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酬說佛堂裏麵的可能是馮雪,我也不管有沒有什麽危險了,一腳就把佛堂門踹開。巨大的聲響回蕩在空曠的別墅,我覺得比寂靜無聲讓人感覺好多了。起碼不那麽壓抑。

把門踹開,我一個箭步衝了進去,就看到馮雪站在密密麻麻的佛像前麵,她前麵正對著的佛龕裏麵是空的,而她的腳下是一堆碎片。

“馮雪!你沒事吧?”我對著馮雪大喊。可她好像沒聽見一樣,站在那佛龕前麵一動不動。我拿眼睛掃了一圈,真不知道吳青鬆是怎麽想的,把佛堂布置的跟鬼堂似的,大紅的帷幔,大紅的燭燈,而且真就像老頭說的,各式各樣的佛像,什麽都有,有些我見都沒見過,長得青麵獠牙的。

我跑過去剛想拽馮雪的胳膊,黃天酬和胡澤天一齊喊了一聲:“住手!”嚇我一跳!我的手直愣愣的懸停在馮雪的胳膊上麵,馮雪緩緩的轉過頭來,臉色烏青烏青的,好好的白淨美女變成了印度小黑孩兒,而且瞳仁也不知道是被燈光晃的還是怎麽的,竟然變成了暗紅色。

馮雪緩緩的轉頭來,看到我,呲牙好像要笑,可那表情實在詭異,沒給我反應時間,一把扣住了我的手腕,本來她的指甲就長,這樣一抓全摳到我肉裏,給我疼的直吸冷氣。

想到黃天酬說馮雪可能被邪祟占了身體,我心裏暗道一聲對不起了,合身就撲了上去。我的本意是將馮雪撲倒,然後把手給抽出來,沒想到我這麽一撲,馮雪竟然原地一轉身,掐著我的手腕一帶,很漂亮的一個太極拳的招式,直接給我扔到了擺放那些佛像的架子上麵,劈裏啪啦——我連滾帶爬的撞倒了好幾排佛像,還來不及感覺到疼,就覺得渾身上下透骨的寒冷,冷氣像鋼針一樣紮進我的骨縫,就聽白蓮花在我身體裏麵喊:“邱天,不行了,快出去!這裏頂不住了,好多邪煞!”

聽白蓮花這麽一說,我趕緊低頭一看,我身上居然青熒熒一片。跟進了螞蝗窩一樣,死命的在往我身體裏麵鑽,我伸手去打,可惜隻能眼睜睜看著兩手穿過青光,根本觸碰不到實體。

我感覺身子裏麵好擁擠,脹的呼的難受。那些青光有的已經鑽進了一大半,有的隻剩一小截在外麵露著!這都是些什麽東西?開了天眼都看不到他們的真身嗎?難道馮雪就是著了這些玩意的道兒?

我知道現在趕緊跑路是關鍵,救不救人再說吧!可馮雪就站在我前麵,恰好擋住我逃跑的路線,此時她正一臉陰笑的看著我,隻是眼神呆滯,要不然我真以為她抹了一臉黑灰要叛變呢!

現在真是左右為難,雖然明知道馮雪被邪祟附體,不是本人,可身體還是她的啊,我總不能抱著佛像砸出一條道兒吧,就她那細皮嫩肉的,那也不禁砸啊!可要是不砸,我這身手還真未必能打的過她,附了她身這家夥竟然還會太極拳,而且我吃虧就吃虧在我沒指甲,現在我手腕上麵四個小洞還汩汩流血,得回沒把我大動脈給切了,要不然我可真是傷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