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驚險

“小心。”

幾乎是條件反射,蘇淺沫一個箭步衝上前,把雲懷暖摟在懷中,想要躲過眼前這致命的一槍。

這不是池淺在她麵前第一次傷人,她不希望有任何血腥的場景,在她眼前呈現。

按理來說,池淺如此猝不及防的準備,根本就沒有任何人預料到,更別說雲懷暖能化險為夷地躲過。

“你沒事吧?”蘇淺沫緊緊摟著雲懷暖側倒在地上,她幾乎能聞到,對方發絲殘留的淡淡香氣,不經意間縈繞在鼻下。令她久久沒有回過神。

誰能想到,她此時腦袋陷入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到。

她焦灼的眼神上下打量著雲懷暖,生怕她已經遭受到了槍子。

雲懷暖稍稍回過神,不著痕跡地掙脫開她的手,沒有言語。

所幸,那顆子彈越過她們,陷入不遠處的在牆上。

暗褐色的灼燒痕跡在那副價值千金的油畫上殘留,遠遠望去,格外顯眼。

平日裏,那副畫擺在大廳,僅僅是做一番裝飾作用罷了。

不過,一想到這幅畫曾經的價值,還是忍不住唏噓。

就在雲懷冷驚魂未定時,池淺看準時機,一把扯過摔在自己跟前的蘇淺沫。相當於,把雲懷冷運籌帷幄的計劃,徹底打亂。

“不愧是池總,如今一命換一命,也算是值了。”雲懷冷眼看著計劃不受自己的控製,索性破罐子破摔,沒有絲毫的畏懼。

就算眼前這個男人難以對付,她從未有妥協的想法。

否則,她將會全盤皆輸,根本無法當著池淺的麵,徹底脫身。

池淺伸手撫摸著蘇淺沫的臉龐,指尖將她的碎發繞到耳後,對她稱讚:“你還真是懂事啊。”

蘇淺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著痕跡地躲過他的手:“我本來就對你可有可無,這麽做理所應當。”

他第一反應並不是擔憂她自己,而是說的那些虛偽的話語。

她是不是還得感激涕零,池淺為她所做的一切。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早就把他的本質看得透徹。

就在這一瞬間,她連最基本的偽裝都不想做。

池淺微蹙眉,應是強硬地把她攬入在懷。

他並不喜歡蘇淺沫用這樣的口吻跟自己說話。

與之前那個小鳥依人的她,判若兩人。

“你剛才這麽做太冒險了,何必要怎麽做?”池淺麵露不悅,天知道他多害怕懷裏的女人,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

“我說過,我不希望你當著我的麵,做出那樣的事。”

蘇淺沫倏然想起剛才驚險的一幕,下意識尋找雲懷暖的蹤影。

空蕩蕩的四周,哪有什麽人。

待定情一看,她才發覺雲懷暖躲在雲懷冷的後麵,如同一個影子般藏匿。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好像若有所思。

蘇淺沫攥了攥拳頭,要是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不會注意到她的存在。

雲懷冷,葫蘆裏到底賣什麽藥?

她瞥了眼麵色如常的雲懷冷,發覺她好像一副是不關心的臉龐,至始至終置身事外。讓蘇淺沫打從心底越發不安。

不知為什麽,她總覺得池淺突然出現在這裏,並非偶然。

雲懷冷打從一開始帶蘇淺沫到這個地方,是有預謀性的。

她深知蘇淺沫對池淺來說意味著什麽,就像是水與魚的關係,密不可分,相輔相成。

蘇淺沫相當於一個不可或缺的籌碼,讓她最起碼還是有點氣勢地站在這,跟池淺抗衡。

至於拿槍殺人,她想都不曾想到的可能性,卻真實的發生在她的眼前。

實在是難以置信。

“沒事吧。”雲懷冷側過頭,瞥了眼站在身後的雲懷暖。

不管是換做那個人,聽到那樣的聲音,怎麽可能不會嚇得大驚失色。

更何況,是一個女子。

然而,雲懷冷的語氣絲毫沒有關切的意思。

僅僅是一句詢問,至於雲懷暖是死是活,終究與她無關。盡管站在身側的,是自己的姐妹。

麵對一顆棋子,她最多就是在評估是否還有值得利用的價值。

雲懷暖搖了搖頭,複雜的眼神,小心翼翼地往那頭望去。

可見,就連她自己都從未想到,蘇淺沫會舍身挽留自己於水火。

尤其是現在這種節骨眼上,最好不要多管閑事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想死,就留下。”

雲懷冷特意壓低聲音,示意雲懷暖收拾好東西走人。

以池淺這種喪心病狂的行為,遲早會讓她們兩個人在此地喪命。

“明白。”雲懷暖低垂著眼,收回跟蘇淺沫對視的視線。

“找準時機,我們走為上策。”雲懷冷往後退了一步,盡量跟眼前這個危險的男人保持最安全的距離。

盡管她不知道,池淺在外麵有沒有手下部署,但按照現在的情況,她已經顧不了那麽多。

“雲懷冷,你已經觸碰我的底線。無論如何,我都會讓你付出代價。”池淺陰冷的嗓音,在大廳內回響,如同地獄修羅的宣告,給雲懷冷下最後的警告。

既然想要救的人已經在手,他不想繼續在她們身上浪費時間,

雲懷冷佯裝冷靜,淩厲的目光掃視周圍盡可能逃出去的出口,伺機而動。

“代價?”她輕笑一聲,仿佛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你覺得你有那個能耐?”

略帶挑釁的反問,勾起池淺的怒火。

“那你最好能安然無恙地,從這個地方出去!”

話音剛落,頭頂的天花板一震,緊接著突如其來的爆炸聲,伴隨著火光,呈現在他們的眼前。

“怎麽回事?”雲懷冷身形晃了晃,險些沒有站住身子。

她側過頭,朝雲懷暖投向詢問的眼神。然而,對方同樣是一無所知。

難不成是池淺做的?

雲懷冷下意識把罪魁禍首扣到池淺的頭上,暗自攥緊拳頭。

“你想跟我同歸於盡?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她一邊不斷地往後退,一邊仍然跟池淺對話。

她必須要找出紕漏,才能盡快從這個鬼地方逃脫。

“同歸於盡?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池淺不削一顧,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