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群魔亂舞

今晚的警局十分熱鬧,聽說有人抓住了須彌人,幾乎全城的幽魔都趕過來一看究竟。

在幽魔眼中,須彌人可恨至極,不止頻頻插手他們的好事,而且還訓練出一批人類與他們為敵,使得幽魔在人界行走遇到諸多障礙,十分不便。每個人都恨不得將世上的須彌人全部殺之而後快。

警局三樓的陽台上,一名麵容陰沉的中年男子翹著二郎腿,品嚐著手中杯裏那不知是鮮血還是葡萄酒的**,而陽台前方的一條橫杆上綁著一名女子,雙手捆在一起,頭腳顛倒地掛著。

一樓院子裏,一群幽魔盯著那名女子頻繁發出吆喝聲,有些人揮舞著拳頭憤怒至極,有些人仰天開懷大笑,還有幾個人嗖嗖地爬上三樓杆頭,伸出利爪就想撕裂她的身體。

女子嘴巴上塞著布條,無法說話,隻能睜大眼睛瞪著眼前爬上來的幾個人。

嘿嘿冷笑兩聲,一人揮動利爪刺向女子胸口,砰一聲,一道寒光閃過,那人痛苦哀嚎著掉落下去,他的右手已被削去一半,黑血直流。

橫杆上還有兩人看見這副模樣,嚇得一溜煙逃下陽台,而地下院子裏的幽魔們看見黑血更加狂熱起來。

“唐小姐,怎麽樣,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如何?要不要考慮一下加入我們?”中年男子搖晃著酒杯,淡淡地說道。

“嗯嗯嗯嗯。”唐樂瑤發不出聲來,隻能嗯嗯叫。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說話,男子淩空一點,唐樂瑤口中的布條頃刻間粉碎。

“我呸,成天對著你們這群醜八怪,惡不惡心!”嘴巴一解放,唐樂瑤便破口大罵。

“嗬嗬,要想換副皮囊還不簡單,我讓他們上街專挑年輕帥氣男子下手,不出一日,保證全城帥哥都會來到這裏。”男子笑道。

“我呸,牛皮誰都會吹,你以為這座城是你的?”唐樂瑤冷笑道。

“哈哈哈哈,不錯,這座城就是我的,我要它生就生,要它死就死。”男子放下酒杯,眼中閃爍著欲望的光芒。

就在這時,院子門口傳來一陣哀嚎聲,原來是某個幽魔抓進來一名年輕男子。

男子正值青春年少,麵容俊俏,身材魁梧,但在幽魔手裏就如柔弱的兔子,連掙紮的勇氣都已失去。

幽魔將男子往前一扔,頓時,邊上圍上一群幽魔,張牙舞爪,朝男子指指點點。

他坐在地上縮成一團,眼前這群魔亂舞的場麵已將他嚇個半死,堅持到現在還沒昏迷過去已實屬不易。

“你們要幹什麽?”唐樂瑤望著底下人群中的男子,吼道。

“給你看看我們的醜陋麵貌。”中年男子冷笑一聲,伸手一指。隨即人群中走出一名老人。

看見老人這個長得和自己一樣的同類,年輕男子連忙跑上前抱住他大腿,哀求他放自己離去。

老人一聲冷笑,頓時麵容扭曲,一個黑影從他背上撕開血肉,猛然蹦出。

看見這幅情景,年輕男子終於承受不住衝擊,頓時倒地昏死過去。

黑影圍著男子繞了一圈,頃刻間化為一道黑氣,從男子的鼻孔、耳朵、嘴巴、眼睛部位鑽了進去。

片刻後,男子突然睜大雙眼,麵容痛苦扭曲,躺在地上打滾,似乎承受著巨大的痛楚。

“啊!”一聲仰天哀嚎過後,男子恢複平靜,慢慢地站起身子,眼神卻變得冰冷非常。

“哦!啊!”

四周幽魔的歡呼聲響起,年輕男子也跟著手舞足蹈,加入狂歡中。

“你看,換副皮囊對於我們來說輕鬆簡單,幾分鍾就可以完成。”看見換皮完成,中年男子滿意地點點頭,繼續喝起杯中**。

整個過程太過詭異,唐樂瑤楞在原地久久無法恢複平靜。其實在來到人界以前,她從來沒見過幽魔,所有的知識都是從別人口中以及書中得來。紙上的東西終究不如現實震撼,現在的她心裏有些顫抖起來。

看見恐懼的神情慢慢爬上唐樂瑤的臉龐,中年男子淡淡地笑道:“唐小姐,你不必害怕,隻要你一句話,答應加入我們,我保你無恙,在我的地盤上,沒人敢動你。”

唐樂瑤試圖運轉體內魂力,但就如灰塵落水,激不起一絲波瀾。治好那天重傷的代價確實太大了,看這樣子除非返回須彌界,依靠家中祖傳秘術,否則不可能有痊愈的機會。

要是換做平時,飄雪在手,即使不能斬殺眼前強敵,自己脫身逃出應該不成問題,但如今的她已和常人無疑,隻能如俎上魚肉,任人宰殺。

對了,還有楊平。唐樂瑤心中閃過楊平的樣子。

“嗬嗬嗬嗬,怎麽樣,唐小姐,考慮得如何?”中年男子笑道。

“你也知道,我現在魂力全無,對你沒什麽幫助。”唐樂瑤心中想拖時間等楊平過來,於是追問道。

“你可是堂堂須彌界過來的貴客啊,單單唐家二小姐這個身份就夠了。說起來我還真得感謝我那兩個不成器的手下,幸虧那天沒有殺了你,要不然我真得後悔死。”中年男子有些激動地說道。

唐樂瑤心中大驚:“聽這口氣,似乎對方調查到了自己的底細。”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感覺從腦中閃過,唐樂瑤麵露微笑,說道:“一切廢話,等你打贏我徒弟再說吧。”

“哈哈哈哈。”中年男子就像聽見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放聲大笑起來。

“你徒弟?你是說楊平?就他那實力?打贏薑彤就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笑話。要是我沒估算錯的話,他的人頭差不多馬上就要送到我這裏了。”中年男子滿意地點頭說道。

就在這時,突然間,一樓院子門口傳來一陣**,中年男子笑著站起來,心想自己對時間的拿捏果然準確,說回來那兩人就真的回來了。

來到陽台邊緣,放眼望去,中年男子頓時楞在原地。

門口,一名年輕男子站在地上,右手上血紅色長劍在燈光下泛著寒光,左手中拽著一撮頭發,頭發下端,一個麵容凹陷的枯槁頭顱正不住地往下滴著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