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決不認輸

秦蕭牧貴為一國皇子,所修煉的洞天烈焰功為地階極品,對敵之時最為霸道;而今年十七歲的上官夢嫣同樣不凡,十五歲入學,第二年便脫穎而出,成為東華皇家學院最有天賦的學生,《新秀榜》上名列第八十三位,相傳連明月宗的靈鶴仙子都有意收她為徒。

兩人同是武宗第五重的修為,上官夢嫣施展的是東華學院獨門武技——如意纏絲手,為地階上品,講究陰柔韌密,變化靈巧,與洞天烈焰功截然不同。

兩人一交手,便是精彩紛呈,引人入勝,秦蕭牧的外顯真氣火紅一片,整個人仿佛被包裹在一團火焰之中,招式大開大闔,氣勢駭人,反觀上官夢嫣兩隻玉手翻飛如蝶,極盡巧思,既端麗飄逸,又暗藏殺機。

表麵上看起來,是秦蕭牧占了上風,其實明眼人都能看出,兩人是勢均力敵,難分勝負。

台下,曲鳳梧向身邊的人問道:“你們看這兩人最終的勝負會是怎樣?”

沈元圖道:“秦家的洞天烈焰功與焚天宗的焚天**相似,更是達到了地階極品,要比如意纏絲手強一些,不過上官夢嫣的天資和悟『性』連靈鶴仙子都要讚歎,想來必是一場龍爭虎鬥。”

景小葉道:“洞天烈焰功威力浩大,但是也極為損耗真氣,如果上官夢嫣『露』出破綻,被秦蕭牧抓住,必定會被他擊敗,如果她能撐過開頭最霸道的一連串攻擊,我更看好上官夢嫣。”

林雨婷與薑嵋坐在一起,不顧形象地大叫道:“學姐,加油!”

林雨婷作為東華學院的替補學員參加大賽,隻是讓她失望的是東華學院並沒有發生參賽者受傷或體力不支的情況,她也就一直坐在冷板凳上,好不容易自己的偶像上場,這才打起了十分的精神。

薑嵋也在仔細觀察著台上的少女,傳聞並非空『穴』來風,上官夢嫣在參加完這次交流大賽後,便會拜入明月宗,還有可能被靈鶴仙子收為徒弟,對於這個即將成為她師妹的人,薑嵋也很好奇。

對兩人的決鬥最為關注的自然是各個學院中的參賽學員,李宜山與嶽靈目不轉睛,不放過台上兩人最細微的動作,如果陳子寧一直不出現的話,這兩人將在接下來的幾天裏成為他們的對手。

擂台上,秦蕭牧揮動一片火雲,氣派宏偉,雍容肅穆,偶有四散的氣勁擊在擂台四周的禁製上,激起一陣如火星般的光芒,聖唐學院的廣場雖然不小,但觀眾更多,為了防止觀眾被誤傷,聖唐學院花費大力氣在擂台四周布設了一座禁製,據說就是武尊強者在裏麵戰鬥,也影響不到台下的人。

上官夢嫣身著白衣,一張俏臉被灼熱的氣息染襯得豔如紅霞,如意纏絲手就像是天上的仙女在織布一般,真氣被剝離成數十道青絲,縱橫交錯,天衣無縫,不管對手的攻勢如何的淩厲霸道,上官夢嫣的招式始終章法謹嚴,變化如意。

數十招一過,秦蕭牧見自己的攻勢壓不倒對手,而敵人也沒有『露』出一絲破綻來,不由心急了,甲級賽事半天輪一次,按理說利用這麽長的時間打坐調息,下一次上場時真氣體力完全可以恢複過來,但是他卻不想錯其他人的決鬥,這也是了解對手、觀摩借鑒的好機會,因此速戰速決是每一個參賽選手最佳的選擇。

秦蕭牧一『露』心急的跡象,台下的曲鳳梧笑道:“看來這位皇子要出絕招了。”

沈元圖歎道:“果然厲害,我自歎不如,這還是聖瀾大陸少年武者一流的水準,如果是《新秀榜》前十的人,又該是怎樣的情形?”

沈元圖說得沒錯,參賽的學員中排名最高的季陽也才是第七十五名,雖然這個排名在過去了半年時間後,未必準確,但是也能說明那些排在前五十甚至前十的人,達到了什麽樣的程度。

景小葉道:“我們且拭目以待吧,我敢保證,如果陳子寧能夠出現,那他與季陽的那場決鬥,會讓所有人吃驚的。”

擂台上的火雲越發的狂暴,鋪天蓋地地向上官夢嫣席卷過去,即使隔著禁製,坐在前排的的人依舊能感受到那驚濤駭浪般的氣勢和灼熱『逼』人的溫度。

在這樣的攻勢下,上官夢嫣一改防守的策略,開始反攻起來,身影輕靈飄忽,那一道道青絲更是見縫就鑽,無孔不入。

結果既在一些人的預料中,又出乎很多人的預料,猛攻無果後,在力竭之前,秦蕭牧果斷地認輸了,讓一些人還認為這位風流的皇子是因為憐香惜玉才放棄了決鬥。

半個時辰後,第二場賽事開始,大梁皇家學院的葛寅走了上擂台,隨後李宜山起身,兩人相對而立。

葛寅寬肩窄腰,欣長俊逸,實在是少見的美男子,他見到李宜山後不由心情複雜,陳子寧未會趕來參賽的消息,關注此事的人自然都有耳聞,在團體賽中,陳子寧獨自一人殺死一頭七階靈獸的事情,通過東華學院與風雲學院兩位長老之口流傳了出來,雖然那是憑借著靈器之力才做到的,但葛寅在心底自問,對上了陳子寧,他實在沒有一點勝算。

真到了擂台上,沒見到陳子寧,他在慶幸之餘又產生了一些失落感。

李宜山能感受到葛寅的一些心理變化,見對手並未將他放在同一等級上,既不生氣也不失落,而是以平靜心對待,他很清楚在實力上確定遜『色』對方一籌。

石秋雁坐在嶽靈的身邊,問道:“嶽靈,那無相拳你了解嗎?”

嶽靈道:“沒見過,隻聽聞這無相拳不著形相,無跡可尋,以無法通萬法,玄奧難測,常人根本難以領悟。”

石秋雁驚訝道:“這不是與大須彌掌是兩種極端嗎?有些相互克製的味道。”

嶽靈點了點頭,道:“最重要的還是看兩人的修為和對武道的理解,武技的品階雖然也很重要,但並不是唯一的,去年的年底大測,陳子寧以一套人階極品的排山掌勝了我的天機指,這就是最好的說明。”

李宜山的大須彌掌施展開來,就像是一尊巨神在推動著一座擎天大山,以排山倒海之勢向前碾壓過去,四周正在觀看的人仿佛能聽到一陣轟隆隆的響聲在耳邊回『蕩』。

如果說李宜山的招式重如崩石,那葛寅的無相拳便輕似遊霧,每一招每一式都像渾不著力似的,輕飄飄、慢騰騰。

隻有李宜山能感覺到這其中的厲害之處,他一掌拍出,掌勢雄渾沉穩,舉重若輕,一座巨山的虛影若隱若現,橫阻在兩人的中間,而葛寅無『色』無相的一拳,卻像隔山打牛一般,一股陰柔韌長、醇正精粹的真氣匪夷所思地穿透了他的重重山影,向他的要害擊來。

李宜山不避不讓,右手一護,將這股真氣攔截下來,左手一推,又是一掌遞出,他『性』格沉著堅毅,這套大須彌掌正好對了他的路子,自從得到這部絕學後,李宜山便專注於此,心無旁騖,他很明白自己的優缺點,對方的修為比高上兩重境界,持久戰鬥下去,對他更加不利,隻有發揮出大須彌掌最大的特點,才有一線希望。

李宜山鼓『蕩』起真氣,至剛至烈的掌勢向對方『逼』去,迫使葛寅放棄了遊鬥的打算,隻能正麵相峙。

明白了李宜山的打法後,葛寅悍然出擊,他修為要比對方高,如果一直避讓的話,難免被人恥笑。

這一下接實,擂台上的空間爆起一陣空氣炸裂般的聲音,強大的能量餘波又在禁製上激起一陣耀眼的光芒,台上的兩人都不由後退了四五步,不同的是,葛寅僅僅是內髒輕微離位,覺得有些氣悶,而李宜山卻口角泛血,明顯受了重傷。

然而還不待葛寅調息完畢,李宜山搶先數步,占據了擂台中心位置,散發出來的氣勢淩厲迫人,又是疾掣剛猛的一掌拍去,葛寅感到自己已被對方以氣機鎖定,隻得雙手一掄,兩道無形無相的拳勁衝出,如流光幻影,分左右兩路朝李宜山夾擊過來。

又是一次猛烈的對撞,兩人再次分開,隻是傷勢比起剛才來又重了幾分,葛寅覺得胸口隱隱作痛,難以呼吸。

而李宜山更是淒慘,那無相拳勁完全無視他的護體氣罩,力道直透體內,這次又傷及到腑髒,不得不又吐出一口鮮血。

台下,傅奇偉等人不由握緊了拳頭,替李宜山擔心,又恨不得衝上台去,代替他出戰。

李宜山的打算,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就是以氣勢上的壓製,迫使葛寅正麵相擊,以大須彌掌在這方麵的優勢,來抵消對方在修為上的優勢,就看李宜山能不能堅持住。

葛寅知道李宜山的傷勢要比自己重得多,開口道:“李兄,你修為上要比我差兩重境界,就算硬拚,你也不是我的對。”

李宜山隻微微一笑,回答他的又是一記重掌,那虛無飄渺的山影仿佛頂天立地,無邊無際,橫貫了擂台上所有的空間,讓他避無可避,葛寅知道這隻是錯覺,但是又放不下麵子躲避,隻得又迎了上去。

隨著煙花璀璨般的相撞,這一次葛寅隻退了三步,而李宜山則連退六七步,噴出一口鮮血後,臉『色』由白變青,極是難看,唯有兩隻眸子精光流轉,有如火焰在燃燒一般。

“李宜山,認輸吧,你決不是我的對手,再戰下去你隻會傷得更重。”

回答他的還是一記如迅雷萬鈞般的攻勢,台下的人都驚呼起來,為李宜山這種頑強不屈的精神所震動。

廣安城統領府內。

孟唐坐在書房中,雖然是靜坐不動,但從他的神情上看,既無心瀏覽,也不是在休息,明顯有些焦慮不安,心中在擔心著什麽。

許久,孟唐突然聽到一陣熟悉的腳步聲,不由鬆開了眉頭,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