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誰是真凶
蘇倩柔歇斯底裏的樣子和蘇淺沫的冷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怎麽也想不到，自己一向容易心軟的“姐姐”會這樣冷漠的反駁她。
若是從前她說出這些話，蘇淺沫多少也會有些動容的吧？
可是世上的事情哪兒有那麽多“從前”呢？
蘇淺沫神色冰冷，對著蘇倩柔淚珠子斷了線一樣落下，心裏卻激不起絲毫漣漪。
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縱容和不追究，才導致了那麽多人死在她眼前，如今就連她的母親也因為她而離去……
蘇淺沫暈過去的時候，夢裏都是熊熊烈火中莫懿痛苦的神色，濃煙阻隔著她前進。
陸霆琛也明顯感覺到，蘇淺沫有什麽地方變了，他並不在乎蘇淺沫變得冷漠，可是……他怕蘇淺沫把難過壓抑在心裏。
隻不過當下，還是從蘇倩柔口中撬出點有用的消息比較要緊。
蘇倩柔知道自己賣慘也沒辦法博得同情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瘋癲一般大笑起來：“哈——蘇淺沫，憑什麽你就該有幸福的家庭！憑什麽你就有一個愛你的母親！去死！！！都給我去死——”
蘇淺沫毫不猶豫地扇了蘇倩柔一耳光，她已經疲倦到連憤怒都懶得了，這一巴掌隻是為了讓蘇倩柔清醒一下而已。
“你得償所願了。”蘇淺沫聲音輕輕的，甚至還溫柔地勾起了嘴角，“所以你也會付出代價——你不會想知道死刑犯的監獄裏有些什麽人，你害死了那麽多人——”
蘇倩柔被一巴掌扇懵了一瞬，很快反應過來，聽到蘇淺沫的話又有些慌了，“你不要誣告！莫懿被燒死是她活該！我沒害過人！我沒有！”
蘇淺沫見她慌張的樣子不似假裝，不過以防萬一還是詐了一下，“你害死的那個小女孩兒，妙妙，你忘了？”
蘇倩柔以為蘇淺沫要給她強加罪名，眼睛瞪得圓圓的，“什麽妙妙，你不要想給我強加莫須有的罪名！”
“……”蘇淺沫茫然了一瞬間，試探道，“你真的不知道妙妙？”
“我不知道，蘇淺沫我告訴你，你別想給我潑髒水！”
蘇倩柔似乎真的不認識妙妙，那也許她並不認識林東。
蘇淺沫眯了眯眼睛，仍然笑道：“最好不是你……不過，故意殺人，你這麽漂亮一個女孩子，不知道會和什麽人關在一塊兒呢。”
蘇倩柔本來還想鬧一會兒，可是對上蘇淺沫的笑顏，卻隻覺得背脊發涼。
怪物。
她打了一個寒顫，對蘇淺沫生出些許恐懼。
陸霆琛在一旁沒能插上話，可心裏的擔憂愈發濃鬱。
蘇淺沫沒有歇斯底裏，也沒有一蹶不振，還很冷靜地處理問題。
……問題就在於她太過於冷靜了，完全不像是一個正常人，正常人應該像蘇倩柔剛才那樣才對。
沒給陸霆琛過多的思考時間，蘇淺沫既然已經問到林東一事與蘇倩柔無關，那就要繼續找線索了。
從警局出來後，陸霆琛也不知如何安慰蘇淺沫，索性閉口不言，專心給她當私人司機。
“先回家休息一下吧？你身子還虛弱著。”
蘇淺沫上車就閉上了眼，聞言也隻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陸霆琛倒是鬆了一口氣，還好，還知道休息。
車子緩緩啟動，一路都開得很平穩。
蘇淺沫看上去像是睡著了一般，呼吸也很輕，卻不知道她腦中思緒雜亂。
不是蘇倩柔煽動的林東，那會是誰？
景瑜嗎？可是景瑜不是已經留信離開了？
蘇淺沫把與她不對付的人想了一圈，景瑜已經離開，可以暫且放下。
那會是江琳嗎？
思緒翻湧間，車子已經停在別墅門口，陸霆琛轉頭看了一眼，正打算叫醒蘇淺沫，她卻自己睜眼了。
眼底一片清明，哪有什麽睡意。
陸霆琛心中無奈歎了口氣，卻溫柔笑了一下，試圖安撫一下蘇淺沫的心。
“我們到了，下車吧。”
蘇淺沫垂下眼，又輕輕地“嗯”了一聲，再沒有說其他的話。
不管是不是江琳慫恿的林東，她也是時候收拾一下江琳了。
……
不管怎麽說，江琳都是陸霆琛的嫂子，總不好讓陸霆琛出麵，所以蘇淺沫動用了一下自己的人脈去調查江琳的下落。
雖然慢了一些，不過還是得知江琳現在在陸皓然的住處，蘇淺沫這次並沒有和陸霆琛說，自己一個人去了陸皓然現在的住處。
陸皓然現在住的也是獨立的小洋房，雖然比不上陸宅，不過也可以看見江琳對自己這個兒子是上心了的。
還沒有走近，蘇淺沫便聽到爭吵聲傳來。
似乎是陸皓然在和江琳吵架。
這可真是奇了怪了。
蘇淺沫有些驚奇，陸皓然就算了，江琳怎麽會和自己兒子吵起來呢？
她沉默片刻，決定繞個圈，站在角落裏聽聽牆角。
這個角落卡在江琳和陸皓然那個位置的視線盲區，但是蘇淺沫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們的位置。
這一看，蘇淺沫發現，雖然是陸皓然和江琳在吵架，不過在場的確有三個人。
陸皓然和江琳她都認識，剩下那個男人，蘇淺沫眯了眯眼睛，總覺得有些眼熟。
“媽！你還讓他回來幹什麽？！不過就是個司機，你這是給自己惹火啊！”陸皓然氣急敗壞的聲音傳入蘇淺沫耳朵裏，她這才恍然。
司機，怪不得眼熟，那個男人就是江琳的司機韓中德。
不過聽陸皓然的語氣……
蘇淺沫決定再聽聽牆角，不過首先給之前處理過她案子的警官打了個電話，報案說她看見了一起故意殺人未遂的犯罪嫌疑人。
隨後，蘇淺沫差不多聽了個明白，忍不住冷笑一聲。
“我說呢，怎麽嫂子之前這麽護著這個司機，原來是司機跟嫂子有一腿啊。”
她光明正大從正門進去，陸皓然看見來人一臉尷尬，正打算說些什麽忽悠過去，沒想到江琳看到蘇淺沫就炸了。
“你這個賤人！還敢來！”江琳說著，不顧形象地猛然撲了上去，眼看就要對蘇淺沫大打出手。
就連站在江琳身邊的韓中德都沒有反應過來。
蘇淺沫哪裏會站著讓她打？早在她撲過來的時候閃身躲開了。
“嘖，怎麽了，敢做還不讓人說了？”
蘇淺沫嘲諷技能點滿了，每一句話都恰好踩在江琳的痛處上，導致江琳越來越不顧形象，活像個惡鬼。
陸皓然也拉不住她。
警笛聲就在這時自不遠處響起來，江琳和韓中德都是一愣。
蘇淺沫這才得以喘.息，她這麽多天以來，第一次眼底帶了些感情地笑了。
“韓中德，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