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翰聽完這句話,也大著膽子看向了孫子琪的眼睛,同時啟動了飛芒。隻是瞬間,從他那裏一條驚人的信息傳來:麥少鳴小小雛稚,耍那般小聰明真沒必要。公司的貨款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侵吞了近千萬,欺我廉頗老矣了麽?這事怎麽處理,如何能拿捏好分寸,卻也著實為難。眼前的林翰聰慧好學,談吐頗有見地,可不要和麥少鳴一樣,自己走上一條不歸路。

林翰不動聲色的應了一聲,轉過頭去看向窗外的風景。聽孫子琪心裏的口氣,這件秘密的事情好像已經被他徹底的掌握清了,目前為止可能還沒有其他的知情人。就連當事人常務副總麥少鳴,也不知道自己侵吞貨款見不得人的小把戲悉數被孫子琪洞察。這顯然是條極為重要的信息,事關艾華公司的整個高層。也極為敏感,連城府這麽深的孫子琪一時都找不到該如何妥善解決的辦法。不禁有些後悔,一個沒忍住又他嗎知道了個天大的事。好在不管這事的水有多深,對於自己一個新入門檻的職員來說,都無關緊要,沒有半毛錢關係。隻要盯緊了張墨,不要著了他的道就萬事大吉。

林翰默默地給容雨姿發了條短信,說今天下午到,明天上午九點的會,晚間應該沒事。容雨姿不一會就回了話,說她臨時有點事脫不開身,但是會委托別人和他聯係,下午先去酒店把他接出來到一個地方,等著和她匯合。林翰和孫子琪下車以後,又坐上了主辦方雇傭來的專用大巴,直接開進了吉山市一家很有名氣的五星級大酒店,富達酒店。一邊等著前台在辦理他和孫子琪的入住手續,林翰一邊把自己的行程簡單和孫子琪說了一遍,希望能夠得他準假。

孫子琪很溫和的道:“難得有十年不見的老同學給你接風,機會難得啊,你就去吧。這裏剩餘下的事無非就是報到而已,晚飯吃不吃的也沒多大意思。我就自討方便了,你盡管去玩耍,要是時間緊來不及回來也無所謂,明早九點前趕回來與我匯合也可。”林翰很感激的點點頭,陪著他一起坐電梯來到房間,等到孫子琪一切安置妥當後,自己也回到了房間。想到一會就能見到容雨姿了,心情又有點小激動,看著窗外繁華的鬧市點燃了一支煙。電話突然響起,林翰接通,裏麵傳來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請問是林翰林先生麽?我受容雨姿的委托來接您,車輛已經停在富達酒店樓下了,是輛軍車,號牌*****,請您下樓吧。”

林翰簡單的整理了下自己的裝束,檢查好隨身財物,便下了樓。老遠地看見了一台普通的“猛士”軍用吉普停在路邊,號牌正是剛才電話裏陌生男人所說。慢慢地踱步過來,車門便打了開,一個全身戎裝的青年軍官跳下車來。肩頭的肩章兩杠兩星,在陽光下輝耀奪目。林翰暗暗吐了下舌頭,這個軍官乖乖不得了,年紀輕輕的已經是中校軍銜了,由此推斷,此人最次也是個副團職了。

年輕軍官英姿勃發,長的極為帥氣。看到林翰以後露出一臉陽光的笑容,唇紅齒白,真是個不可多見的美男子、帥小夥。林翰握住了年輕軍官主動伸過來的手,禮貌的自我介紹,說道:“您好,我就是林翰。”那帥軍官和藹的微笑道:“林先生您好。我姓容,容偉誠。”林翰若有所悟,指著他道:“你是容雨姿的……”容偉誠嗬嗬一笑,點頭道:“我是雨姿的哥哥,在城郊某部隊的團部工作。她剛才找到了我,說明了情況,委托我來接林先生。咱們先去團部,她隨後就到,請上車吧。”

林翰點了點頭,登車入座。容偉誠軍銜很高,但是並沒有帶手下一起出行,他親自駕車,“勇士”吉普發出轟鳴,直撲出城。林翰隨意的看著沿途的風光,最後又把目光集中在容偉誠挺拔的後肩上,問道:“榮團座親自駕車,會不會很辛苦?”容偉誠哈哈大笑,說道:“林先生別開玩笑,我哪裏是什麽團座。隻是司個副團職的閑差罷了,讓您見笑。”林翰辯道:“瞧你說的輕鬆,副團職哩,這副肩章哪能是說掛在上麵就能掛的,熬到這個位置,以你的年齡來看絕對是出類拔萃的。閑差也好,忙差也好,這可是部隊對你的肯定吧?”容偉誠就輕輕的笑了笑,不再多言。

林翰又問道:“容雨姿和我是同學,如果沒記錯的話,我們倆是同歲的,那您是哥哥,大我們多少?”容偉誠道:“我大雨姿兩歲,是二哥。我們家裏一共兩男一女,上麵還有個大哥。”林翰點頭道:“原來是這樣。”他還真不知道容雨姿還有兩位哥哥,上學的時候也沒曾聽別人提起過。眼前的軍人二哥容偉誠陽剛帥氣,一表人才。看模樣和容雨姿是很搭的,妹妹漂亮的傾國傾城,哥哥還能差到哪裏去麽?

容偉誠回頭笑了一下,說道:“雨姿和我說過了,你們是初中同學。畢業了以後她就和爸爸媽媽一起來到了吉山,當時我已經參軍了一年了。同學的關係不比別的,就像我們戰友之間一樣親近,所以如果林先生不嫌棄的話,就跟著雨姿叫我二哥吧,這樣大家不顯得生分,更容易溝通。”林翰果然不客氣,當即笑道:“二哥,謝謝你親自來接我了。”兩個人一起哈哈大笑。

容偉誠道:“雨姿的大學導師因公來到了吉山,但是行程很緊張,下午三點鍾的飛機回首都,她和幾個同學去送機了。為了不耽誤接待你,雨姿就吩咐我務必要把你接到,去我們部隊的駐地。她說城裏全是鋼筋叢林,吃的是添加防腐劑和色素,住的是火柴盒的囚牢,所有的人都好像是被關在籠子裏的鳥,多呼吸一口新鮮空氣都很奢侈。接待你的地點,就選擇在了我們郊區的團部。她還說看一看遠離城市喧囂的青山綠水,吃上一頓部隊自給自足的綠色青菜,一定會別有一番情趣,希望是你喜歡的。”

林翰客氣道:“二哥說的太好了。雨姿老同學為了接待我煞費苦心,無以為報啊。就是偏勞二哥您的大駕,接待我這個不速之客了。”容偉誠擺手道:“你這是說的哪裏話,豈不是有點見外了麽?我每天憋在團部裏,難得有客人來訪,正好陪著你和雨姿一起玩一玩。”林翰點頭稱是,挪動了一下身體,接近容偉誠的時候,肩頭的飛芒突然若有若無的跳動了一下。

這個熟悉的信號,讓林翰有些暗暗吃驚。又一個“頂級戰士”要被飛芒檢測出來嗎?容偉誠難道就是這樣的人?雖然年輕,但他已經是個副團職的軍官,溫和的外表下是不是也隱藏著不為人知的超強實力呢?林翰假意借著調整坐姿的機會,讓身體與之近距離的又接近了幾次。飛芒的跳動就一直在持續,但是跳動的很微弱,幾不可聞。遠沒有初見陶海升和鷹鉤男時候那樣劇烈。

林翰對於飛芒的表現便有些啞然失笑。這玩意好像“眼界”還挺高,輕易不會在尋常人麵前湧動,對於評判一個人的實力好像有自己的一套標準。雖然麵對容偉誠也有所表示,但是卻以跳動的強弱順帶著給他“打出了分”。讓林翰感覺到,與陶海升、鷹鉤男相比,容偉誠的實力明顯就遜了幾籌了。

其實如果考慮飛芒的“權威性”,能微弱的跳動幾下,也算是對一個人能力的極大肯定了。眼前的容偉誠必然是有一身厲害功夫無疑,就是不知道達到了什麽程度。能確定的是,肯定沒有鷹鉤男那樣的神級戰力。林翰想到這裏,又試探著問道:“二哥說部隊的生活枯燥一些那是正常的,軍隊嘛,和地方沒有可比性。不知道平時的訓練中,二哥和戰友們主要針對的都是哪方麵,有真槍實彈的練習麽?”容偉誠道:“槍械的訓練相對少了一些,主要側重點基本都是放在了拳腳拆招、散打搏擊和障礙體能這三個部分,一天訓練下來,能把你累得渾身都散了架。”

林翰笑道:“二哥一定實力超群,每一項都是勇冠三軍吧?”容偉誠苦笑著搖頭道:“每一項?那不可能。同時三項訓練內容都想拔尖,談何容易。真有那樣的人才啊,我們團裏的水太淺,也養不住大魚,早就被征調走了。專精一項,或許還能滿足點自信。我練習的是散打搏擊,去年和今年拿了團裏的一次第一和一次第二,嗬嗬。”林翰驚訝道:“真想不到您外表看起來溫文爾雅,原來是散打搏擊的大高手。你們部隊裏,果然是藏龍臥虎。”心中也忽然產生了一個想法,若是能相請容偉誠這樣的實戰專家點撥一下自己,在與人動武方麵會不會小有所獲呢?陶海升遠在千裏之外,根本就指望不上。眼前卻放著一位現成的部隊散打搏擊冠軍,雖然他不能和陶海升相提並論吧,但是訓導自己這樣的門外漢卻絕對是綽綽有餘了。

曲靜幽通的山路下,隱隱一條水泥路乍然出現,七拐八拐以後越走越寬。轉過一個急彎後,一座宏偉的部隊大院巍然顯現,大門上的拱形鐵欄爬滿了青藤。警衛室外麵的哨崗上,一左一右分站著兩名持槍戰士,麵對麵而立,標準的軍姿像極了兩杆鋒利的標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