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討公道
柳菲沒有正麵回答人們的問題，而是來到小男孩身邊，施針嚐試治療，人們見此，不禁有些錯愕。
“這女醫生怎麽自己動手了？不是說沒辦法嗎，這是幹什麽？”
就在人們議論之時，周二仙來到大廳，與柳菲不同，周二仙滿臉的愁色，已經將所有事情都寫在臉上了。
細心的人在看到周二仙表情時，說道，“你說會不會是葉醫生真趕不回來，所以這個女醫生才自己動手的？”
“不會吧，不是說了嗎，這孩子隻有葉醫生才能救，她是要有辦法，這都二十四個小時了，不早就用上了嗎？哪至於最後關頭才出手。”
九點整，大廳猛然傳來一陣嘶吼聲，柳菲的方法時間已過，小男孩再次發病。
“不好，時間到了，這可怎麽辦？”
“要不還是送醫院吧？”
“送醫院有個屁用，不是說了嗎，沒用！”
見此情景，跟在北顧夕身旁的工作人員開始打電話，北顧夕沒有阻攔，他能一直陪到這個點兒，已經是給足麵子了。
再往下去，事情的發展隻能聽天由命了。
而在所有人都驚慌失措時，現場有一個人卻在不斷的嚐試著，努力著，行醫，運氣，柳菲將所有能想到的辦法都快速嚐試一遍。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柳菲畢竟不是葉塵楓，就算她是煉氣期修士，在救人性命之事上，也沒有更大優勢。
終於，半個小時後，小男孩不再掙紮，所有人都明白，小男孩走了，柳菲的救治沒有能夠挽留他的生命。
這時，一道身影快速朝針灸堂奔來，正是火急火燎趕回針灸堂的葉塵楓。
還沒進門，葉塵楓就問道，“小男孩情況怎麽樣，我沒回來晚吧？”
但當他走進針灸堂時，沒有人回答他，然而，所有人臉上的失落，就已經代表了一切。
隻有一道身影，蹲在小男孩床邊，不肯放棄的努力著，這一瞬間，葉塵楓心頭一股極度不祥的感覺浮上心頭。
快速朝小男孩走去，準備搭脈，然而，手伸到半空的葉塵楓，第一次覺得給人診脈這件事情，變得這麽艱難，伸出的手猶如遇上了一股無形有屏障，想到前伸卻又極力想要退縮。
死亡，兩個冰冷的字眼兒，葉塵楓沒怕過，他說不清楚當下的自己是個什麽心情，他隻知道，在這一刻，對於生的渴望，是那麽的明顯。
“小楓，不用看了，這孩子已經走了！”
周二仙不忍心，開口提醒道，葉塵楓一愣，隨後快速查探，但回應他的卻是一具冰冷的，再也不會有回應的身體，就猶如半個多小時前，郊區路口中的那個孩子情況一樣。
“都怪我！要是我能早點兒回來就好了！”
這一刻，葉塵楓的心裏，充滿著深深的自責。
“小楓你別這樣，你也是救人，這並不是你的錯造成的。”
周二仙從旁勸說道。
“不，這件事本不該發生的！”
不知為何，此時的葉塵楓甚至比那些送小男孩來的人們更加激動，也許是短短時間內，兩條鮮活的生命在他眼前流逝，也許是出於醫生對不能挽救病人生命的深深自責。
總之，葉塵楓雖然壓製下心中的怒意沒有出聲，但周二仙看得出來，他看向柳菲的眼神之中，有著不加掩飾的責怪之意，他有些埋怨柳菲沒有實情相告。
“嘖嘖，真是感人啊！不過我提醒你們一句，這一套不好使，人在你們這兒給治死了，你要給我們個說法！”
周二仙皺起了眉頭，他最怕也最不願意麵對的一幕，毫無例外的再次上演，有那麽一瞬間，周二仙甚至在心中暗罵一聲，這劇情真是老套狗血，但正是這狗血的劇情，卻在一次又一次的上演。
事情其實不複雜，二十四小時前，這些人抬著發病小男孩前來求醫，如果當時不救，這個孩子或許早就沒命了。
而救了，二十四小時後，孩子依舊走了，但送他來的這些人，卻完全成了另外一副嘴臉，這種意料之中的事情，讓周二仙心中一陣厭煩。
葉塵楓開口問道，“人已經走了，你們想我們怎麽辦？”
葉塵楓突然來這麽一句，大大出乎了人們的意料，原本紮好架勢準備大鬧一場的人們，反而有些措手不及。
北顧夕則走到葉塵楓身邊，小聲說道，“葉大哥，你不用這樣，我可找律師走法律途徑，這孩子的死不是針灸堂的責任。”
葉塵楓看著北顧夕，沒有說話，隻是搖了搖頭，而短暫的安靜之後，還是有人開口說道，“既然你們認，那就簡單了，賠錢吧！”
“好，你們要多少？”葉塵楓說道。
“嗯，那就十，不對，二十萬吧！”
“什麽二十萬，一個人沒了就賠二十萬，要我說怎麽著也得五十萬！”
“五十萬我看行，咱們一人能分個三五萬的，也不少了。”
“你們怎麽能這樣？這孩子的死跟這些醫生沒有關係，你們憑什麽問他要賠償？你們這麽做，會寒了人的心，你們懂嗎？”
終於，昨晚替孩子做下救治決定的老者開口說道，他一直在忍耐，他明白這孩子走了，人們難免會責問幾句。
但他萬萬沒想到，在孩子走後，這些人居然向葉塵楓要起了賠償，而且這要價就跟做買賣一樣，漫天要價，就地分錢。
此時此刻，在他們眼中，要多少錢反而比這孩子的生命更重要。
而這些在老者看來，於情不通，於理不合，不過很顯然，老者的勸說絲毫沒有意義，甚至有人責怪老者不該在這個時候說話。
“老賈，你別說話，有我們在，一定會給孩討個公道的，你放心吧。”
公道？
葉塵楓心頭一怔，如果花錢可以彌補這所謂的公道，抑或挽救回孩子的生命，不論多少錢，葉塵楓都會心甘情願的出。
不過很可惜，這所謂的公道，不過是人們用來要價的籌碼，而即使如此，葉塵楓出於內疚，也願意出這部分錢。
不過就在這時，針灸堂外警笛聲鳴，一大波兒人朝針灸堂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