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無證行醫
“喲，我當是誰呢，這不甘大少爺嗎？怎麽這麽晚來了，這可不太巧，要看病的話明天請早吧。”
周二仙一眼便認出了甘為，冷聲說道。
而甘為正黑著臉站在針灸堂門口兒，聽了周二仙的諷刺居然也沒反駁，一陣猶豫後說道，“我的病你是不是真的能治？”
周二仙一愣，葉塵楓卻嘴角一翹，他早料到這甘為會再次回來，但沒想到會回來得這麽快。
而甘為本不想來，但昨天被北顧夕趕走後，他便一個人跑去醫院檢查，結果卻發現葉塵楓所說的毛病跟醫院檢查結果幾乎一致，甘為頓時傻眼了。
而真正讓甘為害怕的是，醫院居然說沒法治，因為甘為的病並沒有發生器質性的病變，這在西醫來說是沒辦法根治，但換句話說，如果到了發生器質性病變的那一步，醫院一旦治不好，那甘為還真怕像葉塵楓說的那樣，“不舉事小，性命堪憂！”。
所以，即使是厚著臉皮，他還是決定來針灸堂找葉塵楓，畢竟臉麵是小，性命是大，他選擇晚上來更是因為他的病涉及個人隱私，不好在人前提起。
“哎呀，我可是清楚的記得，有人昨天大言不慚的說我們是騙子來著，既然是騙子你還來幹嘛？”
周二仙可沒葉塵楓那麽大的胸懷，尤其是昨天被甘為指著鼻子罵騙子，周二仙心裏早就憋著一股火沒地撒，眼下這個機會還不正好報仇。
“別說這些沒用的，不就是為了錢嗎？開個價吧，隻要能治好我的病，多少錢我都給得起！”
甘為有錢慣了，在他的行事準則裏，就沒有砸錢辦不了的事。
然而，他這一說，周二仙火更大了，衝著甘為吼了起來，“有錢了不起啊？有錢你倒是去大醫院找專家治啊？德性，真以為有兩個臭錢就了不起了！”
看得葉塵楓一愣，自己這二叔一向愛財，怎麽今天倒轉性了。
發覺葉塵楓在盯著自己，周二仙臉色一紅，“怎麽，我說錯了嗎，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二叔還沒鑽錢眼兒裏。”
葉塵楓不禁莞爾，衝著甘為攤了攤手，表情無奈，“甘少爺你還是請回吧！”
甘為臉色登時陰沉下來，“醫者仁心，我是病人，你為什麽不給我治？”
葉塵楓卻說道，“甘少爺，等你什麽時候明白，這錢跟命哪個更重要後再來找我吧，至於現在，多說無宜，甘少爺請回吧。”
甘為也想走，但事關小命他敢走嗎，而且以他平時的脾氣，被周二仙羞辱還能堅持到現在沒有爆發，已經相當不易。
“你們真的不給我治？”一言不合，甘為這話裏已經透出一絲威脅的意思。
“怎麽，這是想威脅我嗎？告訴你，我周二仙可不是嚇大的！”
周二仙都不怕，葉塵楓更不怕。
“好好好，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你們不讓我好過，那你們也別想好過！”
甘為撕破臉皮，狠話撂出，正當周二仙以為他要放什麽幺蛾子時，甘為卻掏出了手機，“喂，劉科長嗎？……對對，是我，這有人無證行醫你管不管？……沒錯，就是桃花街針灸堂，行，行，那我等你！”
掛斷電話，甘為幹脆坐在了門口的椅子上，大有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周二仙有臉色也在聽到無證行醫後突然變黑。
“怎麽？現在怕了？不怕告訴你，如果你們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這衛生局劉科長和我關係熟，這無證行醫其實說輕了也就是少張紙的事兒，說重了那可是犯法！”
周二仙則看向了葉塵楓，“小楓，這小子雖然可恨，不過他說的卻是實話，這衛生局真要追究下來，咱們這診所怕是得關門了，反正咱們罵也罵了，要不然就給治治算了，反正又沒啥損失。”
葉塵楓則麵色坦然，“二叔，如果給你一百萬，你還怕不怕診所被查封？”
周二仙一愣，“要真有這麽多錢，我怕他幹鳥，關了大不了我再開就是了，可我上哪弄一百萬去？”
葉塵楓嘴角一揚，從兜兒裏掏出一張卡來，“這張卡就有一百萬，是我給李清妹妹治腿的報酬。”
周二仙一把接過銀行卡，麵露震驚之色，“真的？你小子該不會忽悠我吧？”
拿著銀行卡，周二仙覺得像做夢，不過看葉塵楓的表情並不像在說謊，就在這時，一旁的甘為卻笑了起來，“一百萬？你知道一百萬是多少錢嗎？演得還挺像！不過你們要是答應給我治病，本少爺高興了，賞你們一百萬也不是不可能！”
“你給我閉嘴！說了不給你治就不給你治，你還坐在這兒幹嘛，趕緊給我滾出去！”
拿著銀行卡，周二仙底氣頓時足了起來，說完，四下尋找，最後找了把掃帚，揮起來就朝甘為身上打去，甘為也沒想到周二仙居然說動手就動手，當即朝門外退去。
“哎喲！是誰打我！”周二仙一掃帚揮下，甘為沒打著，卻打到了一個即將進門的人。
周二仙猛然一愣，“劉科長？是你啊。”
“好你個周二仙，連我都敢打，簡直要翻天啊，你這診所還想不想開了？”
劉科長撫著禿頂的腦袋叫著，本就沒幾根毛的頭頂被掃帚這麽一打，頓時又少了不少。
“我又不是故意的。”周二仙嘟囔了一句。
“行了，少廢話，我問你，有人舉報你這診所有人無證行醫，是不是真有這事兒？”
雖然說了不怕，真到跟前兒，周二仙多少有些心虛，“劉科長這說的是什麽話，小楓不過是在我診所幫個忙，打打下手，這算什麽無證行醫，這針灸堂坐診醫生不還是我嗎？”
“劉科長，你可別聽他瞎說，我親眼所見，這兩天可一直都是這個小子在坐診。”
見周二仙想狡辯，甘為上前說道。
劉科長麵色有些為難，“周二仙，你也是糊塗，這無證行醫多大的事兒你不知道嗎？虧你還是個老中醫了，連最基本的行醫資格都不搞搞清楚就敢亂來，還好沒出什麽事兒，要不然你這罪名可就大了。
這樣吧，你這診所從明天開始就別營業了，啥時候把這無證行醫的事說清楚了，啥時候再開張！”
“別啊，劉科長，小楓他的行醫資格證正在辦呢，馬上就下來，咱們都老交情了，你別把事情做得這麽絕啊！”
周二仙丟掉掃帚，上前拽著劉科長胳膊說道，劉科長卻一把甩開周二仙，“少跟我套近乎，你以為我是什麽人？公事公辦，針灸堂停業整頓，明天去衛生局再說！”
說完劉科長就要走，甘為一臉得意，然而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傳來，“是誰這麽大的口氣，要查封針灸堂啊？”
屋裏幾人皆是一愣，之後便見一老者進到屋內，劉科長麵色一冷，“方院長？你來幹什麽？我衛生局查封診所，還用不著你同意吧？”
方院長雖然在淮城醫學界有些名頭，但畢竟隻是一個醫生，正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這劉科長還真不怕他。
“劉科長查封診所我自然管不著，我隻是想問問你憑什麽封了針灸堂？”方院長問道。
“哼，無證行醫，換誰來了我也得封！”劉科長底氣十足的說道，還真有那麽一股子公事公辦的味道。
方院長卻是一笑，接著從懷裏掏出一個小本，擺在了劉科長麵前，“嗬嗬，那可真是不好意思，劉科長看看這是什麽？”
劉科長將那小本拿在眼前仔細看了看，麵色突然變化，“方院長，這行醫資格證什麽時候辦的，我怎麽不知道？”
“劉科長可別忘了，市中醫協會有權對特殊人才，破格授予行醫資格證，身為會長，我自然也有這個權利！”
“這，這個我當然知道，不過這小子有什麽本事，值得你破格給他行醫資格證？”說著，劉科長看了看葉塵楓，怎麽也看不出來葉塵楓是個醫術方麵的人才。
“嗬嗬，說了劉科長也未必會懂，葉醫生可是天星十二針的傳人，就這一條就是其他人忘塵莫及，這要不算人才，那我們這些老家夥直接退休得了。”
天星十二針劉科長的確不懂，他隻知道，眼下自己再想以無讓行醫的罪名查封針灸堂怕是不能了。
於是，劉科長麵色一變，露出一絲苦笑，“嗬嗬，原來是個誤會，既然有行醫資格證，那就不算無證行醫，那什麽，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們先忙！”
說完，劉科長轉身離開了針灸堂，甘為卻是一臉著急，原以為抓住了葉塵楓的死穴，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功虧一簣。
他雖然有錢，但沒了把柄，劉科長也不好強行再去查封針灸堂，要不然可就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了。
“甘少爺還不走嗎？還等我請你吃夜宵不成？”周二仙此時心中無比暢快。
“好好好！你們給老子走著瞧！”甘為眼見這病是治不成了，撂下一句狠話離開了針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