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夢靨

隻聽一聲低吼,“看刀!”刀光迎麵而來。

江水寒沒有避開,含笑搖頭,“姐姐別鬧了!”

隻聽那黑衣漢子粗聲粗氣的吼聲立即變為少女銀鈴般的埋怨,“你早就知道是我嗎?可

是不會啊!二哥都說了我現在易容術很好了。而且我上次也把一夥嘍羅給蒙了,肯定不會是技術問題。”江亦雲篤定地作了結論。

“姐姐永遠都不會安靜,今日早上送寒兒離開時你乖巧的有點奇怪!”

意思是開始就有了心裏準備,知道她會出現?亦雲嘟嘟小嘴!

江水寒繼續分析道:“你體態輕盈,輕功又是你的絕技,我想這姑蘇一帶不會有幾人能飛的這種翩然氣度。”

啊!寒兒果然聰慧,機敏。

“你的易容術沒問題,關鍵是太沉不住氣了。強盜的目的是搶錢而不是殺人,不能直接就拿刀砍。”這點該批評。

雖然知道是亦雲,但是剛才她那把鋒利的刀在空中狂舞,還真有點嚇人。

江亦雲撕下臉上的人皮麵具,一張俏臉氣乎乎的,什麽嘛!被寒兒一評真是漏洞百出,她還混什麽混。

“真的就那麽差勁?”她再次湊近問,心有不幹啊!就這樣,她還怎麽當俠女,她的理想可是做個大俠女。

江水寒看她失望的小臉,實在不舍,可是又擔憂這個爛漫少女受到什麽傷害。就說“可比上一次好多了。”

還記得三年前她回承恩山莊,雲兒扮偷兒潛入她的房間。結果差點被大伯一掌劈下,唉!多虧二哥及早發現是雲兒,在緊要關頭接了那掌。江瓊宇內力淳厚,對於江君恩隻用了三成的掌力還能承受,但也在**足躺了兩個多月。事後,大家痛定思痛,如果那一掌真落在雲兒身上,後果?該是多麽令人痛徹心扉,對於那對對雲兒寵上天的父子,該如何承受得住?就連她,恐怕也無法承受吧!

“別提了,二哥那次受傷人家好心疼。還有爹爹和你都那麽擔心我,我很愧疚的。”從來就隻接受爹爹的疼寵,那次爹爹的表情卻好沉痛,讓她現在想起來心都會跟著揪痛。還有二哥受傷,攤到在她身上全身發紫,嘴角鮮血直流。寒兒呢?幾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呆呆地看著她,生怕她從眼前蒸發似的。

她好害怕失去他們,那一刻她真的知道自己錯了。

“所以,不要任『性』!明白嗎?”

“可是這次是爹爹讓我跟著你的,你不懂武功,我可以保護你呦!”

江水寒一愣,不敢置信地看江亦雲,想從她臉上看出狡黠之氣,可是雲兒一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表情,讓她不得不相信。可是愛女如命的大伯為何舍得讓雲兒跟著她,她並不是去何方,而是流浪,雲兒能受得住風餐『露』宿的日子嗎?

“真的是大伯讓你來的?跟著我?”她小心翼翼地確定一遍。

“寒兒你很多疑哦!怎麽?不相信二姐了,小丫頭,我可是你的親姐姐,沒大沒小成何體統!”拿出姐姐的氣勢壓她,豈有此理!不相信她江亦雲。

“你是我乾坤第一皇的女人,永生永世都要銘記,要印在骨血中,刻到心脈裏,寒,你隻能是我的人!為奴,為婢……”一個聲音在她耳邊,如此霸氣,如此瘋狂,如此不顧一切。宣告著一個事實,他就是她命運的主宰者。

江水寒恍然置身於一個冰天雪地的閣樓中,她下意識的覺得好緊張,似乎有什麽東西牽引著她讓她心神不寧。逃,一個念頭飛快地閃現在腦海中,就是要逃離,逃離這種壓迫感。

卻感覺到有一雙深邃的眸子把她牢牢鎖住,鎖住她的身體,鎖住她的呼吸,似乎更要鎖住她的心。她要逃,可是卻動不了,腳下似乎被定住一般,無法挪動半步。

許久許久,一個高大威猛的身影出現在她麵前。她隻能勉強到對方的胸前,她緩緩地抬起頭,可是近在咫尺的臉龐她卻看不清楚。隻看到他狂放不羈散『亂』的頭發隨風向後飛舞、隻能感覺到他灼灼的視線、隻能感覺到他狂熱的氣息籠罩著她,似乎一直存在在她的靈魂之中的一個人,是誰,是誰,是誰?

那個人一用力,她就軟軟地跌入他鋼鐵般厚實的懷抱。雖然他的冷硬胸膛讓她極為不適,可是在她的意識裏,似乎沒有反抗的勇氣。恐懼!這兩個字出現在她腦海中,她是不敢反抗!為什麽?居然不敢!她不敢,隻有兩個字,叫作,服從!“寒,你隻能是我的,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魂。”他摟得更緊了,她覺得她全身都貼在他的身上,甚至身體每一個器官都能感覺得到他不深不淺的呼吸。

然而,接下來她自己所說的一句話,讓她恐慌到無以複加。無論那個人如何強勢的霸占他的感情,霸占她的身體。可是,她的靈魂應該屬於自己,她怎麽能說出這麽可怕的一句話。

可是,她好伯......好怕他那一雙陰沉至極的幽眸......就像兩把利刃般,直直地往她的心口刺去!

“寒兒永遠是你的,生生世世,為奴為婢!”在他冷眸深深地注視下,她說了一句足以使她屈辱至死的話。宛如一個奴隸般的匍匐在他腳底乞憐。

她聽到了他得意張狂的大笑,在黑暗中他鷹眸之中透著不變的霸氣。他低下頭仿佛愛撫般吻遍她絕豔的小臉,時而挑逗地吹著她而後的敏感地帶,時而來到她細嫩的頸子上啃噬,大手往下挪移,邪氣地探入她的襟領之內……

他越來越狂熱,瘋狂的吻著柔弱的她。她可以感受到源源不絕的男『性』力量向她襲來。他的吻並不是溫柔的,依舊充滿霸氣與掠奪,他的手強勢地進攻著……

要征服她一般的,從頭至尾隻有掠奪與『逼』迫。

不!她想推開他。她難受極了,可是,卻不敢發出任何拒絕的聲音。就算是她不願意成為他的戰利品又能怎樣,此時,不,從一開始她就隻有屈從。語言中就沒有敢說出那挽回她尊嚴的東西,叫做反抗的意念似乎已經被人從她的靈魂之中徹底抽離。

是誰?

那個人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