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懷孕

一個無關緊要的小東西,就算放在她的房間裏,也並無大礙。

然而,卻在無形中透露出池淺傳達的意圖。

就是想讓她順著這件事去找他。

“真的是。”蘇淺沫無語地收好東西,打算裝傻充愣。

她不知道今天自己主動去找池淺,會發生怎樣的事情。

麵對這樣的未知數,她沒有做好預防風險的打算。

對於琢磨不透的人,她絕對不會傻愣愣的主動打擾。指不定下一秒對方就會給你挖個坑,讓你好不容易跳下去後悔莫及。

光想想,那樣的畫麵實在是令人無法接受。

“算了,時間不早了就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蘇淺沫索性直接無視,悠悠地打了一個哈欠。

愜意地到浴室洗了個澡才上床。

反正,池淺要是什麽緊急的事情絕對會打電話通知。而不是獨自一人坐在那幹等。

等到火燒眉毛了,自然會有人出來收拾爛攤子。但絕對不會是她自己。

“把門關上吧,我準備睡覺了。”

蘇淺沫看到傭人給自己送牛奶,順手接了過去,以表感謝。

池淺在書房等了蘇淺沫很久,都沒有等到她的出現。

他在裏頭來回踱步,都不知道轉悠了多久,才忍不住開始懷疑蘇淺沫的一些事。

懷揣著疑惑的心情,他通過電腦的顯示屏打開了監控錄像,實時監控蘇淺沫現在在屋內一言一行。

“這個女人,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到底在幹嘛。”

他倒要看看,蘇淺沫這葫蘆裏究竟賣得什麽藥。

就在剛剛,他覺得自己暗示地已經夠明顯了,卻沒有想到在這個女人麵前吃了一個閉門羹。

很直觀地說是丟了自己的顏麵。

簡直就氣死人了。

他坐在桌前,忍不住握緊成拳,氣急敗壞地重重地錘了一下桌子。

“難不成是想欲擒故縱消除我的戒備心?”一想到這樣的可能,池淺瞬間了然地點點頭,好像得知了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不得不說,女人心海底針,有時候根本就不知道她們究竟在想些什麽。

麵對著琢磨不透的人,最好的選擇就是無視

自己幾斤幾兩,還是清楚的。

又過了一天,蘇淺沫揉一揉酸澀的胳膊,本想在房間裏好好休息,沒有想到會被池淺直接拽了出去。

“今天陪你去拿孕檢報告,正好我順路。”池淺對蘇淺沫稍作解釋,瞧著他那火急火燎的樣子,顯然比她這個當事人還著急。

除此之外,他還要去拿藥物相關的東西。

蘇淺沫感覺自完全猜不透,眼前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些什麽。

或許這個孕檢顯得至關重要,以至於他三天兩頭都要跑過來親自.慰問她一下。

這樣想想,她是不是就是領導級別的待遇。

“換好衣服,我在樓下等你。”不由蘇淺沫分說,池淺用命令一般的口吻,讓她跟自己出去。

他沒有片刻猶豫也沒有片刻停留,就是這樣揚長而去。

這一天天的,搞得她好像是他的小跟班一樣,形影不離。

蘇淺沫對著門吐槽了幾句,沒想到有人會突然推開。

一時間四目相對,尷尬氣氛隨之蔓延開來。

“小姐,趕緊把衣服換上吧。”傭人先是回過神來,右手提著一籃子的衣服,供蘇淺沫挑選,好像並沒有聽到其他奇怪的聲音。

蘇淺沫沒什麽心思拿了一件,隨意穿好衣服,便跟池淺出門。

“如果你真的懷孕,我會考慮你自己所說的。但如果沒有,你恐怕要做好心理準備。”池淺特意給她打了預防針,希望她能夠自知之明。

又或者說是,在無形中給她一次機會。

要是蘇淺沫於再堅持自己有懷孕,那他也沒有什麽意見。

“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去醫院吧。”蘇淺沫沒有什麽心思再跟他談下去,直徑一人越過他,朝前頭走去。

孕檢的檢查報告結果在當天就能得出。

蘇淺沫在醫院剛做好,底下的人便迫不及待地詢問結果。

“調查報告單顯示你,是真的懷孕了。”池淺第一時間拿到報告單,難以置信地讀出結論。

他再次目不轉睛地盯著蘇淺沫的腹部。實在難以想象她這樣的身體條件。

還有一條辛苦的生命。

“既然你前麵都說了,自己來到這裏代孕都是被逼的。那現在我們有條件可以將他處決。你覺得可以?”池淺順理成章地提出人.流的建議,覺得蘇淺沫很有必要去做這件事情。

蘇淺沫微微一愣,經過池淺這麽一提,她突然發覺自己從未正視過這件事情。

又或者說,在此之前,她僅僅是為了騙池淺才會說出自己代孕的故事。

卻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成功中招。

以至於,當池淺再次重提時,自己會如此毫無防備。

人.流,說得容易,做得難。

“怎麽?你是舍不得嗎?”池淺在細細端詳蘇淺沫的表情,見她陷入沉默,察覺異樣。

“舍不得?”蘇淺沫尾音微微上揚,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是真的舍不得嗎?

她下意識攥緊那張檢查報告單,掌心傳來的溫度,如同燙手的山芋,灼熱不已。

明明在這種節骨眼上,她應該毫不猶豫地跟眼前這個男人說,自己從未有過舍不得。

然而這些話,到嘴旁時卻怎麽都吐露不出。

像是一句句惡毒的言語,在咒罵孩子。

她原本就不是一個善良的人,可到了這個時刻,她卻突然萌發的同情心。

她很清楚自己跟那個男人感情,還沒有深到前有狼後有虎的狀況下,還能大義凜然地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這個孩子是無辜的。”她用指腹輕輕撫摸著報告單上麵的影子。

那個小小的身影,就這樣縮在她的腹部。

她忍不住動作輕柔地撫摸著,希望能夠感受到孩子的存在。

那是一個鮮活的生命,令人敬畏的存在才對。

難不成她真的會這麽惡毒,把這樣的一個孩子扼殺在搖籃裏?

不,她覺得自己做不到。

原因並不在於這些男人,而是心裏過不到這條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