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翰的這一吐,算是歪打正著了。

容偉誠無意間發現到,鳥娃娃們橫飛亂蹦的肆虐,根本就不是人力可以對付捕捉到的,可是這個物種卻也有自己最大的缺陷,就是非常怕酒。無論是酒氣,還是酒糟,亦或是酒水,隻要和這玩意沾邊,它們就畏如蛇蠍遠遠走避,稍稍被觸及到馬上腿軟身癱,再無半分活動能力。

鳩隼王貴為鳥娃娃族群的祖師爺,超級無敵,凶悍靈異,可是一遇見酒,也難逃厄運。

林翰兜頭狂噴的酒菜汁水淋漓,大量的烈酒酒精全都存於其中,如此猛烈的“刺激”叫鳩隼王再也無力掙紮脫逃,原形畢露。它已經消失的軀幹、翅膀、雙足飛快的顯形,恢複原狀。跟著哀鳴一聲,委頓在地,肚皮朝天的奄奄一息,眼中流露出絕望無助的恐懼。

林翰吐的昏頭漲腦,愕然發現自己使盡了渾身解數,橫縱聯合的祭出多種異能組合,也沒能畢其功於一役。卻在關鍵時刻的這一番狂嘔奏效,立下了奇功。

他喘息著粗氣爬起身來,看著地下已經全無反抗、行動能力的鳩隼王暗暗好笑:早知道一陣亂吐就能把這個棘手的家夥擺平,何苦費那麽大的力氣一直纏鬥到現在?這個陰差陽錯的結局,當真出人意料。

他手指鳩隼王振振有詞:“這下你還牛的起來麽?老子對付你的法多著呢,隻需這麽輕輕一吐……”話音未落,突然感受到一絲不易察覺,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微弱震蕩波反饋而來,發出源正是地下的鳩隼王!

邪了門了!這家夥難道也和大章魚夫婦一樣,能發出類似的震蕩波製敵麽?

要是這樣,它早怎麽不用?

林翰皺眉沉思,卻突然感受到了那一絲震蕩波極其微弱,毫無侵擾的效果,仔細分辨不由得啞然失笑,原來是剛才自己發出去的,現在從鳩隼王的身體裏又反彈了回來。

這家夥確實強悍,基本免疫於強大異常的震蕩波,真乃神物。林翰暗暗感歎的時候,突然渾身一顫,眼裏放出異樣的神采。他已經分辨出,那縷若有若無的震蕩波裏,已經夾雜了鳩隼王腦海中的信息,反饋回來。

鳩隼王想要表達的意思很明確,且已經被震蕩波清晰的“翻譯”過來:止戈息戰,願意永遠臣服。

林翰又驚又喜,打敗鳩隼王倒不算什麽奇跡,令人欣喜的是自己居然能根據震蕩波分析出它的思想,這就難能可貴了。難道說除了大章魚夫婦以外,鳩隼王要變成第二個可以跟他毫無障礙交流的物種麽?

林翰對此表示懷疑。原因很簡單,這家夥好像不會發出震蕩波,而且也不吃這一套。起碼他所發的兩道震蕩波都沒有對鳩隼王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威脅,最多就是阻礙的它動作稍稍遲緩了一下。

可是要根據反饋回來的“消息”講,鳩隼王多少還是能適應震蕩波這種溝通媒介的,並且把想要表達的意思注入到了裏麵。林翰猜測出它與大章魚不同,不會主動的發出震蕩波交流,但是卻可以被動的接受外界發向它的震蕩波,再加諸進去自己的意圖。

大章魚夫婦是“舉一反三”,鳩隼王隻能算“喂一口吃一口”。

這區別倒也沒什麽可過多質疑的,畢竟它們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物種,各自有各自的特性和基因結構。就連生活的環境,不也是一個在萬米深海中,一個在陸上的深山裏麽。

林翰試著減小震蕩波的力道,再向地下的鳩隼王發出去一道,裏麵還注入了他的信息:同意停戰,把曾經失陷的那隻小鳥娃娃送回來,就是他此行的目的,沒有惡意。

這次的交流果然順暢的多,鳩隼王不一刻就把林翰發出的震蕩波“彈射”回來:謹遵教誨,再無敵意。

林翰嘴邊露出會意的笑容,這下又“多交”了一個厲害朋友了。

他還待再多“說”幾句,密林外傳來容雨姿的喊叫:“林翰……林翰,你在哪裏?”

林翰答應了一聲:“我在這,很快就出來,在外麵等我!”他不想容雨姿走進來看到眼前的一幕,匆匆用震蕩波和鳩隼王辭別,又把它的身體小心翼翼的抱起,放在旁邊柔軟的草叢中,便快步離去。

鳩隼王眼中流露出十分溫和的神色,低低哀鳴了兩聲,算是為他送行。林翰聽得真切,回頭微微一笑,整理了一下衣衫,走出密林。

容雨姿見到他渾身都是草屑,頗為狼狽,嘴角邊還沾著嘔吐後的殘渣,驚奇道:“你打開籠子放一個鳥娃娃而已,要不要搞成這樣,還這麽久時間?”

林翰擺擺手:“別提了,酒勁上來了,實在受不了就去林子裏吐了一氣,現在好多了。”

容雨姿翻了個白眼:“沒有那能耐就不要逞強,二哥一個酒瘋子,你也學著他瘋!”

兩個人一起返回部隊,呆到快要下午四點了,遲遲不見容偉誠醒酒起床。容雨姿氣憤不過,給他留了一張紙條辭行,便和林翰啟程返回巢平。

林翰本想再和容偉誠說幾句話的,想想以後可以在巢平經常見麵,也就打住了念頭。

晚上八點多,兩個人安全返回,在一家小飯館吃了碗麵,林翰把容雨姿送回住處。之後看看時間也不早了,索性直接回到了家裏,洗了個澡後找來林飛詢問,俞之敏這幾天有沒有什麽反常現象。

林飛說咱媽好多了,已經很少再出現那個奇怪的症狀了,每日裏樂嗬嗬的,見誰都是一副笑臉。

林翰放下了不少心,覺得母親還是心理作祟,定是前些時段想起了什麽傷心事才黯然落淚,不會是來自精神方麵的原因。現在她好轉了這麽多,應該是把心結化開了,度過了那個低穀。

不過讓人納悶的是,究竟是一件什麽事能糾纏俞之敏許久,還為此傷心流淚?林翰自己不算,加上弟弟林飛和龔嬋娟,還有廖雪、姬小婷,幾個人全都費了好大力氣旁敲側擊,都沒有在俞之敏這裏有任何收獲。

既然俞之敏是真不想吐露的態度,林翰想來想去也就不再強求。隻要母親自己能夠想通了,恢複到原來快樂普通的心態,那就比什麽都強。什麽傷心不傷心的事,都已經變成了過往,再追究下去意義不大。

這一夜林翰本想舒舒服服睡個好覺,誰知卻未能如願。他也弄不清是自己的皮膚過敏了,還是新洗完的床單留有刺激性洗滌用品,渾身癢個不停,撓完這裏撓那裏,沒有一刻得閑。

一直折騰到了天蒙蒙亮,他全身上下遍布一道道的撓痕,感覺到處都火辣辣的疼痛。不過這樣也比奇癢無比好受的多了,起碼可以耐受的住,抱著靠枕終於迷迷糊糊睡去。

和計劃的一樣,第二天上午,武田敬夫和屹林的工作人員迎來了鷲直株式會社的第一批手機配件;來自菲雅特公司製下高級工程部的技術人員也如期抵達,林總裁親自參與了接待,並召開高層會議特意歡迎致敬。

這批技術人員一行有四人,如無意外的話將很長一段時間內逗留在華,參與瑪紗拉蒂車型在大陸地區即將開始的重大變革和創新。四人小組組長在會上特意言明:他們隻是受公司派遣進駐屹林公司,薪水和相應福利還是總公司發放,工作上以侯旑冰副總為主溝通展開。

林翰聽的明白,這幾個老外或者說是海外的菲雅特高層們又在裝逼。他們想表達的意思很明確:我們不是來打工的,你們的薪水和福利也不稀罕,一切都以侯旑冰馬首是瞻。因此在技術和工作層麵,他們不會被屹林公司牽著鼻子走,要保持很高的自主度和自由度。

林總裁對此不屑一顧。

洋毛子們,由得你們狂,老子隻是不想跟你們一般見識罷了。屹林自己的車型和研發會開展在前,這是當前最重要的,犯不上慪氣。瑪紗拉蒂的計劃大多都在後期,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真把老子逼急了,要收拾你們這些狂妄自大的老頑固老保守,去找周峻亭和侯旑冰告黑狀都算我林翰不帶種!

散會以後,盧映然來到林翰的辦公室,商議了幾條後續實施方案,又拿了幾份文件給他簽字。看到林翰臉色不善,盧映然便知道所為何來,瞅了瞅他欲言又止。

林翰叼起煙道:“映然,別看我情緒,有話直說,咱倆幹麽整的那麽生分?”

盧映然嗬嗬一笑:“也沒什麽大事,武田敬夫一早找過我,還是說他們鷲直株式會社邀請你去訪問的事,看看如果方便的話,希望你能把日期定下來,他會陪同前往。”

林翰眯起了眼睛:“是得去看看,這個會社在日國怎麽樣不清楚,在大陸地區也不見有什麽名氣,誰知道到底是個什麽實力?嗯,家裏的事太多,這次我自己過去一趟,不用你們陪了。”

盧映然點頭道:“看看還是有必要的,我想說的也是這個意思。時間上你打算怎麽定?”

林翰沉吟道:“下周第一批手機該出貨了吧?不能耽擱這件大事,告訴武田敬夫,我明天就和他出發,爭取早去早回,讓他通知日國方麵早作準備吧。”

盧映然道:“那我一會就通知他……另外,今天下午有個財務匯總的小會議,孔總和我還有幾個部門的負責人參加,你也要出席一下,這些天咱們公司花錢如流水,出去的全是真金白銀,可沒有一分錢進賬呢,我負責這一塊可是壓力山大,你得出來鎮鎮場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