子寧的人都被一刀斃命，直到死了上百人，武館中的人才反應過來，向陳子寧圍了上來，有的人大喊道：“好膽，敢來勇勝武館殺人，找死！”
“快圍住他，別讓這人給跑了！”
“捉住他！將他給活剝了！”
陳子寧見人一多，哈哈一笑，數枚爆炎符丟出，四周便多了數十個全身著火，厲聲慘叫的人，陳子寧的身形便如閃電一般，瞻之在前，忽焉在後，凡是身在他七尺之內的人，無不身首異處，殺到後來，一些人駭破了膽，倉皇而逃，一些留在原地，卻身如篩糠，連手中的兵器也拿不穩了。
陳子寧硬了心腸，想起水月居中橫死的人，越殺氣勢越雄渾，越殺真氣越流暢，突然間陳子寧心頭湧上一種明悟，長嘯一聲，體內的真氣驟然一變，由氣化霧，濃稠緊密，中正平和之極，稍一運轉，便如狂風怒浪，鋪天蓋地，又如江河大海，無窮無盡，一身的修為居然突破到了武師境界，自年初突破武士後，陳子寧僅僅用了大半年的工夫，便走過了父祖輩數十年才走完的路程。
體內的真氣至清至純，如山之重，如海之量，直欲宣泄出體外，陳子寧順勢引導，手中的破軍刀吞吐出數寸長的刀芒，無所不破，無所不摧，四周完全沒有一合之敵。
當陳子寧殺出一百丈的距離，身後躺下了近兩百具屍體時，三個有份量的武師高手終於出現在他的麵前，其中身體高瘦的漢子咬牙切齒，雙目圓瞪，大叫道：“你是誰？為何要殺我幫眾？”
陳子寧怒不可遏，手中刀勢不停，邊殺邊道：“我是誰？你們昨晚才偷襲了我的水月居，殺死了我的朋友！現在居然來問我是誰？我是誰？我是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的人！我是誰？我是快意恩仇、有仇必報的人！”
陳子寧這一番回答斬釘截鐵，氣衝霄漢！每一字吐出便如一聲雷霆，威勢無匹，震響了半個清華城！四周的東虎幫眾戰戰兢兢，垂頭喪氣，讓三位武師麵『色』鐵青，無言以對！
另一個體胖的武師強自辯解：“胡說八道，我東虎幫什麽時候去偷襲水月居了？可有憑證？”
陳子寧哈哈一笑，道：“有無憑證，你且去地下與我朋友分說吧。”
刀勢一卷，將這三人都籠罩在一片青光之中，少頃，數條胳膊大腿從刀光中飛出，鮮血四濺，灑了周圍幫眾一身，唯陳子寧有靈力罩護身，在衝天的火光中，一身白衣迎風飄動，潔亮如故，站在這如修羅屠場般的廣場上，無比醒目。
這時，東虎幫眾人已取出了兵器，穩定了下來，結成陣勢，將陳子寧圍在中間，有數十人手中執了軍隊所用的弩箭，在一聲號令下，向陳子寧『射』來。
陳子寧靈識之力又有提升，將每一支『射』來的利箭都鎖定了飛行軌跡，事無巨細地反映在他的腦海之中，隨著數十道風刃對『射』而去，將這些箭枝擊了個粉碎。
陳子寧腳下一頓，衝進人群之中，又是一場撕殺，這時從頭頂上傳來一聲大喊：“都住手！”
這人的威信一定深入人心，隨著這聲叫喊，東虎幫眾馬上退了下來，陳子寧抬頭一看，隻見旁邊的一棟未著火的屋頂上，站立著五個氣勢浩大的身影，為首之人陳子寧還曾經見過一麵，正是那自稱如意賭館老板的七爺！
這位頭發有些斑白的老者，麵對完全被燒毀的勇勝武館和死傷慘重的幫眾，臉上依然不動神『色』，卻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他開口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老夫喬七，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在五個月前，曾在如意館見過你一麵？”
陳子寧一個縱身，跳上屋頂，與五人麵對麵，相距十丈遠，答道：“不錯。”
兩人之中，喬七沒有問陳子寧為何來此殺人，陳子寧也不問東虎幫為何要襲擊水月居，因為這兩人都明白，事已至此，雙方已結下了死仇，不死不休，多說無益，隻有在手底下見真章。
“那程廣和嚴剛呢？”喬七又問起當初他派出去，跟蹤陳子寧的兩個武師手下。
“閣下何必明知故問。”
“好！好！老夫縱橫一生，終年打鷹，沒想卻讓鷹給啄瞎了眼睛，栽倒在你這個黃口孺子的手中。”
喬七連聲稱好，臉上的神『色』卻陰沉如水，向身後揮了揮手，便有兩名武師一左一右向陳子寧衝來。
這兩名武師黑衣者空手，黃衣者拿刀，皆氣度沉凝，雙目神光內蘊，顯然有不下武師中階的修為。
陳子寧卻冷笑一聲，若是這五人一起圍上來，他還真要費上好大的工夫，現在卻輕視於他，正好給了他一個分別擊破的機會！
有機會自然不能浪費！陳子寧貫注識海之中，一記“精神刺”直『射』那名執刀的武師，同時凝聚了五層靈力盾，對上了黃衣武師的拳勢。
“噗！”的一聲，那名執刀武師被陳子寧一刀斬下了六陽魁首，一腔熱血從頸中噴出，而那名黃衣武師的拳頭在擊破了四層靈力盾後，無力而返，陳子寧長笑一聲，回刀將此人的右臂連根削下，同時一腳踢在他的小腹上，跌下了屋頂。
這一幕都是在一刹那間就完成了，等喬七和另兩人反應過來時，兩名同伴早已一死一重傷，喬七怒喝一聲，從袖中取出兩副指套戴在手上，雙手一攏，向陳子寧擊來，掌勢雄厚強勁，從這一下陳子寧便能看出，此人絕對有武師高階的修為。
站在喬七身後的另兩人年約四十，是一對雙胞胎兄弟，一個身著青衣，左手執一麵邊上有鋸齒的小圓盾，右手執一把短刀，另一人身著藍衣，手中的兵器則剛好相反，也從陳子寧的身後圍了上來，這兩人顯然有一套合擊陣法，配合默契，心意相通，兩人圍攻足以發揮出三人的效果來。
陳子寧渾然不懼，一式“夜戰八方”橫掃過去，身形同時一晃，從一絲空隙裏鑽了出來，一刀劈向青衣人，這一式卻是他新學不久的身法，來自那本地階下品的《追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