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陶海升反複思索,破口大罵雪神老奸巨猾,牽著所有人的鼻子兜了一個大圈,實在是可惡至極。咬牙切齒道:“隻要我們晚上把那顆龍珠控製在手,就不怕他不回頭找上門來……到時候看我怎麽玩他,一雪前恥!”

林翰沉吟道:“海升大哥,恐怕不會像你想的那麽簡單。一旦龍珠被咱們搶到一顆,敵人反撲是必然的,但不會隻來一個雪神,你別忘記還有一個‘神雕’,他們的背後……更有虎視眈眈的薩仁花!”

陶海升悚然一驚,看向林翰的臉,陷入沉思。死神、幽靈已歿,可通過交手誰都看到這兩人有多難纏,就算是林翰這樣的強者神勇抗敵,也險些命喪當場,甚至可以算是“死過”了一次;那麽排名在前的雪神、神雕更加可想而知,他們會有多恐怖強大。

就看雪神在整件事情的策劃上,心計之深,謀事之細,也是一個極為恐怖的boss級強敵,要對付這樣的梟雄,必須打醒十二萬分的精神。那個神龍不見首尾的“神雕”,又會是怎樣厲害的角色?他們兩人的背後,還有師尊薩仁花沒正式登場,這個傳說中的老妖婆,想一想都會在心裏壓力如山,透不過氣來。

陶海升喃喃自語:“如此一來,要做的文章好大,我得仔細想想。”

容偉誠淡淡道:“依我看,這就像淘汰賽,不管怎麽樣咱們先一步打完客場了,成績還非常理想;現在主動權掌握在咱們手裏,該他們來打客場了。隻要保平爭勝,就能晉級!”

林翰讚道:“二哥打的比喻太生動了,就是這麽個道理。”

陶海升皺眉思索,一把抓住林翰的手:“兄弟,大哥真為難的時候,還要繼續找你!這個主場也不是那麽好打的,需知他們的主場是野蠻主場,怎麽胡來都成;咱們的是文明主場,社會安全因素、高層指示意見我必須都得考慮進去。”

林翰拍了拍他的手,沉聲道:“海升大哥放心!兄弟義所當為,決意為國家為人民衝鋒陷陣!”

“好!”陶海升和容偉誠齊聲讚道,一起用力握住了林翰的手。

三個人的車還沒進城,陶海升接到了最新消息,閻王橋的堵截和後去的追兵把曾勇捷前後夾擊,這小子逃跑無望負隅頑抗,被當場擊斃!

林翰想起當初在火車上的相遇,還有後來的長途較力,搖頭歎息:“好好的一個年輕人,何苦誤入歧途,認賊作父?”

陶海升嗬嗬一笑,附在他耳邊道:“你倒猜猜,是誰擊斃的曾勇捷?”

林翰一怔,問道:“是誰……擊斃的?”

陶海升道:“你未來的弟媳,嗬嗬,是不是很帶勁?”

林翰眼睛一亮,笑道:“龔嬋娟?想不到她這麽厲害,女中豪傑啊!”猛的想起一事不妥,脫口道:“那我弟弟豈不是很倒黴!將來要是娶了她過門……稍有不如意便拳打腳踢的施以家暴,這可怎麽活?”

陶海升跟容偉誠哈哈大笑,說道:“不怕不怕,有你這位天神一樣的大哥,她見了你隻能乖乖的像隻小貓,哪敢給你弟弟一點委屈受?”

林翰撇嘴道:“不見得,不見得。日子終究是人家小兩口過的……我再是大哥,難道還能天天為他們日常起居的小事費心勞神,分辨出個是非黑白?”

陶海升笑道:“小龔在和我的匯報中詳細談了對你的感受,她說經過了上次在你家的事,她算是嚇破了膽,一見到你就渾身不自在,到現在也心有餘悸呢。”

容偉誠調侃道:“林翰,據說你偷偷摸摸的守在臥室裏,把人家小姑娘嚇的膽顫心驚,是不是你當時躺在**沒穿衣服啊?哈哈。”

林翰搖頭苦笑道:“這你別怨我,要怪就怪海升大哥吧,是他先不信任我是個守法公民的。”三人哈哈大笑。陶海升狡黠的道:“我起碼算功過相抵,派出去個眼線沒能收回來,反倒給你家送去個兒媳婦,林翰,改天你還得叫你弟弟請我喝喜酒呢!”

容偉誠笑道:“也不算是壞事,依我看小龔對你弟弟好不好另當別論,起碼有你在,她能孝順婆婆,對你老娘好,這總不會差吧?”

林翰搖頭苦笑,歎道:“都是緣法,看他們自己的造化吧。”

陶海升道:“我想好了,回頭和小龔他們單位的領導溝通一下,調整一下她的工作,浮出來吧,以後和你弟弟也能安安穩穩的談戀愛了。”

林翰頗為感激,說道:“我代小飛先謝過海升大哥了。”陶海升是什麽人,國安局的幹將。他若想運作此事不用費吹灰之力,龔嬋娟一直想打的如意算盤,這下便板上釘釘了。

陶海升摟住林翰的肩頭,肅容道:“林翰,要說感謝,做哥哥的不知該怎麽感謝你才對!遠的不論,就說剛才你扳住死神的機槍,救了包括我、偉誠還有多少隊員的命?慚愧啊慚愧!消滅秦馳和死神,你是首功,又間接維護了多少個家庭的幸福,救了多少人的命?聯係到這次的龍珠行動,咱們搶得先手,又為整個戰局博得了多大的優勢?哎,一句話,兄弟你是好樣的!”

林翰被他讚的有些羞赧,調侃道:“我寧可自己的性命不要,也得護住兩位哥哥,不為別的,就等著和你們喝慶功酒呢!”三人一起嗬嗬而笑。

容偉誠因為牽動肩頭傷勢,微微皺了皺眉,握住林翰的手緊緊一攥:“兄弟,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

林翰看向陶海升跟容偉誠,重重的點了點頭。

三人的車進了市區,陶海升囑咐司機直接開去醫院,容偉誠再硬氣,他肩頭的傷還是不輕,必須得及時醫治。這樣的傷口在林翰看來觸目驚心,容偉誠卻不屑一顧。陶海升歎道:“秦馳直到臨死對人的傷害還都是致命的,他就這樣的性格,也一直是這樣一種戰鬥方式。”

林翰點頭默認,秦馳確實勇悍之極,回憶直升機上的生死相搏,自己一身異能與之相鬥還時時被掣製住手腳,這人應變百出,重傷之下用死神的鐵索纏住容偉誠把他拖下飛機,還飛身而上意圖引爆手雷與己同歸於盡……頂級高手的風範確實名不虛傳,隻可惜他自作孽,通敵叛國,從一開始就選擇了一條不歸路,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場偶然中不難看出必然。

臨下車前,陶海升回身在車後取出一套尋常的作訓服,示意他套在外麵。林翰低頭看到自己一身的血漬和衣衫襤褸,外加到處是“眼”的彈孔痕跡,會意的點頭接過。

他在醫院門口接到了姬小峰發來的短信:彈片取出,傷勢無礙,脫離危險。

大概姬小婷已經把國貿商場裏驚心動魄的一幕講述給了他,同時也“告了黑狀”,姬小峰意識到林翰深藏不露的另一層身份,又在林翰臨走的時候聽他說“給孫子琪報仇”,知道不方便打擾,便發了這麽一條言簡意賅的短消息。

容偉誠的傷勢需要進行一個小小的手術,複合損傷的組織和骨骼。林翰和陶海升一直陪著他進去手術室,這才問明住院處,查到姬小歡的病房,和陶海升一起趕了過去。

拉上陶海升,是林翰臨時想到的一個主意。目的是需要他親自出麵,給自己“打掩護”。既然無法再隱瞞下去,商場裏的所作所為已經被姬氏姐妹看“漏了底”,那就得想一個萬全穩妥之策做下彌補,陶海升剛好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果然再見姬小婷的時候,她眼裏的期盼和喜悅之情一閃而過,隨之噘起了嘴,假意連正眼都不看向林翰。守在病房裏的姬小峰見到還有生人來到,起身相迎,用眼神詢問林翰。

林翰緩步走到姬小歡床前,看到她還在沉沉昏睡,顯然是麻藥還沒失效。他歎了口氣,看到坐在一邊的姬小婷肩頭微微抖動,又是氣苦又是委屈,走過去輕輕撫住她的玉臂。

姬小婷下意識的反抗了一下,猛的看見他露在外麵的手上全是已經幹涸的血漬,嚇得瞪大了眼睛,一把握住林翰的手起身:“林翰,你是不是受傷了,傷到哪裏了……”關切之情溢於言表,哪裏還有一點耍脾氣的情緒?

林翰心下感動,這個純潔善良的姑娘,始終還是把他放在心頭,不曾離棄。怕自己把她的手弄髒,抬手縮回袖子裏溫言道:“不礙事,我沒受傷……小婷,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姬小婷臉上一紅,咬著嘴唇不說話。陶海升適時的上前一步,麵對姬小峰敬個軍禮,遞上自己的工作證,朗聲道:“姬先生你好,國安局,陶海升。”

姬小峰一臉錯愕,看了看證件,又端詳著陶海升,遲疑道:“陶……先生,你好。”

陶海升道:“令妹的受傷是個意外,我深表遺憾。有些事現在必須和你們說明白,以避免林翰先生和你們之間產生更大的誤會……情況是這樣的,林先生首先是個奉公守法的良好公民,這一點我可以向你們保證。為了配合我們國安部門的涉密工作,他不得已對你和你的家人做了一些善意的隱瞞,因為形勢和國家的相關法令要求,他這樣做完全也是逼於無奈,一起比較重大的案件需要他對我們提供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