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義。林翰暗自下了決心,麥少鳴和張墨已經被他打上了“必誅”的標簽,接下來就看看要怎麽鬥智鬥勇了。有感於孫子琪生前對麥少鳴做的事一直忌憚,猶豫著拿不定主意,林翰相信他如果還活著,最終也一定會做出正確的選擇,揭發檢舉麥少鳴。隻是由於時機、局勢的原因,他還在做一些必要的準備而已。那麽好吧,孫總的這個遺願,就有我來完成!

現在林翰已經把事態上升到了一個更高的層麵來分析研究,就是自己曾經答應過陳朗的那件事。麥少鳴和張墨是怎麽回事可以忽略不計;但是他和韓維德卻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如何想個萬全之策,利用這件事連帶著能將韓維德也一舉拿下,方為上策。

林翰本不算是一個玩心計的高手,現在用起腦袋來頗感頭疼。隱隱想出這是一個可以玩玩傳說中“一石二鳥”的計策,但是朦朦朧朧地不得要領。好在這事和陳朗也不無幹係,倒是可以和他磋商一下,兩個臭皮匠雖然也是臭,但是起碼能想出兩條不同的計策。

想起陳朗,就想起了晚上的飯局。看看時間,差不多快要五點了,今天不能再轉悠著尋麥少鳴了,就回到了辦公室苦捱時間,拿起手機給姬小婷發了一條短信:五點二十,公司樓下等你。

不一會接到了她的回信,說想回家換一身衣服,然後再去好不好。林翰有感於女孩子注重穿衣打扮,倒也不好拒絕,就約定在她家樓下等候。才發完這條短信,石嘉的電話打了進來,說道:“翰哥,武哥昨晚出去和哥們釣魚去了,下午把最大的一條大鯉魚拿過來了,說要晚上吃掉。我們倆不會做,廖雪姐在幫忙,想問你回不回來?”

林翰說道:“我約了人,不回去吃了,你們一起吧,記得給邵婆婆和小多多吃的時候,一定要把魚刺挑幹淨。”複有皺眉道:“武子半夜出去釣魚?他是怎麽想的,工作還幹不幹了,就等著天上掉餡餅了嗎?”想起武子的小網點,覺得今晚不單是要和陳朗說多多的事情,也要給他下點死任務,把科裏的快遞單子要過來一批。

林翰也沒打算把和陳朗一起吃飯的事告訴石嘉,不是想瞞著他,而是因為還有姬小婷。有姬小婷一參加,這事就得瞞著點了,八字沒有一撇,到現在兩個人也沒確定關係,如果早早地被石嘉武誌宇他們知道,似乎是有些不妥。誰也不想在這樣的事上丟臉,尤其是當大哥的。姬小婷國色天香漂亮的一塌糊塗,完全是可以拿得出手的,還能把石嘉和武誌宇徹底震懵,但是能不能長久相處下去,可都是個未知數。

沒把握的事林翰還是不想輕易在兄弟麵前泄底的。弓語的話還曆曆在目,姬小婷現在可是被人“相中”的人了,周五的晚上很可能還要被姬小峰逼著去“相親”,這個事林翰一想起來就頭疼,估計姬小婷也是煩躁不已。兩個人這樣不明不白的,出於性格始終是誰也不敢露出再進一步的意思,姬小婷那邊的“親”到底是相還是不相呢。

林翰倒是很想發狠表達一下決心,但是思來想去的不知道是什麽在心底作祟,話到嘴邊就是沒法出口。在姬小婷家的樓下徘徊的時候,來回在心裏又琢磨了好多遍,就是想不出一個能妥善解決兩人之間目前關係的辦法。其實他還是心裏有數的,還是那點事,自己沒能放下容雨姿。想要放下姬小婷去追求已經到了巢平的容雨姿,林翰是幹不出來的;可是就此和姬小婷確定關係,從此不再對容雨姿癡心妄想,他也一樣心有不甘。

別人都是腳踩兩隻船,或者多隻船,在好幾個戀人之間閃轉挪騰,遊走於此起彼落的戀情之間;林翰雖然還沒付諸於實施,也沒和任意一個女孩確定關係呢,但已經開始猶豫不決地先在思想上也有了“踩兩隻船”的不穩定因素,每每念及這個比較“操蛋”的想法,連他自己也有點瞧不起自己,深感這是不負責任的表現。可是沒辦法,這個齷齪想法如同粘在腦子裏的一塊橡皮糖,又猶如翻滾在心間的一坨滾刀肉,揮之不去,棄之不離,著實把自己弄的心煩意亂,難以取舍。

姬小婷似乎不像別的女孩那樣特能磨蹭時間,果然是五點半一過就已經出現在樓門口。林翰看得清楚,今晚她沒有刻意的去化妝,應該是淺淺地就打了一遍粉底,淡淡地塗了點口紅而已。不知道是姬小婷深諳打扮之道還是為了匆匆趕時間隨意為之,這樣的妝容其實更加適合她的外表,自然親切中顯露出她的本色純美。起碼在林翰看來,姬小婷根本不缺乏自身美麗的臉蛋,大可不必像別的女孩一樣,為了掩飾本來不怎麽好看的麵龐而精心的化上濃濃的妝,欺騙別人的感官同時,也在欺騙著自己的內心。

姬小婷上衣著了一件粉紅色的圓領半袖長衫,蓋過了腰部,將到膝蓋的白色小裙,上麵被片片黑色的小圓亮片點綴,黑白之間斑駁相應,極富層次感和青春活力。修長的美腿了不得,**著肌膚上陣,並沒有套上絲襪一類的東西,白的炫目。腳上蹬著自己買給她的紅色小皮鞋,靚麗惹火,整個人仿佛是來自仙子的國度,真可謂是綽約多姿,我見猶憐。

姬小婷老遠看到林翰,邁開小碎步緊走了幾步,來到他麵前,伸手扯住兩邊的裙角低頭瞄了瞄,歪頭笑問道:“可以麽?”一句話裏語帶好幾關,即好像是征詢林翰的意見,問他今天自己打扮的美不美;也可以理解成是我穿著這套衣服和你一起出去,會不會給你丟臉跌份,亦或是能給你大大的增光添彩?

林翰一點沒有掩飾自己吃驚豔羨的神色,挑起大拇指讚道:“棒極了!我見你這幾次,一次比一次漂亮,尤其今天最合適不過。簡直不敢直視你了,嗬嗬。欲把西湖比西子……”跟著故意停住不說下一句,姬小婷卻好像被他誇紅了臉,扭捏道:“少掉書袋,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心話,不敢直視可是分好多種情況的,醜的嚇人,也一樣叫人不敢直視。”林翰笑道:“你是哪一種我不說,自己猜吧,嗬嗬。”

兩個人一起走到主街,叫停了一輛的士。這一路姬小婷贏得的回頭率極高,好多男性的視線都緊緊地盯著這位清新純美的時髦女郎不肯轉移,同時對身邊的林翰卻投來詫異的目光,有幾個人甚至還擰起了鼻子,那意思不言自明:就是一朵鮮花又插到那啥上了。

林翰在這點上卻沒那麽多自卑,非但沒有自行慚愧的意思,反而昂首挺胸,對這些用眼神挑三揀四的同性嗤之以鼻,惡狠狠的還以顏色。同時腳下四方步邁的極穩,誇張示威一般地顯現出洋洋得色,逗得身邊的姬小婷不時看過來,捂起嘴角笑個不停。林翰甚至還和她自嘲道:“這些世俗的人就這樣,總以為美女身邊就應該配一個高大威猛的俊男,這樣才相得益彰符合常理;可是我這個矮矬窮就偏偏戳在這了,偏偏就不配又能怎麽滴?誰還能衝上來吃了我?”

姬小婷有中午的教訓在前,這個話題卻是不會再順著他說,笑著一推林翰的手臂道:“別瞎說,快點上車吧。”兩個人鑽進了車裏。陳朗把吃飯地點定在了省政府對麵的一家中檔飯館,林翰還是比較奇怪的。這家飯店不怎麽出名,也沒聽說有啥特色,離著自己和陳朗居住的地方也都很遠,他這樣做存了什麽心思呢。

姬小婷道:“小語最近有沒有和你通過話啊,她最近幾天感冒加發燒,一個人孤零零地和病魔做鬥爭呢,都擔心死我了。”林翰吃了一驚,道:“沒聽她說啊,小丫頭怎麽搞的,這麽不注意身體。不行,忙完這幾天得抽空過去看看她。”姬小婷道:“估計也不是很嚴重,她和我說白天也沒耽誤去培訓,隻是早晚抽時間掛吊瓶。再說你眼前的事多,忙完這幾天她的病也該好了。”

林翰緊皺著眉頭,臉上滿是擔憂的神色,心底裏確實是有些牽掛弓語這個小妹妹了。姬小婷察言觀色,知道他的這份擔憂是真心誠意毫不作假的,安慰道:“小語不讓我和你說,她怕你打電話和她囉嗦,訓起人來沒完沒了的。”林翰哼道:“想不被我訓那還不簡單,她倒是能知道把自己的身體保護好啊,瘋顛顛的天生一副忙碌的命,滿腦子都是別人的事,從來不顧及到自己。”

姬小婷歎道:“可惜就是離得遠了些,我們又沒有時間去照顧她。”林翰道:“晚上我給她打電話。”姬小婷有點害怕地道:“你別說是……是我和你說的啊,小語要怪罪的。”她和弓語情若姐妹,處的關係極好。對她性格也了解的很透徹,別看弓語是妹妹,可是姬小婷反而從骨子裏有點怕她的味道。在小姐和丫鬟之間乖乖地找到了自己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