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翰可能都想不到,徐夫人趕來以後的處事“有章有法”。她先是很禮貌的到前台問詢服務員,說自己的丈夫在酒店用餐可能多喝了一點,現在是不是在306房間休息,同時又看看這間房間是誰的名義定的。

在和服務員一起確認了房主是徐文瑞後,她以妻子的名義要求服務員帶她一起來到房間,想辦法把丈夫弄回家。服務員當然是要配合她的,老公喝多了,老婆來搭救是天經地義,難道還能攔著人家不許進去?

林翰看到,房門被開啟後,徐夫人還對服務員禮貌的表示了謝意,然後才緩緩的推門而進,打開了屋裏的房燈。幾乎也就是在同時,樓梯處腳步聲響,好幾個身著正裝的警察快步走了過來。為首一人臉膛黝黑,表情嚴肅,像是帶隊領導。看到306的房門是開著的,裏麵還亮著燈,黑臉警察微微一怔。隨即向身邊的人揮了揮手,示意行動。

幾明警察快速的衝進了房間,先前老老實實躺在**的小女子“呀”的一聲尖叫,扯過枕巾蓋住了要害,雙手抱胸蜷縮在床頭,裝作一副瑟瑟發抖的樣子,十分入戲。隻是見到那個中年女子先行進屋的驚訝不是裝出來的,一時不明白這女人是警察一夥的還是另有身份。徐夫人隻草草一眼,從地下的衣物再到**依然沉睡的人的側臉,已經斷定這人正是自己的丈夫徐文瑞。她看到一個陌生女子**著身體驚醒,隨即警察就衝進了屋也有些發懵,不過馬上似乎就明白過來怎麽回事。臉色鐵青,嘴唇氣的直哆。可是這女子圓臉塌鼻子,分明不是桑紅那個狐狸精啊,究竟又是誰?

黑臉警察用手扶了扶警帽,進屋後上下的打量著**床下的三個人,皺眉說道:“怎麽滴?還是3p?”又對徐夫人從頭看到腳,然後狐疑的問道:“你是後來的了?”徐夫人被他這兩句話氣的一腦門子黑線,再也忍耐不住胸中的憤怒,猛地嚎叫了一聲:“我3p你媽個逼,徐文瑞,你個死不要臉的給我起來,你他媽還有心能裝睡得著……”狀若瘋狂的朝**的徐文瑞猛撲了過去,死命的抓打起來。

黑臉警察一個不防備,被徐夫人衝過去的時候狠狠的撞了一下肩頭,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警帽應聲斜飛出去。狼狽的爬起身剛要發火,見到這一幕便被驚呆住了。徐夫人一邊沒命的捶打著依然醉酒未醒的徐文瑞,一邊歇斯底裏的罵道:“我在家給你做牛做馬,洗衣服看孩子,你卻在外麵黑著心幹這勾當……我……我今天不活了,掐死你們這對奸夫**婦!”斜眼看到躲在床邊的賣**女,一把就薅住了她的頭發,跟著“啪”的一聲就扇了她一個響亮的大嘴巴,直疼的那小女子嗷嗷亂叫。終於放下了手中的遮羞布,騰出雙手抵擋徐夫人的撕打,三點盡露。

黑臉警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個樣子,敢情後進來的女子是這個嫖娼者的媳婦,不知哪裏得來的消息是先他們一步趕到現場來捉奸了。眼瞅這混亂不堪的局麵,對另外的手下喝道:“還愣著幹什麽!快點把她們分開,穿衣服的和沒穿衣服的都控製住。”

306房門大開,這一番動靜早就驚醒了其他房間還未睡熟的住客,紛紛惺忪著睡眼開門來看個究竟。林翰穿著浴巾,手裏抱著個枕頭,混在三三倆倆的人群中,得意的欣賞著自己的傑作。不錯不錯,雖然是徐夫人先進的屋,不過警察叔叔來的時間剛好,效果強烈。尤其是黑臉警察那一句“還是3p”的問話,差點沒把林翰的肚子笑疼了。

幾名警察七手八腳的分開了扭打在一起的倆名女子。徐夫人被架住了胳膊,兀自借力騰空而起用腳試探著去踢那個賣**女,領口的扣子被扯開,幾道指甲印劃過白嫩的胸前,披頭散發,像是一隻發怒的母獅。嗬嗬吼道:“狗男女,不要臉!我弄死你們……”那小女子被打的慘不堪言,連頭發都被拽了一捋下來,疼的眼淚直流。原本以為就是一次輕鬆的栽贓之行,哪裏料到結局是如此的戲劇性,還無端端的挨了一頓皮肉之苦,心裏痛恨死了桑紅,這不是挖個坑叫自己跳嗎?

黑臉警察也是一肚子火,抓嫖娼抓成這樣一團糟,被人連撞帶罵,實在是威信掃地。看到還在“裝睡”的徐文瑞氣不打一處來。上前抓住他的頭發一把揪坐立起來,劈頭正反就是兩個大嘴巴,喝道:“你小子能不能態度端正點,抓到你嫖娼現行,還塌瑪裝死,玩我們呢是不是?”徐夫人吃了一驚,掙紮著罵道:“你個死警察,下這麽重手打我老公!我要告你濫用私刑,快他媽給我鬆開他!”

徐文瑞酒勁約略過去了一些,耳聽得屋子裏亂哄哄的好吵,猛然間又挨了倆個大嘴巴,吃痛之餘,終於睜開了千斤沉重的眼皮。林翰見他有醒轉的跡象,吐了吐舌頭,矮身鑽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開始看起了電視,還把音量調的很大。精彩啊精彩,直到現在,胸中的一口惡氣才盡數散去,感覺舒暢無比。

外邊的喧鬧嘈雜聲還在繼續,隻是被電視的音量掩蓋的很不清晰,林翰翹起二郎腿抽著煙,悠然自得。一直等到十幾分鍾後,人聲漸漸靜了下來。林翰用遙控器關掉了電視側耳傾聽,果然走廊外恢複了寧靜。拍拍雙手,翻了個身,呼呼睡去。

次日手機鬧鈴響起的時候,林翰已經在洗漱了。大概是昨晚飛芒過於頻繁的在臂膀間遊走,一頓酒席的時間內始終很活躍,林翰不但沒有醉酒後的不適感,整個人反而神清氣爽,精神抖擻。早早的就爬了起來。飛芒的這項功效林翰是早就有所體會的,不過自己本來身體就很好,精力旺盛,又怕過多使用會有麻煩,一般情況下就很少用。如果以後出現連續加班、出差或者勞累過度甚至需要倒時差等狀況的時候,倒絕對是一劑良方。這種方式幾乎等於瞬間充能,真是太逆天了。不過有一點不好確定,很多人喝了咖啡、可樂等之後,都會有很興奮的表現,體力也會有所恢複。甚至服用興奮劑的運動員,在作弊後也能輕鬆打破平時自己難以企及的水準。飛芒會不會像是可樂、咖啡和興奮劑,帶給人的隻是“虛補”,短暫的提升人的興奮神經中樞快感,實際上自身的傷害卻是在一點一點加劇累計?

這正是林翰需要考慮的問題,再沒有徹底認清飛芒的實質前,所以才加倍小心的沒有濫用它。可是說到要了解認知自己體內這種非科學範疇內的特異突變,這個課題可就太大了。反正林翰自知,憑自己目前學習和掌握到的常識以及生物專業知識,肯定是沒辦法弄明白飛芒的特性的。在沒有遇到新的問題前,隻能靜觀其變。

正準備下樓吃早飯,石嘉的電話打了過來,說道:“翰哥,昨晚分了幾批車次把樹苗都運回來了,就是太多了,都弄完的時候已經接近淩晨3點了,我沒打擾你睡覺,今早特意告訴你一聲。”林翰聽到石嘉說話的聲音嘶啞,精神頭明顯不足,知道他肯定一夜未睡。一萬顆樹苗啊,連裝車開運,到家再組織人手卸下,可能要如此反複的折騰好幾次,肯定會非常辛苦。心中有些不忍,溫言道:“哥們你累慘了吧,今天別在工地耗著了,打電話找武子接替你一下,好好睡一覺。”石嘉“嗯”了一聲,說道:“表叔他們的場長很夠意思,幫忙聯係的車,裝卸車的工人都是場裏給出的,咱們付勞務費就得了。要不是這樣,今天一天恐怕也不能全部弄完,人手不好找啊。”

林翰道:“這位場長叫跟蹤服務,嗬嗬。石頭,表叔忙前忙後的可是為咱們下了大力氣了,回頭你抽時間給他老人家買些好煙好酒補品之類的,算是咱們的一點心意。”石嘉道:“自己家的親戚,翰哥你想多了。”

林翰不願在這事上和他爭執,隻道:“我心裏有數,過後我來辦這事吧。你現在就給武子打電話,把他抓到工地上去。然後你自己回家去睡覺……對了,那個曲哲現在還在工地上嗎?”

石嘉笑道:“曲助理頭一天還是很敬業的,他把如何平整地塊的規劃和鏟車司機都交待明白了,還跟著盯到深夜,今天大概是身體也吃不消了,還沒露麵。”林翰道:“可憐又可恨的家夥啊!”石嘉不解道:“翰哥你說什麽?”

林翰道:“回去說吧,電話裏說不明白。你還是好好配合下曲助理,把進度跟上,有什麽事隨時和我聯係好了。”石嘉答應著掛了電話。樹苗用白菜價買進,現在也已安全運回,這件大事就算先一步辦妥了,而且漂亮利落。林翰的心多少踏實了點。燃起一支煙,叼著奔餐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