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翰接過了手機,本來還想再說點什麽,姬小婷已經小鳥依人一樣的向自己貼近了一步,柔聲道:“我不知道你還有什麽事情要去辦,但是現在時間很晚了,一定要注意安全,明天……明天我等你電話。”林翰嗯了一聲,才要走好像又想起了什麽,囑咐道:“對了,今天晚上咱們遇到的事情,暫時別和你哥哥和小語提起。”

姬小婷問道:“為什麽啊?”林翰皺眉道:“我是怕他們擔心,不如等過段時間,慢慢的再和他們說,反正我們已經化險為夷了。”姬小婷猶豫著道:“那好吧。”林翰告別道:“行了我走了,早點休息,明天我會來看你。”匆匆下樓而去。

沉寂的道路依然沉寂,不見人車。林翰點了一支煙,一邊吸一邊快步行走。擊敗費大彪幾個惡徒一度使自己很興奮,畢竟當街打架這樣的事情,而且是和幾個心狠手辣的流氓打架,還是頭一次。這叫他激動之餘感覺刺激的很,憑借著異能既保護了姬小婷和自己的安全,又狠狠的教訓了費大彪。滿滿的竊喜充斥了心頭,無敵的右手啊,無敵的藍芒。原來自己無意間吸收來的這條藍芒居然這樣厲害,林翰明顯感覺到當藍芒存在於手臂的時候,力氣絕對要比在遊藝廳的最後一拳大的多。黑莽漢被擊飛的那一幕,當時林翰自己都被震懾住了,也絕對不是1000磅的力量就能做到的。

林翰難以平慰自己心頭的情緒,惡戰費大彪等人的畫麵來來回回的在腦子裏過電影,剛才不過是忙著送姬小婷回家,又被她在後背搞的情欲高漲,還沒來得及回味。想起姬小婷,心頭的興奮慢慢的降了下來,自己掩飾今晚事情的種種說辭並不能經得起推敲,要是蒙姬小婷自己說不定希望很大,起碼她已經信了大半;但是這個乖乖女不知道自己的秘密,早晚她隻會把事實原原本本的告訴姬小峰和弓語之類的,那姬小峰和弓語,包括再以後石嘉也會知道,他們能相信麽?

林翰緊鎖著眉頭,良久終於算定了計策:反正現場的目擊者就隻有姬小婷自己。費大彪、黑莽漢等人絕對不會去和弓語她們說這件事,最多自己過後去找費大彪,隻小小的威脅下他不許出去胡說八道,估計嚇死他也不敢再對外提一個字了。那這樣的話,被弓語或者是姬小峰等人問起的時候,自己就好推諉了,隻要把事實盡量的縮小化,就沒什麽問題了。比如說黑莽漢,完全可以說是他自己腳下絆住了一塊石頭,剛巧就被自己一拳打倒了,而且就隻是倒在地下而已,根本沒有“飛”出去多遠。越是這樣說,越能獲得聽者的信任,因為按照所有人的想法,按照所有事情的客觀規律,事實最多也就不過如此,符合邏輯。反過來非要說黑莽漢飛出去十幾米,就絕對有吹牛逼的成分了,人家也未必信。

打定了這個主意,林翰算是放了心。至於姬小婷描述的真正的事實,信不信由他們了,就權當她們女孩子的談資吧,總之自己不承認,姬小婷就蒙受點“不白之冤”吧。

站在惠民路頭的十字街角,錯過了三輛載著客人的出租車以後,林翰才終於攔住了第四輛空車。看看時間已經快接近12點45了,沒辦法,這個時間段打車真的要靠運氣。上了車和司機說了地址,林翰趕緊掏出電話打給王蘊明:“大哥,我打車已經在過去的路上了,大概10分鍾以後到。”王蘊明隻說:“快點,我在門外的車裏。”

林翰掛掉手機,發現屏幕上有一條新短信,打開一看,發信人的署名赫然是姬小婷。原來在她家門口,自己的手機被她飛快的操作,是替自己編輯好了她的名字。短信內容也不長還有點調侃:謝謝林大俠的救命之恩,熱毛巾已經敷上了,還是很痛。注意安全。林翰搖頭微笑,想不到混熟了一點,這小姑娘倒也有些俏皮。

不過很快林翰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拿著手機的手也一動不動。如同那晚在醫院被宋若晴安排的值班小屋裏發生的一幕又上演了!林翰看到自己的右手手腕動脈處,一直蜿蜒向下,一條細若遊絲的紅芒在慢慢遊走!上次發現的是藍芒,發源處卻是手背,走的胳膊外麵;這回看到的紅芒,看位置應該是發源處在手心,走的路線赫然是胳膊裏麵。林翰把手機交給左手,攤開右掌心仔細觀看。果然,按著手掌的紋絡,那些細小的紅芒遍布。向下,經過手腕的時候匯聚成總,延伸到了臂彎處不見。

吃驚的把手翻轉過來,手背的幾處細小疤痕處開始,隱隱約約的藍芒一樣清晰可見,一樣的經過腕部匯聚,一樣的至肘部消失。林翰的頭重重的靠在了頭靠上,“這是分流了,還是會師了?”想到才發現紅眼貓的秘密不久,它的眼中紅芒密布,特性幾乎是和瞎眼的藍貓別無二致,這條紅芒和那紅眼貓,應該是絕對的有關係。但是自己身體上不曾和紅眼貓有過什麽“親密”接觸的,不像藍眼貓咪狠狠的撓了自己一下,才發生變異的啊。難道隻是觀察到了貓咪眼裏的紅芒,它們和藍芒是同宗同源,就自動的分裂出來了?

林翰想來想去的又把自己繞迷糊了,藍芒也好紅芒也好,明明最近都已經觀察不到它們的存在了,隻是知道存在於體內罷了,怎麽今天好端端的又乍然出現了呢?而且一個手背,一個手心,各自盤踞了一片江山。那麽剛才自己和費大彪等人打架的時候,是哪一派出的力氣?

林翰煩躁的看著右手,越想越蒙圈。長歎了口氣,終於放棄了思索。看向車窗外,隨便吧,反正已經被你們陰魂不散的“上了身”,要怎麽折騰悉聽尊便。自己這一百多斤交給你們了,別出人命就行。打定主意,抽出時間還是要去學校看看顧教授,不說出自己的疾患,隻是側麵的和老師谘詢探討下,老先生學識淵博,或許會有獨到的見解。

林翰的腦子裏總是不經意的想這件事,就下意識的又想控製一下這倆股勢力。說來奇怪,分裂後的藍芒和紅芒不再像初始的時候對他的命令置若罔聞,甚至也不像在對付費大彪時候那樣雖然配合,卻很生澀。現在它們乖巧的很,非常配合林翰的指揮。林翰的意念到處,就會飛一般的到達指定處,而且順滑流暢,沒有絲毫的遲滯。林翰反複的實驗了幾次,屢試不爽。調動這倆條紅藍,便如腦使臂,如臂使手一樣自然。更叫人興奮的是,林翰最後一次試著要執行“消失、隱匿”的意念的時候,它們居然真的就如同海水退潮一樣的湧向肩頭,戛然無聲。而又稍一動心,有“出發”的想法的時候,果然藍芒紅芒躍然而出,盤踞在肩頭,靜靜的等待著下一個指令。

林翰像是小孩子得了遙控汽車,來回實驗遙控,興奮的很。猛然間出租車一個刹車,司機喊道:“皇家公館,到了。”林翰一怔,看了看車窗外,便有點悵然若失,付賬的時候,最後動了一次意念,把紅藍召集回了肩頭隱匿起來。隨便借著車內微弱的照明燈一看手心手背,果然再無痕跡。

下得車來,還沒走幾步,不遠處的停車場上,一輛微型麵包的車門打開,王蘊明走下車來。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麵前喊道:“可算是把你等來了。”仔細的一打量林翰,吃驚道:“兄弟,你究竟是去參加聚會了,還是去木材廠打工了?這一身的木屑子,是怎麽搞的?”林翰想起瘦皮猴的偷襲,自己到現在居然忘記了清理,也不好解釋,一邊轉身一邊說:“快幫我弄一下,不知道哪裏沾來的。”倆個人一邊忙著打掃林翰身上的木屑一邊對話。

林翰問道:“王哥,什麽個情況?非要我也來參加,你說賭錢,賭什麽錢?”王蘊明嚇得趕緊拽了一把他,小聲說道:“別亂說!”林翰噤聲,過了一會又小小的聲音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王蘊明拽著他的衣角,道:“走,去車裏說。”二人鑽進了車裏。

王蘊明道:“兄弟,時間緊張我隻和你簡單解釋一下。我的大學同學透漏給我一個信息,咱們快遞公司……呃不對,現在是我的快遞公司了,首都總部最近做了一個規劃,要大力提升東北地區的投遞渠道和硬件,包括配置全新升級的電腦、桌椅、劃件器,還有專用取送快件的電瓶車、大型箱貨,全新的統一店麵裝潢設計,甚至還有咱們巢平機場第一批開設的直飛南部地區的通航專用貨機,這些軟硬件總部準備全部的無償提供下來……”

林翰喜道:“這是好事啊,這太好了。”王蘊明咽了口吐沫,接著道:“你先聽我說完!就咱們巢平市內來講,總部也隻是先規劃了倆個網店考慮投入,做大做強帶動其他網店,不可能全盤的撒胡椒麵,而且上麵還要下來人在不通知的情況下開始考核究竟哪倆家公司合適,我的大學同學告訴我,考核團隊的頭頭,今天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