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再上赤焰山

廖東朝同樣信心百倍,見陳子寧半點不退,心中不由暗喜,對方雖然也掌控了一種天地異火,在理論上能克製血魔**,但實際上有質與量的對比,就好像水能滅火,但火大了同樣能將水蒸發。

拳掌相接,隻聽一聲炸響,兩人分別向後倒退開來,陳子寧右手上的皮膚裂開了幾道傷口,隱見白骨,手臂上也是鮮血點點,但在一團青『色』光芒的包裹下,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

反觀廖東朝則要淒慘得多,不僅筋骨斷折,右手上更沾染了一絲青『色』的火焰,這三昧真火不是天生地養的異火,但威力卻能隨著主人修為的精深而不斷地壯大,在此時陳子寧的手中施展出來,幾乎是無往不利。

就在交手的刹那間,三昧真火透體而入,將廖東朝的右掌燃燒了起來,並向手臂上沿伸上去,隻一息的時間,就見原本豐潤的手掌變得枯萎漆黑,刺骨的劇痛襲上廖東朝的心頭。

廖東朝怒哼一聲,摧動血魔真氣將右手包住,還不等它將這種純青『色』,看起來十分溫和的火焰抖落掉,就見那火焰與真氣一接觸,像一個餓死鬼一般撲了上來,將送上門來的血魔真氣吞噬幹淨,原來不大的火焰頓時旺盛了一倍。

見這種火焰居然能吞食真氣,廖東朝這才大吃一驚,知道麻煩了,總不能一刀將自己的右?

廖東朝心念一動,正與羅天琉璃罩對抗的那麵黑旗飛了回來,化為兩尺大小,將其右手包裹住,陳子寧馬上感覺那團三昧真火居然被這件法寶死死壓製住,並慢慢地被消磨衰弱。

三昧真火能燃燒一切有形無形的物質與能量,包括五行在內,見那麵不起眼的黑旗居然能壓製住三昧真火,陳子寧頓時知道這件法寶的不凡之處。

“應該是上古時的法寶都冥大王旗,不知為何落到了血魔宗的手裏。”水丹王的見識要廣博得多,在身後向陳子寧提醒道。

陳子寧想起偶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這件法寶的描述,點了點頭,這件魔道至寶威能浩大,好在廖東朝好像並未將其完全掌控,隻發揮出一半還不到的威力。

見數百丈方圓的羅天琉璃罩又蓋了過來,廖東朝向遠處竄去,現在這種情形,哪怕他心再高,氣再傲,也明白討不到好處,不如以後再找機會報複。

“想逃?沒那麽容易!”

蓄勢已久的青瀾劍如閃電般追了上去,再化為一陣劍雨,將廖東朝原路『逼』了回來,正好落入羅天琉璃罩的範圍之內。

此時廖東朝的右手上的三昧真火隻剩下一縷火苗,隻消片刻就會化去,但形勢緊迫,無奈之下,隻得將其『逼』到五根手指之上,左手一揮,將燒去了皮肉的五指斬落下來。

廖東朝收了都冥大王旗,身形一散,化為一團血霧,向地麵下滲透而去。

可惜他碰上了陳子寧,這種血遁之術比起五行遁法來要差得多,消耗極大不說,距離也不及遠,隻得在緊急的關頭使用,當然對一般的武者來說,這是極為高明的逃遁之術。

“五行轉換,指地成鋼!”

陳子寧伸手一指,廖東朝腳下的那片土壤頓時化為了一種比青鋼石還要緊密堅固的物質,廖東朝隻滲透了數寸距離,便無功而返。

黔驢技窮之下,廖東朝用怨毒的目光望了陳子寧一眼,然後身軀一縮,整個人變成侏儒一般。

“不好!小心魔道的天魔解體**!”

水丹王的話音未落,便見廖東朝的身形猛然一漲,然後“嘭”的一聲,炸開為一團血霧,同時從血霧之中竄出二十滴殷紅血『液』,向四麵八方逃去。

陳子寧早有算計,不慌不忙地祭出了日月山河鼎,從鼎口之中飛出二十朵紅『色』蓮花,向正在逃竄的血滴包裹而去。

這些紅『色』蓮花,是日月山河鼎在溫養地心紅蓮焰達一年之後,分化出來的半成品,或者說核心,也是這次陳子寧進入熔岩世界的目的之一,隻好環境合適,在吸收大量火元力後很快就能成形。

羅天琉璃罩早已封鎖四周空間,每朵紅蓮都追逐著一滴血『液』,這是廖東朝的畢生精華血滴子,數量越多代表修為越高,每一滴都蘊含了廖東朝的一絲魂識在內,隻要有任何一滴能逃回血魔宗的血池,暇以時日,就能再次重生。

這些血滴子對一般人沒用,但對修煉血魔**的人,以及精通煉丹術的陳子寧來說,每一滴都相當於一粒不下七品的靈丹。

當所有的滴血滴子都被紅蓮包裹住時,其中一滴血滴子突然綻放出一絲金光,將紅蓮漲破,然後在陳子寧還來不及反應過來時,就輕易地衝破了羅天琉璃罩的封鎖,瞬間消失不見。

陳子寧吃了一驚,馬上想起了《血魔神注》中的一則記載,道:“血魂寄生?不好!可能是血魔老祖的手段。”

陳子寧收起羅天琉璃罩、日月山河鼎和十九滴血滴子,又將那麵都冥大王旗和廖東朝的儲物戒強行收攝,然後帶著水丹王進入了乾坤仙府之中。

就在陳子寧與水丹王進入仙府之後的十息時間還不到,一股威壓降臨了這片方圓數百裏的地域,並在刹那間出現了一絲波動,地麵上的每一株小草,每一塊碎石都顫抖了一下,甚至連空氣中肉眼看不見的灰塵也不例外。

進了仙府,陳子寧顧不得一旁的水丹王,就在亭台上坐了下來,手捏法印,放出一團五『色』光影,將全部的力量用來鎮壓正蠢蠢欲動的都冥大王旗。

一種來自冥冥中的召喚讓這件法寶竭力掙紮著,好在乾坤仙府本來就是**於聖瀾大陸的介子空間,隔絕了大部分召喚的力量,這才讓陳子寧有餘力化解。

廖東朝隻剩下最後一點血魂逃走,縱然能恢複,也要花上數年甚至十數年的工夫,此時不過是窮途末路,不值一提,想來這件法寶是另有主人。

水丹王見轉眼之間,自己與陳子寧兩人便來到了一個神奇的環境,自然吃驚不小,但他很快便被仙府之中種種巧奪天工的建築,和靈氣的濃鬱程度所吸引住,好在他也是識趣之人,見陳子寧默坐一旁,麵前一道光罩困住了正上下翻滾的都冥大王旗,便呆在數丈之外,也不『亂』走。

陳子寧花了兩個時辰才將這件法寶的精神烙印給驅逐幹淨,重新嵌入自己的魂識烙印。

見水丹王還在一旁為他護法,陳子寧站趕來笑道:“水前輩,沒想到會在西域與你相遇。”

水丹王擺了擺手,道:“前輩之稱愧不敢當,你我同是武皇修為,理應同輩相稱。”

聖瀾大陸以武為尊,年齡反倒是其次,大陸之上擁有武皇實力的無不是一方之雄,別說是開宗立派,就算開疆裂土、自封為王,也是理所當然,擁有這等實力的人,除非是武聖級的修為,又或親近之人,否則還真沒人敢自居前輩。

陳子寧聽了也不矯情,道:“水兄如何碰上了血魔宗宗主?”

水丹王苦笑道:“我來西域本是為了尋幾味罕見的『藥』材,沒想到會碰上廖東朝這個瘋子,一言不合便生死相搏,差點就沒命了。”

陳子寧點頭道:“血魔**以武者的精血元氣為食,可以說是所有武者的天敵,說他們是瘋子倒也確切。”

水丹王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道:“陳小友,這裏什麽所在?莫非是自成天地的芥子空間?”

儲物戒便可以稱作芥子空間,但那類空間是不完整也不穩定的,別說是人,就是植物也無法在裏麵存活,而陳子寧刹那間便將他帶到了這裏,除了傳送之外就隻有這種可能了。

水丹王用神念一探,頓時感知了這裏的大部分建築都布設了禁製,以他武皇級的神念也滲透不進,而麵積更是廣闊至極,這已經超出了儲物靈器的範疇,絕對是一處完整的芥子空間。

陳子寧笑道:“是芥子空間不錯,不過還沒有自成天地,我帶水兄四處參觀一下。”

隨著修為的增長,陳子寧已經不再將這處仙府當成不可告人的隱密,當然也不會刻意地去宣揚和暴『露』核心秘密。

除了中樞大殿、廣場靈田和靈池外,陳子寧領著水丹王在其它的區域一一走遍,不說其它,單是這裏的靈氣程度也足以讓這位地位尊崇的煉丹師咋舌不已,雖然還比不上傳說中能自成天地的洞天福地,但這等仙府就算是六大宗門都未必能夠擁有,水丹王對陳子寧的實力有了重新的認識。

廖東朝的那枚儲物戒指給陳子寧帶來了不少驚喜,足足數十畝的空間,裏麵的丹『藥』、煉器材料和各種天材地寶幾乎將空間堆滿,最為珍貴的是兩件七階靈器和九件六階靈器,還有一部《血魔神注》的下冊。

陳子寧從來都沒有想過修煉這部魔道無上法門,但被他在機緣巧合下,先後得到了這部法典的全冊。

過了將近一天,也就是外界的三天後,陳子寧方將水丹王帶出了仙府,一個趕回中土;一個繼續前往赤焰山。

第二天,陳子寧便趕到了相距萬裏的赤焰山,還未等他靠近,便發現那赤焰山的火山口,也就是熔岩世界的入口處,被一群人給占據了,即使遠在上百裏之外,陳子寧也能感受到這些人的實力個個不俗,其中一人的氣息更是熟悉,正是焚天宗的真傳弟子,與他曾在白蓮湖一戰的沐景天。

在離火山口不遠處的地方,還分散著五六十人,這些人大半以上是西域的『色』目人,或三五一群,或獨自一人,與占據火山口的那群人遙遙相峙。

陳子寧不願在魔道的大本營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便以易容術變幻了一下臉形,成了一個三十多歲的黃臉漢子,連氣息也收斂了一下,流『露』出武尊高階的實力,做好這樣後,才從空中降落下來。

陳子寧一時不明詳情,也不好向陌生人詢問,便施展了天視地聽**,將數十裏內所有人的談話內容都聽入了雙耳之中,過了兩刻鍾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