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葫蘆島

陳子傑有些不解道:“既然修了圍牆,為何不抵抗他們?”

相對而言,雲界嶺中同樣是山匪橫行,但陳氏一族自在雲界嶺中立足後,從來就沒交過所謂的保護費,在石牆沒有修建之前,還有一些山匪馬賊會前來『騷』擾一下,石牆修好後,吃了幾次苦頭後,更是來都不敢來了。

陳子傑見這個龍口鎮足有五六千人,是陳家一千多人的四倍,不由在心中納悶,在他看來,陳家要是能有五六千人,天底下哪都敢橫著走了。

等他看到碼頭上隻有數十名水匪時,眼中不由帶上了一絲不屑之『色』。

陳子傑年幼,不會掩飾神『色』,嚴湖平閱曆何等豐富,察覺到後解釋道:“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這圍牆隻能阻擋一些小股的水匪流寇,葫蘆島上有近千人,要是惹惱了他們,一起殺來,鎮上的人肯定擋不住,隻能破財消災,得過且過。”

水匪們在碼頭上停靠了一艘大船,陳子寧見這艘船三桅六帆,由上等的紅鬆木建造,主桅高達八丈,差不多有六七百石的排量,不由大喜,心想,真是嗜睡遇上了枕頭,來得太及時了。

嚴湖平走上前,向一名頭發全白,有點駝背的老者叫道:“大哥。”

老者點了點頭,見陳子寧等人也走到了碼頭邊,不由暗自皺眉。

他對麵是一群三十來人的水匪,為首的是一名精瘦漢子,皮膚黝黑,隻有頭上因剃了個光頭,有些發青。

此時光頭漢子雙手『插』腰,道:“嚴老頭,這次保護費一個角子也不能少,另外幫兄弟們整一些吃的喝的,送到船上來。”

嚴姓老者麵有難『色』,躬了躬腰道:“徐爺,你們以前還是半年收一次,現在居然要一個月就收一次,孝敬還要半點不少,龍口鎮哪裏能湊夠這麽多?請你們寬待一點……”

他的話還未說完,光頭漢子伸手就是一掌拍在老者臉上,將其打了個蹌踉,差點跌倒,嚴湖平連忙將他扶住。

陳子寧心中一怒,這人居然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者出手,實在是太過份了。

嚴湖平的眼中閃過一絲怒火,卻不敢顯『露』出來。

光頭漢子道:“嚴老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鎮上有個碼頭,這裏離津衛城也近,常有商會過來光顧,收入可是不少,難道讓你們吐點出來孝敬一下,也不行嗎?”

嚴姓老者解釋道:“徐爺,是有一些商會過來,但龍口鎮不止你們一家來收保護費啊,鴨舌島上的人也會過來收取一份,鎮上實在沒有多的餘錢了。”

徐爺臉上一黑,喝道:“你是說,我們打不過鴨舌島嗎?看來不給點顏『色』,你們是不肯交的了。”

徐爺說完又是一掌拍來,嚴湖平見了急忙拉著大哥往後一退,險險躲過了這一巴掌。

那徐爺一掌拍空,卻是大怒,正要發作,苗舒方看不過去了,喝道:“住手!打一個老人算什麽本事?有種跟我單挑!”

徐爺偏頭一看,見到陳子寧一行,特別在孟雪和俞小玲身上打了幾轉,不由樂了,道:“你們鎮上居然還有這麽標致的姑娘,好吧,將這兩個美人交出來,我就少收兩成保護費。”

嚴湖平忙道:“這不是鎮上的姑娘,是城裏來的小姐,過來遊玩的。”

徐爺身後的人哈哈笑道:“管她哪來的,千島湖天高皇帝遠,我們連水師都不怕,還會怕城裏人,入了我們徐爺的眼,是她們的運氣。”

這些人平日裏哪裏見過孟雪、俞小玲這樣的絕『色』,幾個『色』急的人已經邁開大步,向陳子寧等人圍了過來。

陳子寧正要找個借口,將這些人留下來,見對方先挑起了事端,正合胃口,向孟俞二女取笑道:“難怪古人說紅顏禍水,這一路上,到哪都能遇上打你們主意的人。”

杜濤則對二女笑道:“可惜他們都打錯了主意,有老大在,想占你們便宜的人,是上輩子投錯了胎。”

聽了這話,孟雪還不覺得,俞小玲卻有些臉紅了,覺得這話聽了實在有些曖昧。

一個留了山羊胡須的水匪走在前麵,見了二女的美『色』,被『迷』花了眼睛,對陳子寧等人視若無睹,口中叫著:“小美人。”伸手就向孟雪臉上『摸』了過來。

陳子寧臉『色』一冷,伸手捉住此人的手腕,輕輕一捏,眾人都聽到了一陣清脆的骨折聲。

“啊……”

這人發出一聲慘叫,驚醒了其他的水匪,見有人反抗,紛紛抽出兵器,向陳子寧等人圍攻過來。

陳子寧一腳將此人踹出數丈,長嘯一聲向鎮中的陳廣安發出了暗示。

見雙方打了起來,嚴姓老者慌了,道:“糟了,糟了,這下怎麽辦?隻怕雙方都不好惹,隻有我們龍口鎮夾在中間難做人。”

這條七百石大船,起碼載了一百多人,船上的水匪見下麵出了狀況,於是又衝出來三四十人,不過這時陳廣安也帶著二十名族人趕來了。

這些水匪比起盤龍寨的精銳要差多了,大部分是武生修為,隻有十多個是武士境界,那名為首的徐爺也不過才武士第九重,陳廣安帶來的人隨便挑一個,都是這般的修為,所修煉的武技更不能相比了。

戰鬥在半刻內就分出了勝負,還留在船上的二十多名水匪意識到了不妙,升起了船帆,正準備逃離,陳子寧見了微微一笑,與陳廣安兩人幾個箭步就跳上了離岸不遠的船上。

“想活命的,就放下武器,雙手抱頭!”陳廣安大叫道。

陳子寧則搶進船艙,控製住了裏麵的人,這些水匪見實力懸殊,己方的人連一招都接不下,紛紛投降,倒沒有幾個拚死到底的。

重新將大船駛回了碼頭,岸上的戰鬥也已經結束,八十多名水匪,死了二十多個,其餘的都被製服在地,顯然岑安君等人都留了手。

陳子寧讓人將船上的的水匪一同押了下來,他來到那胡姓老者麵前,道:“老丈請了,請問如何稱呼?”

“不敢,小老兒姓嚴,單名一個鵬字,忝為本鎮的鎮長。”

“嚴鎮長可是在擔心葫蘆島的人?”

嚴鵬苦笑一聲,道:“葫蘆島勢大,龍口鎮屈服於水匪的『**』威也是迫不得已,一旦他們反撲過來,龍口鎮上的人就遭殃了。”

陳子寧笑道:“老鎮長不必擔心,我們招來的事端,我們會解決的,葫蘆島以後還會存在,但水匪卻不會再有了。”

嚴鵬不解其意,嚴湖平心中一動,想到了一個答案,卻有些不敢相信。

陳子寧將光頭漢子提了過來,與其他水匪隔開了一段距離,道:“該怎麽稱呼?徐爺?”

“在公子麵前哪敢稱爺,小的叫徐山遠。”

“名字起的不錯,想活命就告訴我葫蘆島上的一切,別想撒謊,我還會問其他人的,一旦有不實的地方,你知道會是怎樣的下場?”

徐山遠倒是識時務,眼前這位少年,兩招就將他擒了下來,這樣的本事,他隻有兩年前去寒泉島,給那位武宗級的老島主拜壽時,才有幸見識過一名武宗的手段,而這名少年相比之下毫不遜『色』,遠遠不是白麻子能比的,既然做了階下囚,徐山遠心中早有了打算。

“公子你請問,我什麽都說,隻求饒了小的一命。”

陳子寧道:“島上的實力如何?說得越詳細越好。”

徐山遠想都不想,一古腦倒了出來,道:“島上共有九百多人,能動手的有六百人,其他的都是傷殘和『婦』孺,武士級的有六十個,還有大船三艘,小船十七艘,白麻子、曹玉,洪堅這三位當家的都是武師級的高手。”

“就三名武師?他們都在島上嗎?”

徐山遠道:“我們出發時,他們都在島上呢。”

另一邊,陳廣安也挑了兩個看起來馴服一些的水匪在問話,兩人一對照,發覺無誤。

陳子寧又向嚴鵬和嚴湖平二人道:“兩位,葫蘆島上不過有三名武師,我們一行有十多名武師,足可前去剿滅了這夥強盜,不知鎮上可有認識去葫蘆島和會駕駛船的人,願意與我們同行?”

嚴鵬、嚴湖平與另兩名鎮上的頭麵人物商量了一下,很快就下了決定,陳子寧與葫蘆島上的有了衝突,龍口鎮上的人雖未參與,但葫蘆島事後,肯定不會輕饒他們,如果能借此機會將這座壓在他們頭上的大山扳倒,龍口鎮自然是樂見其成的。

嚴鵬與嚴湖平走上前,道:“還未請教公子尊姓大名?”

陳子寧知道這兩人的意思,無非是想知道他們的來曆和真正的打算,笑道:“我叫陳子寧,那幾位和我都是長風學院的學生,這次前往葫蘆島剿匪,龍口鎮若是肯參與,事成之後,島上的財物,我願分出三分之一來,如何?”

說到這份上了,龍口鎮很快就答應了下來,在他們看來,島上人數雖多,但有十名武師,和二十名武士巔峰的好手隨行,想將葫蘆島拿下來是完全可行的。

事不宜遲,一旦決定了,事情就一一展開。

龍口鎮最終派出了一百名鎮上護衛隊的好手,由一名叫郭銘風的中年漢子帶領,與陳子寧等三十人和四頭靈獸上了船,嚴湖平、徐山遠都在列。

那九十多名做了俘虜的水匪,則由一名族人和龍口鎮上的人看押了起來。

這艘奪自水匪的七百石大船滄龍號,由龍口鎮上的人駕駛,陳家的人也跟在一旁,慢慢學了起來,這樣的大船,最少也要十五名熟手,才能駕馭好它,而且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學會的。

陳子寧、孟雪還有陳廣安、嚴湖平、徐山遠和郭銘風等十來人站在甲板上,其他的人都進了船艙。

陳子寧站在船頭,取出煉獸典,隨著白光一閃,一頭體型龐大的異獸從船側一頭鑽進了水中,卻沒有在湖麵上激起一點水花,仿佛是一團空氣溶入了水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