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調教
藥效逐漸淡去，沈淩偉悠悠醒轉過來，“哎，我這是在哪裏？”
潔白無暇的房間，看不到燈源，也見不到大門，放佛就是一個整體的空間。
“我……”
沈淩偉一愕，腦海裏的記憶仿若列車閃過，一閃一爍之間已經全部回憶起來，登時臉色變得難看，“我被人給製服了。”
撐起身體，摸住房間的牆壁，堅硬冰冷，不像水泥牆麵，倒有點像是鋼化玻璃的感覺，可是牆麵明明是白色的。
“我被那個人關進這裏了嗎？那麽這裏是哪裏？”
疑惑與不解困擾著這個30多歲的男子，在房間走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線索之後，頹廢地坐在地上，發出一聲歎息，“真是見鬼了，我怎麽這麽倒黴？”
欠了一屁股債，走投無路之下鼓起勇氣實行第一次搶劫，沒想到卻把自己給賠了，還好，說不定這樣就不用擔心那些追債的人了。
盡管如此安慰自己，沈淩偉心裏卻始終帶著一絲不安，“不管了，不管了，睡覺。”閉上眼睛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強逼著自己睡去。
不過效果顯然不怎麽樣，過了半小時仍未陷入夢境的沈淩偉氣惱地睜開眼睛，呆望著天花板發呆。
“咳咳，喂，聽得到嗎？”
不知從何處發來的聲音顯得是那麽悅耳，沈淩偉的死魚眼瞬間恢複活力，急忙叫道：“聽得到，聽得到。”
“哦，聽得到啊，嗯，很好，那麽搶劫犯先生，你現在還好嗎？”
沈淩偉想起了什麽，臉上怒意浮現，“靠，是你？你想把我怎麽樣？快把我放出去，要不然等我大哥找到你的話，小心你的狗命！”
“想把你怎麽樣？哎，這個問題幸好你先提出來了，我還沒想過呢，那麽你既然如此樂意真誠的提了出來，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想想。嗯，五馬分屍？千刀萬剮？剝皮？選擇還真是多啊。”
“你，你，你在開什麽玩笑！”
沈淩偉氣急敗壞，威嚇道：“朋友，我可沒說謊，我的老大如果見到我沒回去，絕對會到處找我，如果讓他找到這裏，你可真有大麻煩了！”
“你說的很對，找到這裏就麻煩了，既然這樣，那我還是把你處理掉吧。”
沈淩偉目瞪口呆，也不敢賭對方是不是在開玩笑，連忙道：“等等朋友，我們無冤無仇，何必把事情弄得這麽僵嘛，我也不怪你，你要是今天把我給放了，改日我一定請客吃飯當麵重謝。”
“哈哈哈，搶劫犯先生，你就不必白費功夫了，你以為我是笨蛋嗎？會這麽輕鬆把你給放了嗎？我可是很聰明的，你就別天真了。”
沈淩偉無語，威嚇和求饒都用了，沒想到對方根本軟硬不吃，純粹就是在逗他玩呢。
“那你想幹什麽？”
“想幹什麽？嘿，不是搶劫犯先生你提出來的嗎？當然是你達成人間蒸發的最終結果啊。”
沈淩偉寒意直冒，就見他對麵的牆壁忽然變色，從純白無暇的不明結構漸漸變成透明的玻璃。
“這，這是怎麽回事？”
活了大半輩子還沒見過會變色的玻璃，沈淩偉正捉摸不透的時候，下一刻見到的東西立即讓他把這心思拋到十萬八千裏以外了。
“媽呀，那是什麽東西？”
不說魂飛魄散，屁滾尿流也差不多是他眼下這個動作了，玻璃裏麵有一個人，一個人肯定不會嚇得他那麽慘，準確來說，那是一個像人的怪物。
渾身**，本來應該柔嫩的皮膚全部被一層灼熱燒焦的東西取代，臉上坑坑窪窪全是燒爛的皮膚，一雙眼睛的位置如今隻留下兩個漆黑的深洞，整體形象簡直恐怖到極點。
那個怪物似乎聽到了沈淩偉的聲音，猛地把視線投向他，嘴一張露出寒光琳琳的尖銳牙齒。
明明沒有了眼睛的存在，可那兩個漆黑的深洞卻比任何眼睛所帶來的威勢更加驚人，沈淩偉嚇得直往後退，抵著牆壁全身顫抖個不停。
怪物已經感覺到了沈淩偉的存在，他渾身上下無處不痛，噩夢一般的疼痛早已把他折磨的失去了理性，他想把一切聽到的活動物品撕的粉碎。他猛地撲到玻璃上，撞擊著玻璃想把對麵的沈淩偉咬死。
“啊，救命啊，救命啊……”
什麽叫恐懼，什麽叫絕望，沈淩偉此時的恐懼真是生來所未有的，比起之前被人追債時要砍掉他手指時更加恐懼一百倍，比起看恐怖電影時還要恐懼一千倍，禁不住又哭又鬧喊起“救命”來。
“呐呐呐，怎麽了，搶劫犯先生？可是對我的安排有什麽不滿的地方？”
那個安詳的聲音又出現了，仍舊平靜安穩不帶多餘的感情。
“對不起，對不起，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求求你放我出去吧。”
沈淩偉使盡叩著頭，嘴裏大聲求饒道。
“這怎麽可以，節目還沒開始呢。”
聽到“節目”還沒開始，沈淩偉嚇呆了，隻感覺尿意都有點憋不住了。
“聽聽我接下來的安排吧，嗯，這對麵的人啊，其實你別看他像個怪物，他之前與你是一樣的人類哦，好像叫什麽李玉山的名字。後來呢，一不小心得罪了我，我呀是個寬宏大量的人，就叫他和我做個實驗，他呢過意不去就欣然同意了，結果都怪我不小心手滑了，最後弄成這樣一副模樣。哎，說起來這裏麵也有我一份責任啊！為了彌補我的錯誤，我打算接下來把你弄進去與他為伴，我想他一定會很開心有一個同伴陪他，你要多陪他說說話，聊聊天，關鍵時刻撿一下肥皂也是可以的……”
沈淩偉尿意再也憋不住，徹底嚇尿了。
“切，這個男的怎麽這麽膽小。”
坐在工作室內的旋轉椅上，看著視頻上沈淩偉的表現，洛旭不屑地撇了撇嘴，偏轉頭一看另外一個監控裏麵李玉山的恐怖樣子，也不由摸了摸頭上的冷汗，那一副模樣確實太過嚇人，比起恐怖片的電腦特效，顯然現實中的真實效果更為驚人，嗯，或者說嚇人。
李玉山體內的M病毒促使他身體產生了變異，模樣變得非常可怕，但身體的各方麵素質卻增加極為驚人，不論是靈活程度還是體能，都超過了正常人的四五倍左右，以李玉山為準，主機模擬的計算結果顯示，在麵對三十個不帶武器的壯年男子之時，李玉山可以在兩分鍾之內全部殺完，可謂是超級人型殺戮兵器。而且他的新陳代謝速度極快，普通9毫米槍支彈藥打中他的話，他半分鍾之內就可以擠出彈頭恢複原狀。
不過這一切帶來的就是需要大量的卡路裏，李玉山試驗體的進食欲望極為強烈，每時每刻都想著通過殺戮來獲取食物，在沒有食物的情況下，則會陷入一動不動的“冬眠”狀況，以此來節省身體能量，而一旦有獵物走進他的感應範圍，就會從靜化動擊殺獵物。
試驗還證明一個結果，M病毒似乎損壞了試驗體的神經和大腦，人類的記憶和情感要不被壓抑住，要不被清洗，李玉山試驗體就是個很好的證明，他已徹底淪為一個殺戮兵器。
至於其餘兩個試驗體，比起李玉山來說就不如了，變異過程沒有撐住，呼吸衰竭和體內器官大失血而死，洛旭遺憾的同時隻好把屍體給焚燒成灰燼了。
這個搶劫犯，洛旭的大費周章看起來似乎沒什麽用，事實上在最初的時候，他是打算簡單的把這個搶劫犯用作試驗體的，後來腦子一轉改變了想法，他將來有些事需要大量人手，總不能一直親自出馬，如果能夠把這個人收為己用，那倒也不錯。
有了這個想法後，洛旭按下為他注射病毒的想法，把他帶到了4號隔離室旁邊的5號隔離室，準備先用試驗體嚇嚇他，結果沒想到嚇唬是起了作用，但未免效果太超出想象，居然差點把這個搶劫犯嚇得精神崩潰。
“哎，還是不要把人給玩壞了，不然又要到哪裏去找人手啊。”
驅逐自己邪惡的想法，洛旭關閉了4號隔離室與5號隔離室中間的隔離窗，讓其重新變為白色的牆壁。
終於不見了那個恐怖的怪物，沈淩偉的情緒慢慢穩定下來，但仍埋著頭不敢張望，哆哆嗦嗦躲在牆角不知在想什麽。
“哎，遺憾，真的很遺憾，看來我們的搶劫犯先生不想進去與李玉山兄弟成為朋友啊。我呢，也不勉強你，不過既然這樣了，那麽我問你什麽，你就回答什麽，可以嗎？搶劫犯先生。”
沈淩偉哆哆嗦嗦不回答。
“好了，看來你是想繼續進去與他為伴了……”
“不，不，我什麽都答應你。”
沈淩偉突然反應過來，帶著哭腔叫道。
“這不就對了，做人就要乖乖的聽話嘛，那麽我就問問題了，請聽清楚。”
“第一題，你的姓名是什麽？”
“沈淩偉。”
“性別？”
“男、男性。”
“家住哪裏？”
“四環的荷花村。”
“有什麽親戚朋友。”
“隻有一個小舅……”
“為什麽會去搶劫？”
“我，我欠了樂興村何老大十萬元，他叫我九月之前必須還清，我，我沒辦法，實在是湊不齊錢了，該借的都借了，我已經借不到一分錢了，我聽朋友說搶錢來的快，我就想試試。”
“你這是什麽朋友啊？”
“這個，他是我好朋友。”
“……你朋友對你很好啊！”
“嗬嗬，馬馬虎虎吧。”
“這麽說來，其實你還算無辜的嘍？”
“應該是吧，啊，不對，我罪有應得，我罪有應得。”
“嗯，好了，你現在有三個選擇，第一個，就是成為那個兄弟的朋友，獻上你的菊花，你幹不幹？”
“不，我不要。”沈淩偉使勁搖頭，驚恐的無以複加。
“那麽第二個選擇，你成為和他一模一樣的同類。”
沈淩偉花了五秒鍾來理解這個選擇，然後他直接兩眼一翻，就想暈過去。
“好了好了，看來你也不願意這個選擇，真是一個難伺候的人，那我接下來說說第三個選擇，我發誓，這個選擇你絕對不會願意，這是一個非常恐怖的選擇。”聲音頓了一頓，“第三個選擇，為我辦事。”
沈淩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愣了一下，深怕洛旭反悔，急切道：“我願意，我願意。”
“你真的願意？”
“真的，我真的願意。”
“嗯，真是一個不幸的消息。”聲音唉聲歎氣，似乎不想沈淩偉願意這個選擇。
“那麽我們接著來談談深入一點的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