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決裂

從陸拙那得知事情的真相,蘇淺沫懸在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地。

“總之,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天色已晚,她跟陸拙道別,獨自一人回到醫院。

“夫人,你總算來了。就在剛不久,梅春朵在醫院失蹤了。”蘇淺沫一走進住院樓,醫務人員便匆匆忙忙地朝她跑來。

瞧著他們麵色著急的樣子,她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卻不得不試圖冷靜了解事情的前因後果。

“醫院附近找過沒有,看看最後的監控錄像,或許可以知道她到底跑到哪裏去了。”她仍然記得這個孩子最近一直鬧騰,怎麽說都不聽。

如今在這種節骨眼上,還到處亂跑,真是讓人擔心。

她頗為頭疼地捂著額頭,隨手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想聯係阿鹽過來。

“該找的我們都找了,監控錄像顯示她根本就沒有出過病房。然而,我一直坐在護士站,都沒有離開過。”值班的護士,急得都快哭了。

畢竟,梅春朵是在她的監管下消失,如果事情發展到嚴重的地步,那她隻會吃不了兜著走。

“實在不行的話,就報警吧。”小護士現在把唯一的希望寄托給警方,指不定梅春朵在外頭跑丟了,還能被好心人發現給送回來。

“先再四處找找再說。”蘇淺沫不希望驚動警方,外頭多少雙眼睛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她能自我解決,就不要靠外援幫助。

“這是怎麽回事?”她沒有想到鋪天蓋地的求救消息,從手機顯示屏上跳了出來。

待一一點開後,她臉上的表情越發嚴峻。

“看來春朵是被人綁架了。”她點開其中一個視頻,一間昏暗的屋子隨即映入她的眼簾。

盡管視頻內的屋內光線並不太好,但她還是能看到,梅春朵正對著鏡頭,雙手被捆綁,滿是淚水。

“救救我……”

鏡頭逐漸拉近,就在梅春朵的身後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個鬼臉人。

詭異的麵具緊緊扣著那人的臉頰,根本看不出那個人的真實麵目。

短短隻有幾十秒的視頻,蘇淺沫來回看了好幾遍,隻能憑空猜測是在一個廢棄的倉庫拍的。

“阿鹽,我剛才給你發了一個視頻,你能幫我查找一下原IP地址嗎?”她當機立斷把東西發給阿鹽,覺得有必要進行一番調查。

她很清楚這個視頻的發出,意味著對方想要掌握主動權,她並不希望自己被動地等待,指不定能發現對方的漏洞。

“夫人,這是……”電話那頭的阿鹽看完整個視頻,一臉震驚。

“我剛從陸家回來,事情的來龍去脈我自己都沒有搞清楚,所以就沒的說了。”蘇淺沫在走廊來回踱步,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焦慮的心情倍受煎熬。

“好,一有消息我馬上打電話通知你。”

掛斷電話,蘇淺沫徹夜難眠,回到家後躺在**,一直盯著天花板發呆。

終於在後半夜,她接到了阿鹽打來的電話。

“夫人,實在抱歉,對方掩飾的很好,我根本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事到如今,我也隻能去會會那個人了。”她倚靠在床頭,默不作聲地望著窗外逐漸升起的太陽。

她知道今天所要麵臨的是什麽,眼眸中閃爍著堅定。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她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口響起敲門聲。

她瞥了眼緊閉的大門,仍然不為所動。

墨司清按照約定,今日會派人過來接蘇淺沫回淩城。

然而,被關在門口的下人,不得不打電話跟墨司清報備。

“怎麽?不是說好今天回去。又反悔了?”墨司清站在門口,麵色肅穆。

“春朵被人抓走了,我必須去救她。”蘇淺沫拿起掛在一旁的外套,準備出門。

“你本可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何必再去趟這趟渾水。”

墨司清重重地敲了敲握在手裏的拐杖,覺得必要讓蘇淺沫認清現實:“想要把握這次機會,就應該付出代價。她,你是救不回來的。”

“你以為我是跟你一樣,冷酷無情的人嗎?”蘇淺沫再怎麽樣也不會拿身邊的人做賭注。

“身為你的外公,我有必要保護你的周全。”話音剛落,他一揮手,站在身後的兩名保鏢大步流星地走向蘇淺沫。

“你就不能再多寬限我一天?等我救出她……”

“等你救出她,你就沒有機會離開這了。”墨司清直接打斷她的言語,鐵了心要現在帶她走。

蘇淺沫被兩名保鏢一左一右架起來,憑她怎麽掙紮,都無法擺脫。

“放開我!”蘇淺沫盡全力想甩開,布滿血絲的眼眸,目不轉睛地盯著墨司清:“你要是今天不放了我,我恨你一輩子!”

“我是你的至親,你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墨司清整張臉瞬間陰沉下來。

“從今往後,我不會認你這個外公。”蘇淺狠狠咬住保鏢的胳膊,趁機奪門而出。

麵對蘇淺沫單方麵宣告跟自己決裂,墨司清站在原地攥緊拳頭,麵色陰沉。

“老爺,我們還要追嗎?”其中一名保鏢疼得呲牙咧嘴,殘留的胳膊上的傷口,深見血肉。

“隨她去吧。”他實在無法勸說住這個小丫頭,一股怒火在胸口燃燒。

與此同時,蘇淺沫按照手機提示,獨自一人來到湖邊的小屋。

虛掩的大門,似乎暗藏危機。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伸手推門而入。

“你終於來了。”譚風獨自一人坐在屋內,看到蘇淺沫出現,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梅春朵呢。”蘇淺沫環視一周,發覺並沒有看到梅春朵的身影,內心越發焦慮。

“要不是因為你,我辛辛苦苦這麽多年製定的計劃怎麽可能會功虧一簣。”譚風憤然起身,一個箭步走近蘇淺沫。

“你知不知道,我為這件事情籌備了多久!”他反身推開一旁的小門,坐在裏頭的梅春朵,低垂著頭,狼狽不堪。

“春朵。”蘇淺沫看著渾身是傷的梅春朵滿眼心疼,恨不得將眼前這個男人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