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夏季快要結束了,村裏一些人就急了起來,給那些未婚男女成親,畢竟,等秋天又要種麥子了,種完麥子,就要冬天了,畢竟秋天是很短的。

這裏的冬天實在太冷了,所以大家基本成親就是放在每年這個時間。

張老三就是其中一個,他家老大死了,連個後都沒留下,老二眼看著都快十九了,這會連個媳婦都沒有。

最開始那個算是吹了,可後麵相看了幾個,不知道為何,總是說不好。

張老三扣扣搜搜,不願意出高彩禮,說黃了兩個,現在的他,決定拿出三十塊錢來操辦婚事,就這一時半會還找不下。

這會終於托媒人說了一個隔壁鎮的,遠是遠了點,姑娘皮膚白,個子高,看著人也有股聰明勁。

不僅張民很滿意,就連張老三覺得這姑娘不錯,無論是哪方麵看,都比前麵那個強了不少。

最後硬生生的花了將近五十塊錢,才將人娶進門。

本來是個熱熱鬧鬧的事,結果當天晚上半夜三更,張民就罵罵咧咧的從新房裏出來了。

還說什麽綠帽子什麽的?

不幹淨的東西什麽的?

新娘子陳三妞也後悔了,本來以為這個男人老老實實,什麽都不懂,就放心的嫁了過來。

結果,竟然也是個老手。

氣的陳三妞也罵了起來。

半夜三更,鬧得家裏不安穩。

張老三氣的連煙鬥都拿不穩,生怕這吵鬧聲讓左鄰右舍的人聽到,立馬大聲道:“都滾回去睡覺,有什麽事明日再說。”

張民老老實實的回去了,可看都不看陳三妞一眼。

誰成想陳三妞也是個厲害的。

一個被張老三低估的女人。

翌日清晨,淩筱筱剛吃完早飯,帶著小孩兒去找張秀秀,結果一到村口,就看到一群人圍在一起。

裏麵一個女人邊哭邊道:“張民就不是個東西,他結婚前竟然在外麵……”

女人的話音未落,村裏的大媽大嬸就熱烈的討論了起來。

淩筱筱驚訝的眼睛都睜大了。

那女人繼續道:“張民就不是個東西,都已經碰了我,卻不承認,還說什麽我不幹淨,他就是想和我離婚,然後把彩禮錢要回去。”

吃瓜群眾淩筱筱這下嘴巴都張大了,幸好崔正國過來將小孩兒抱走了,否則真是太辣眼睛了。

張民剛追過來,就聽見這話,他連忙罵道:“你這個婊子,自己不潔身自好,還在著說我。”

“大家聽聽,看他是怎麽說話的,”陳三妞抹著眼淚,大聲的哭了兩句,又道:“我在我家那邊,十裏八鄉,名聲好的很,不信大家可以去問問,就是因為我爹我娘見我生的漂亮,幹事麻利,所以彩禮想多要些。

所以我才耽擱到現在,就因為要了四十五塊錢彩禮,張民把我娶回家,認可我以後,就開始誣陷我,還想把彩禮要回去。”

“你……你別血口噴人……”張民氣的嘴都扭到一起了?

淩筱筱聽著周圍的人開始議論,很明顯大家都比較相信陳三妞,畢竟這個時代,沒有女人會願意這樣破壞自己的名聲。

“張民,你對了些,差不多就行了,”一個大嬸子實在看不下去了,就開了口。

繼第一個大嬸開口,第二個大媽也站不住了,“對啊,張民,這麽漂亮的媳婦就帶回去吧,彩禮就算高,你們家又不是沒錢。”

“就是,你老爹可是把小小賣了一百塊呢?”

無辜躺槍的淩筱筱,沒想到吃瓜都吃到自己身上來了。

而陳三妞本來打算鬧一鬧回家就離婚,她男人還在縣城等著自己呢?

可這一百塊錢彩禮這句話,生生的令她心動了。

“張民,今日之事我可以原諒你,但是你得保證以後要顧家,不要出去……”

陳三妞話還未說完,就被張民打斷了。

“你這個賤人,是不是想多了,我告訴你,我張民就算打一輩子光棍,也不會娶你這種肮髒的女人。”

嘖嘖……吃瓜群眾淩筱筱發來賀電!

不錯不錯,精彩極了!

陳三妞狠狠地瞪著他,也不哭了,直接罵道:“我知道你為什麽不要了,我剛才不說就是想給你留點麵子,既然你要這樣說,那我就告訴大家夥了。”

看著眾人各個好奇的眼神,陳三妞大喊道:“張民根本就不是什麽好人,他就是個不要臉的,昨晚在炕上說我不如那個女人……啊……啊!!!”

聽著陳三妞開始大聲哭泣,恨不得引來全村的人,淩筱筱恨不得給她豎個大拇指,這招先發製人真是太牛逼了。

“呀!張民怎麽是這種人啊!”

“就是,年紀輕輕,竟然還在外麵有人。”

“難怪張老三竟然花了那麽多錢,還在隔壁鎮子上找媳婦,原來都是有原因的啊!”

“上次還把張民介紹給我侄女了,幸好沒成,否則我就成個罪人了。”

聽著周圍大媽大嬸討論的聲音,淩筱筱直呼爽快。

外麵的張民卻氣的想衝上去打人。

陳三妞見狀,直接大聲喊道:“各位嬸子,張民還愛打人,麻煩各位攔著,我要回家找我爹娘主持公道。”

於是,淩筱筱眼睜睜的看著陳三妞背著包袱離開,而張民被村民攔下,錯失了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