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狂傲的叫陣

以前為了殺死一名武宗,陳子寧不僅手段用盡,還要布設陣法來輔助,現在禦劍一出,這等人物卻像是切菜割草一般的容易了。

高熾眼角一跳,心中最壞的猜想成為了現實,這個少年果然有他的憑恃,那件小巧的靈器,居然能離手施展,而且快到武宗高手也反應不過來。

陳子寧施展禦劍術,往三丈之外,正在圍攻金鱗豹的兩名武宗刺去,高熾腳下一點,手中多了一件四階神兵級的長劍,運劍如風,攻向陳子寧。

陳子寧取出了聚奎盾,護在了身前,長劍刺在盾麵上,激起一陣清鳴,同時收回血飲劍,一心二用,從後方攻向高熾。

高熾的劍法如波浪翻滾,『亂』雲飛渡,一出手就是雷霆之勢,不過那麵黃澄澄的盾牌,靈『性』十足,始終擋在劍勢擊來的軌跡上,而血飲劍也時時打『亂』他的節奏,使得高熾不能全力以赴。

陳子寧一指點出,氣勁如流光閃電,劃破虛空,呼嘯而去,高熾劍勢一攔,那道流光就像是幻影一般,透『射』過去,而不待他反應,指勁擊在護身氣罩上,破開了數層防護,直刺心口。

高熾臉『色』大變,沒想到這種指勁居然無視一名武宗強者的防護,而且還能鎖定要害,如附骨之疽,擺脫不了。

一指未平,陳子寧又是一指,點向對手的避讓路線,高熾後退一步,微微一閃,避開趁機攻來的血飲劍,被『逼』無奈下,隻得將真氣聚於肩膀,將指勁硬扛了下來。

指勁一入體,高熾便知道自己太小視它了,看似微小,蘊含的真氣卻當者披靡,如奔雷逐電,透過他真氣的阻截,到處遊走,所到之外,經脈破裂,血氣潰散,整條手臂居然不聽使喚起來。

還不等高熾反應過來,血飲劍和另一道指勁又至,高熾隻得先顧了眼前,將血飲劍格開,另一道指勁依然變幻莫測,完全無視劍勢和護身罩,擊中他的腹部。

高熾終於膽寒,長嘯一聲,強壓住體內的混『亂』,將長劍舞得風雨不透,腳下一點,居然向遠處逃去!

陳子寧也未料到這位前來尋仇的高堂主,就這樣丟下兩名武宗級的手下,落荒而逃了!

陳子寧追之不及,血飲劍紅光大盛,如一道長虹疾刺過去,在三十丈外將其背部破開了一道血口,卻未能將其留下。

沒了正主,陳子寧將氣撒在了另兩名正與金鱗豹纏鬥的武宗身上,不料血飲劍剛剛飛過去,那兩人同時停下手來,開口道:“陳公子,且慢!我們願降。”

陳子寧訝然,收了飛劍,道:“你們還有什麽話說?”

其中一名年約四十來歲,身材精瘦的武宗有些垂頭喪氣地道:“陳公子請高抬貴手,在下孔鳳山,這是我的堂弟孔鳳樓,我們兄弟二人願奉你為主。”

另一人也道:“不錯,是高熾先棄我們兄弟而去,也不能怨我們投降。”

陳子寧笑道:“奉我為主?我憑什麽相信你們?”

孔鳳山道:“我兄弟二人願立下血誓。”

陳子寧想了想,笑道:“好吧,我答應,也不需你們立誓,隻要你們肯放開心神,由我在你們體內留下一道禁製,自有讓你們反悔不得的手段。”

孔鳳山與孔鳳樓對視一眼,隻得屈膝半跪,放開了心神,陳子寧分出兩絲元神,結成兩道禁製之法,打入了兩人的識海之中。

這樣的禁製一下,這兩人要是想反抗或後悔,隻要他一個念頭,將生死都不再由自己掌控。

陳子寧剛剛做完,突然從後方十丈處迸發起一股極其強盛的氣機,並以山崩地裂之勢轟殺過來,尚在十丈之外,驚濤駭浪般的威壓便撲了過來,使得陳子寧如墜泥潭,難以移動。

事起突然,陳子寧卻並無驚慌之『色』,眼中隻閃過一絲冷意,終於有一名武尊級的強者忍不住出手了!

來者緊身短打,用黑布蒙麵,身形騰空,雙掌拍來,激起重重氣浪,鋪天蓋地一般,籠罩了陳子寧的周身要害。

陳子寧祭出聚奎盾迎了上來,卻被一掌拍退,倒飛數丈,撞在街道旁的一麵牆壁上,將其破開了一個大洞,餘勁未盡,隨後半棟房屋倒塌了下來。

不過陳子寧在心中早就有所計劃,環環相扣,這一阻礙,讓對方的來勢停頓了一線,在這不足一刹那的時間裏,蒙麵人的頭頂上突然出現了一座紫『色』的小山,並以泰山壓頂之勢鎮了下來。

四階的鎮山印威力全開,以一百萬斤重量和二十倍元磁之力,將蒙麵人困在了下方,蒙麵人一掌擊去,淵如湖海的真氣,不僅將鎮山印一陣晃動,連地麵都有了晃動的感覺,不過鎮山印灑下的光幕卻還是維持了下來。

來者怒哼了一聲,他以武尊的身份來偷襲一個小輩,本來就丟臉至極,居然還失手了,被這麽一件古怪的靈器壓製住,不過剛才的一擊,他已試出了這件靈器的底限,對於武尊以下,這件靈器一出,可以說十拿九穩,但對於他這種武尊級強者來說,卻隻能困住一時。

蒙麵人腳下一跺,將青石地麵踏碎了數尺方圓,同時雙手虛抱,一團淡藍『色』的光芒漸漸成型,正當他要全力出手,將鎮山印擊退時,他身後的空間一陣波動,出現了一個幽暗的洞口,隨後一道金光從中『射』出,透過了蒙麵人堪比城牆的護身氣罩。

這人大吃一驚,不明白遭遇了何等的攻擊,他的護身氣罩居然遲緩一下的作用都沒有起到,結果隻閃開了數寸距離,避開了心髒要害,這道金光在他的左邊肩膀上擊出了一個血洞。

蒙麵人慘嚎一聲,右掌一揮,光球擊在鎮山印上,隻聽轟隆一聲巨響,將這方寶印拍飛開來,身形一晃,朝陳子寧撲來,卻見五尺多長的天蜈從虛空中滑出,一道黑霧噴出,約一丈方圓,正好籠罩了對方,刹那間,蒙麵人的身體遲緩下來,『裸』『露』在外的皮膚呈現出一片灰敗之『色』,陳子寧抓住機會,血飲劍刺去,被蒙麵人一掌揮開,然而天蜈之毒,堪稱天下絕頂,以他武尊的修為在分神之下也奈何不得。

毒入骨髓,這人的動作一慢,護身氣罩更是薄弱下來,血飲劍突然隱形,暴發之下破開了護身罩,隨後洞穿了他的眉心,徹底了結了蒙麵人的『性』命。

好快的速度!一名放下身段不惜采取偷襲方式的武尊,居然就被數招解決了,而在暗中一直關注著此戰的眾人,到此時還未反應過來。

那是什麽靈器?居然如此巨大?

那隻巨大的蜈蚣又是什麽靈獸?居然能武尊都敗在了它的手下?

一連串的問題浮現在這些人的腦海中,一些原本打算出手的人也遲疑了起來,本來想一名武師級的少年,能有什麽本事?縱然打敗了幾名武宗,但在武尊的眼裏,還是那樣的不堪一擊。

現在看來,這個少年身上的財寶並不好拿,誰知道他還有多少底牌沒有拿出來?

不待蒙麵人倒地,陳子寧便將其收入了仙府之中,而天蜈則浮上半空,在陳子寧的頭頂上盤旋遊動,一股凶暴妖邪的氣息彌漫開來,向周圍幾道隱晦的武尊氣息肆無忌憚地衝撞過去。

陳子寧敢這麽做,一是知道周圍的隱藏在暗處的人不是一夥的,相反還相互牽製著;二來隨著他晉升化神初期,天蜈分身此時也水漲船高,突破到了六階,六階靈獸本來就相當於武尊初階,更何況還是一頭修煉到了通慧後期的妖獸,加上天賦神通滅絕神光和毒霧,對上一名武尊高階的強者也不會落在下風。

麵對天蜈的挑釁,周圍毫無反應,正當陳子寧考慮要不要殺上風雷堂時,空中傳來了一聲清鳴,一個紅『色』的小點從遠處飛來,陳子寧見是雄鷹,以為千島湖發生了什麽大事,忙將紅鷹喚了下來。

打開陳廣鳴的書信,陳子寧看完後額上青筋一跳,失笑道:“越連城付家?付古博?一個地方小族,最高不過才武宗修為,他們真以為五階靈器是那麽好搶的?不自量力,就隻有自取滅亡一途!”

陳子寧收了金鱗豹,環目一顧,將手中的書信用三昧真火燒了,看著灰燼隨風而去,感覺胸中戾氣大生,直想大戰一場,宣泄出來,此時什麽低調,什麽謹慎都置之腦後。

他鼓『蕩』真氣,揚聲道:“還有六位尊者,你們自煉丹師公會就開始尾隨在下,想必有所見教,就請出手吧,若是見不得人,大可像剛才那位一樣,扯塊黑布遮住臉皮,我陳子寧一並接下了。”

陳子寧這一揚聲,傳遍了周圍十多裏的範圍,聽到的人明白過來後,不由全身發麻,呆若木雞,隨後胸中又是一陣激『蕩』,血氣翻湧起來!

這個少年在幹嘛?

他是在向六位武尊一起叫陣!而且還用一種蔑視的語氣在叫陣!

瘋狂!他以為他是誰?武皇嗎?

不過此舉是多麽的狂妄和大膽,也不得不佩服這個少年的勇氣,不怕死的人在無罪城裏有很多,但敢以武師修為就敢向六位武尊叫陣的,卻從來沒有,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更何況,聽他的語氣,似乎已經有一個武尊敗在他手下了!

陳子寧!

這個剛剛登上了《新秀榜》,還不為人知的少年,將在今天之後真正名揚四海,哪怕他在今天不幸墜落了,一樣也會贏得眾人的尊敬。

而原本在許多人眼裏,陳子寧屬於軟柿子一類,將是他們登上高峰的踏腳石,此時此刻,也將這種想法拋到了九霄雲外。

包括在昨日向陳子寧提出了挑戰的賀石健,這位金刀盟少盟主在捫心自問,他敢向六位武尊公開叫陣嗎?

不!他在武尊麵前,連腰都直不起來。

這些人卻不知,陳子寧並沒有誇口,反而在心中計算,天蜈能對付一名武尊,兩具鐵屍能接下兩名武尊,而他以化神初期祭出日月山河鼎後,也能纏住三名武尊,這樣一來,誰勝誰負還是未知數呢。

陳子寧等了片刻,見四周還是靜悄悄一片,不由放聲大笑,笑聲衝上雲天,震得四周的瓦礫輕顫,上麵的灰塵被抖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