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換了誰都一樣

蘇淺沫垂下頭,敲著桌子不去看屋子另一邊的情況。

她並不想涉足這些,池淺是黑是白,對於她來說也沒有什麽影響。雖然那個女孩子哭得淒慘,但終究不是她能夠改變的。

有些事情,池淺不做,也會有其他人做的。

雲懷冷注意到她移開的目光,笑著挑起她的下巴,低聲道:“別急著低頭,看看那個小美人怎麽才能意識到自己的命運,然後乖乖順從。”

蘇淺沫白了雲懷冷一眼,諷刺般說道:“我可沒有那個愛好,以別人的痛苦為樂。”

話雖然這麽說,但是還是難免將那個女孩兒身上發生的事情看在眼中。毒打過後,女孩兒已經沒來力氣,癱倒在地麵上,哭腫了眼睛。

蘇淺沫甚至懷疑,如果這個女孩兒現在還有力氣,她會把自己哭斷氣。

緊接著,有兩個人走了過來,將她拉進了一間屋子裏。很快,從屋子裏就穿出來了更加撕心裂肺的喊聲。

“她昨晚第一次。”雲懷冷慢悠悠地鬆開了蘇淺沫的下巴,解說道:“性子烈得很,把客人傷到了。上麵的人知道後,氣得很,要這些人好好管教管教。”

“這會兒被帶進屋子裏,恐怕有的罪要受了。怎麽?這次怎麽不心疼這個女孩兒了?”

蘇淺沫沒答話,挑著桌上果盤中的葡..萄吃。

“我們來得早了一些,若是晚上過來,這裏會很熱鬧。”雲懷冷若有所指地說著,一隻手按住了蘇淺沫撚起葡..萄的手上:“這裏的東西你也敢吃?不怕傷了自己?”

“傷了又如何?池淺幫我打理一切。”蘇淺沫甩開雲懷冷的手,將葡..萄放在唇邊,咬破了紫色的果皮。

“池淺?”雲懷冷一陣冷笑:“你當他是什麽好人?他的萬貫家財,可沒有多少是光明正大賺來的。”

頓了頓,又補充道:“像這樣的地方,你不知道的,還有很多。表麵的確光鮮得很,但衣冠禽.獸就是衣冠禽.獸,背後的黑暗遲早會被公之於世。”

蘇淺沫不悅地皺了皺眉,將葡..萄皮扔到了桌邊:“打斷你一下,我可沒說過池淺是好人。再說了,你有什麽資格說他?你也不見得有多方正。”

聞言,雲懷冷的表情變得有些僵硬,隨後緩和了過來,繼續說道:“我如何,與你無關。但是池淺不一樣,他的肮髒,可是和會和你有聯係的。”

“池家啊,因為有他,都髒成什麽樣子了。”

蘇淺沫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一般,笑道:“池家髒不髒,和池淺有什麽關係。就算換成是琴揚,池家也不見得有多光明。”

琴揚的手段雖比不上池淺,但狠毒卻是不差的。而且身在池家,這些黑.道上的事情,就避免不了涉足。

一旦涉足,就永遠別想著會方正了。

“講真,要是換琴揚來,我嚴重懷疑他會比池淺還要黑暗。”那種性子,先不要說是與生俱來還是後天養成的,但這樣的性子接觸地下這點事情,隻會無限製地放大他的陰暗。

雲懷冷一驚,沒想到蘇淺沫可以思考得這麽細致入微,而且完全不受她話語的影響。

蘇淺沫看出了她的驚訝,冷冷地一笑。當她真的那麽單純?單純到什麽都不懂,別人說什麽就是什麽?完全沒有自己看待問題的方式?

還是說,覺得她膽小怕事?

要是那樣的話,她可早就死了。哪裏還有可能在這兒穩穩當當地坐著,聽雲懷冷極盡所能哄騙她?

“看完了吧,看完了就送我回去,這個時間,池淺該回家了。”蘇淺沫仰起頭,笑著看著雲懷冷:“你要是想繼續看,可以自己慢慢看。”

反正,她是不想奉陪下去了。

雲懷冷的目光越發殘忍,暗自思量著計策,笑道:“既然如此,我便送你回去。”

今天就算這樣做結了,等著改日,她必須讓蘇淺沫看到更恐怖的東西,那種可以讓她一輩子都忘不了,想起就會打顫的事情。

透過她的目光,蘇淺沫也猜透了她的心思,並沒有感覺到意外。雲懷冷本就是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要是讓她就此收手,那才是怪事一樁呢。

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壓根沒有放在心上。再黑暗能如何?池淺的黑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雲懷冷無計可施,忍著氣將蘇淺沫送了回去。前腳剛離開,便看到池淺的車開了過來。

池淺認出了雲懷冷的車,知道她又在打歪主意。急匆匆進了家門,不等坐穩便問道:“雲懷冷剛剛來過?”

蘇淺沫本也沒想要瞞著池淺,笑道:“是來過,而且帶我去了青衫薄。”

“青衫薄?”池淺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來,坐直了身子:“她帶你去那裏做了什麽?有沒有傷到你?”

蘇淺沫被他的動作逗笑:“沒做什麽,你放心好了。就是帶著我去看了一個我從未見過的地方,見識一下社會的黑暗而已。”

聽著她的話,池淺很快猜到了雲懷冷帶蘇淺沫去的地方是哪裏了。

雖然說青衫薄裏這樣的地方不少,但是能被雲懷冷這種人知道的,也隻有那麽一處地方。而哪裏,顯然是不會讓蘇淺沫改變對他的態度的。

他清楚得很,蘇淺沫隻有外表上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實際上,她比誰都大膽。

而且,如果她膽小怕事,池淺也不會在意她。現在站在池淺身邊的,也一定不會是她。

“看樣子,你是猜到咯?”蘇淺沫抓起一隻橙子,來回上下拋著玩:“真是的,你居然從來沒告訴過我,青衫薄裏水這麽深。”

“你要是早點說,我今天還用得著跟她折騰一趟?”

池淺心中本就極淺的不踏實被她的話給驅散,笑道:“這不是想著給你留點好印象嗎。”

蘇淺沫撇了撇嘴,將橙子剝開,橙皮朝桌子上重重一扔,道:“你就是想瞞著我!還狡辯?”

說話間,一絲笑意從眉目間流淌出來,生生將那話變了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