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守的帶領下,一行人來到了一個看守嚴密的單人牢房內,王廷對著裏麵的犯人喊了起來:“67號,有人來看你了,出列。”

說完,王廷就對著牢門上的指紋檢測器忙活起來,驗完指紋還不算玩,還要驗瞳孔。

看的旁邊的肖振成等人直咂舌,這得什麽樣的犯人才能關到這裏麵,就這措施這輩子都甭想出來了。

一下子,眾人對犯人的身份好奇起來,都向牢房內的犯人看去。

那個犯人一直低著頭背對著他們,從背麵看過去肩膀狠闊,一看就知道這個人身材很魁梧。

聽到王廷喊話後,來人慢慢轉過頭來,首先見到的是淩厲的目光,下巴上滿是唏噓的胡子茬,上嘴唇明顯翹起,襯托出一個憤怒的表情,再加上他那一頭濃密的頭發和渾圓的臉龐,很有一種不怒自威的表情。

他慢慢站起身,走到監獄門口,因為角度關係,他應該看不到藏在一邊的沈峰,但是他還是直直地看向站在一側的沈峰,好像那些磚壁擋不住他的目光一樣。

接著,他大喊起來,聲音渾厚有力:“沈峰,你這個狗雜種,我能看到你,你知道我能看到你,你還敢來?你讓我過了兩年零六天的暗無天日的生活,這個仇我一定會報的,你知道我能做到的。”

旁邊的肖振成他們不由得為這個犯人的膽大包天所咂舌,這種情況下還敢出言威脅沈峰。

肖振成不由低聲問道:“這個人犯了什麽罪?威脅國家安全?*?屠殺平民還是意圖顛覆政府?”

沈峰聳了聳肩,用滿不在乎的語氣說道:“沒那麽嚴重,不過是小偷小摸而已。”

肖振成他們都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沈峰,像是再看一個瘋子。

這時候,王廷已經押著犯人過來了,聽了他們的對話說道:“這個魚霸天還真沒犯什麽重罪,就是偷了點東西。不過,不知道怎麽得罪了沈大神探,被判了二十年,還被押送到這裏看管。要不是沈公子麵子大,他這號的還真不夠資格關我們這。對了,我們這是沒有提前出獄這一說的。”

眾人倒抽一口涼氣,在看沈峰的目光已經變了,就像看一個惡魔一樣,裏麵有畏懼和害怕,看哪個魚霸天則是同情和無語了。

就因為小偷小摸而被關到這個集中營一樣的地方,這位實在太倒黴了。

一下子,肖振成他們心裏有點讚同“為人不識沈公子,便稱英雄也枉然”這句話,就看他的手段,能在這位手底下逃出來的確實應該算英雄了。

而那個魚霸天一定死瞪著沈峰沒有說話,眼神中絲毫不加掩飾裸的仇恨。

這時,大家才注意這個犯人雙手和雙腳上都有著特這的鐐銬,看起來像是石頭做的,估計是為了防止犯人打開而特別定做的。

注意到大家的目光,沈峰得意地說道:“沒錯,這是我的經典之作,專門為他準備的。怎麽樣小魚戴著還合適吧?”

魚霸天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沈峰聳了聳肩,全不把對方對他不待見的態度放在心上,慢悠悠地開口了:“你大概猜到我找你肯定是有目的的。我也不廢話,你要能配合我破案,我就能把你弄出去,你看怎麽樣?”

魚霸天身體一抖,驚呼道:“真的?”

看來這個地方實在很可怕,本來還對什麽都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一聽能出去,立即急了。

沈峰非常肯定地說道:“當然。我沈峰從來是說一不二,而且你知道我有這個本事把你弄出去。”

魚霸天眼睛不斷地閃爍著,眼皮也抖個不停,連帶著麵部表情不斷地變化,然後內心的思想鬥爭很激烈,最終他還是無法抗拒能夠出去的誘惑,就算在被坑也認了。

因此,他平靜下來,答應了沈峰的提議,末了還好奇地問了一句:“你不怕把我放出去報複你?”

沈峰微微一笑,很有自信地說道:“我既然能抓住你一次,就能抓住你第二次。再說,我孤家寡人可不怕你報複。”

肖振成心裏嘀咕了一句道:“這個沈峰可真不地道,十句話沒有一句話是真的。就算他是神探,也沒辦法提前釋放已經判刑的犯人,除非重新立案,推翻原判。不過,那個判決是他沈大公子一手促成的,以他這麽好麵子,我看這小子夠嗆會兌現諾言。再說,他那是孤家寡人,聽說光情人就有三五個。”

可憐的魚霸天根本就沒想到他的對手如此的狡猾和奸詐,他本來這麽一問其實是想看看沈峰的反應,如果他毫不在乎他的報複或者扯些沒用的,那麽就說明他根本就沒想過要放他出去。

不過,他見對方胸有成竹的樣子,顯然一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不像是臨時想起來敷衍他的,因此,內心相信沈峰會遵守承諾的比例大大增加,心情也好了許多,雖然還是有忐忑和緊張。

上車前的一瞬間,魚霸天猶豫了下,估摸了下雙方實力,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鐐銬,還是放棄了逃走的想法。

上車坐定後,魚霸天就問起來:“說吧,找我有什麽事?不過,你知道我的極限在那裏,超出我的能力範圍之外的就沒辦法了。”

沈峰笑了起來,說道:“那當然,我對你可是很了解的,不然我為什麽不給你解開這個鐐銬。”

然後,沈峰轉過頭對肖振成他們說道:“你們知道這位魚霸天是怎麽引起我的注意的嗎?”

這話一說,立即讓肖振成他們大感興趣,實在想不出這個看起來很普通的魚霸天有什麽值得沈峰重視的。

看著,魚霸天哀怨的眼神和肖振成他們眼中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沈峰滿意地點了點頭,也不再賣關子將那件案子的始末講了出來。

那是兩年前的夏天,當時一個案子引起了沈峰的好奇,是一起很普通的案子,盜竊案。

本來這樣的案子在警局裏都是仍在那,基本上沒人會花費時間和精力在這上麵,因為戶主自己都不放在心上,不過是丟失了一小筆現金罷了。

這樣的案子每年發生不知道多少,要是警察都去管,累死也破不完,而且能夠犯案的人太多了,根本沒有好的切入點。

按理說,這樣的案子沈峰是看都不會看,不過,他那段時間恰好無聊,手中一直沒有有意思的案子,這才翻看起各警局的檔案。

這個案子唯一讓沈峰感興趣的就是,證人和失主各執其詞。

失主聲稱罪犯是趁他不注意偷偷溜進房間然後偷走了他的錢包。

而他的鄰居卻說,他一直在修剪草坪,那段時間根本沒人經過,他沒看到有人進入失主家裏。

當時負責問口供的警員對這類事司空見慣,下意識地歸結為他的鄰居是沒有看到,他隻是自以為他一直注意著,這才確定沒人進入失主家。

那些辦案老手都明白,人的記憶其實是很不可靠的,存在很多和事實不符甚至相反的地方,主管的誘導性更是能夠篡改某些細節。

因此,他的鄰居以為他沒看到,越回憶大腦就會越自動地補充一些不存在的細節來證明這一點,這也就是說為什麽有些事信則靈。

有時候你看到了,並不是你真的看到了,而是你自己以為你真的看到了。

本來這案子到這就完了,因為沒有目擊者,沒有重要線索,要想在一個偌大的城市抓住一個小偷那完全是大海撈針。

不過,有個年輕的警察大概不信邪,又去詳細詢問了那個證人,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最讓沈峰感到好奇的是,雖然兩人對於是否有人進入失主房間是持相反的看法,但是失主當時在房裏的,而錢包丟失的時候他正在洗澡,等他洗完十分鍾後,錢包就沒了。

能進入他房間的隻有門和窗戶,他的鄰居當時所在的草坪能看到這兩個地方,而且他的口供中也證明那十分鍾他的鄰居確實一直在現場。

沈峰不由得對這案子好奇起來,因為不論他的鄰居是否看到那個罪犯,他當時確實在那,如果他是那個小偷怎麽會選擇光天化日之下,又有目擊者的情況下實施偷盜行為。

後來,沈峰專門找那個年輕警察問了,證明失主沒有謊報假案,那個鄰居也不是小偷的同夥,那麽這件事就有意思了。

那個年輕警察甚至還找到了失主的錢包,是在離失主住所不遠處的地方找到的,錢包上也沒有指紋,就算有也沒法比對。

當時,沈峰直覺這個案子不簡單,因為假設那鄰居沒說謊,他確實沒看到有人進入失主房間,那麽小偷是怎麽實施盜竊呢?

一下子沈峰陷入深深的思索中。

他翻來覆去的想了十幾個可能,都一一排除了,有些雖然靠譜可是不劃算,因為小偷不過偷了幾百塊而已。

他一定擁有某些能夠廉價進出失主房間的辦法。

問題是這到底是什麽,這個問題難住了沈峰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