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44 求婚

總算是走到這一步了。歡欣鼓舞吧。。。?

背景音樂是蔡淳佳的《眼裏眉間》。。。我華語聽的不多。。找了許~~~~久。。認得不認得的狂聽好多。。好容易才找到一首感覺比較對的。。。這個旋律還好~~~你們聽聽看~~~~~她貌似比較紅。。??應該好多人聽過吧。。不過配樂實在難找。。。怕影響正文感覺。。歌詞就不放了。。反正是國語。。應該還好。。喜歡的大大們自己找來聽吧~~~~~~

就醬~錦繪上。不勝感激~~~求婚了大家喜歡不~~??閃先~~~簡曆去~~~~

路謙添敲門進去的時候,他父親正在書房裏翻查著一份報紙。

“父親。”他走近前沉聲喚道。

路莞之抬眼瞧了一瞧,複又低下頭去看報,隔了半晌,方道:“怎麽,來談判麽?”

少年沒有開口,略站了片刻,微笑起來:“父親言重,我這怎麽是談判。”

路莞之聞言抬起頭來,把他看住,良久卻也笑了,道:“哦?那麽想是近日來參得些許道理了。”

“父親,”路謙添在心裏過一過下麵這番話的分量,終是穩住心緒,淡然開口:“你曾說過這是一個局。”

路莞之靠向身後的椅背,閉了眼等他說下去。

“這許多年來,你所希望我達成的,不過是個局點的位置。能人所不能,忍人所不忍。既處其中,縱然身外千溝萬壑,心下卻始終是要端出一馬平川的態度。”

他父親聽了略略一笑:“倒很有意思。”

“前番是謙添愚鈍,不能夠真切的體會到父親的用心良苦。”

“依你的意思,”路莞之笑道:“幾日閉門思過,收獲頗豐,見今到底是徹悟了,便打算‘忍人所不忍’了麽?”

少年搖搖頭,淡然一笑:“那不如‘能人所不能’。”

“哦?”他父親點了一根雪茄,吞吐了兩三個煙圈:“怎麽個‘能人所不能’?”

“父親,”路謙添沉了沉決心,半晌,堅定的答道:“我要定了燦宜。”

路莞之合眼道:“才我還以為你醒悟的透徹。”

“雖不及父親的期望,但也算大有長進。”少年眉心裏一抹沉靜不改的神色:“前番是我冒失,隻曉得強求父親首肯,卻不知這已然是自己先臨陣卻步,失了主見,才隻有無禮頂撞的份。”

“而今又怎樣?”他父親極有興趣的望住他,問道。

少年揚眉一笑:“而今思忖的仔細,就眼下狀況來說,父親不準我同燦宜的事,無非是為五條。若要說是我年少心性,父親便大可放心,如今令我舍了前番浮躁肯塌心反省的,算起來怕正是燦宜。若要說是為同喬家的幾句暗許,畢竟隻是暗許,誰也沒有正式承諾過什麽,再者,思蘇是個搶手的姑娘,行情甚好,不差我路謙添一個,以伯父伯母的通情開明,想是勸解起來亦頗容易體諒。若要說到燦宜,且不談她全然沒有尋常大小姐的恣意嬌妄,單論儀德才華並形容品格,皆極出眾,完全擔當的起路家少奶奶。若要說家世背景,”少年淺淺一挑嘴角:“我路家自來不是仗勢自居的家庭,高官富賈雖好,然品性讓人敬佩卻才是更為難得,寧先生大名父親定有耳聞,如此名士,我們豈止錦上添花。”

他是眉間英氣非凡的少年,此刻已然一派沉著冷靜的氣勢,一口氣講了這許多,略頓一頓,淡然如意的笑道:“最後一條,多謝父親掛心,若要說燦宜是個局外人,怕是過不得這當中的日子,怕就多慮了。一來我既要定她,就不會讓她的日子難過半分,二來麽,”講到這裏不自覺動了心思,想起一些簡短的往事,譬如她在禮堂還手那一出,於是眉心裏鬆開溫柔的神色,淺聲笑道:“……二來,她實在是個有性子的姑娘,我們這點生活隻怕還坎坷不倒她。”

路莞之聽完這一番話,略怔了一怔,良久,將煙蒂滅在一邊的煙灰盤裏,道:“顯見得你倒是長進了不少。……你此番肯想清楚這些道理,認真是為這個寧燦宜了?”

路謙添道:“是。”

隔了半晌,他父親又沉聲問道:“她就這麽好麽?”

少年點點頭,眼神裏斂過一抹沉進心裏的真切情感,淺然道:“若要論及父母之命,沒有誰是想成心抵觸的,我自然知道我的婚姻由不得自己做主,然曆來婚事上不得如意的人,多半是因為局麵沒有轉寰的餘地所致,譬如與中意之人相許的理由實在分量不足,再不然,就是自己不曾奮力爭取或者爭取時過於冒失而成了無理取鬧,譬如我前番,誠然情切,卻是不智。如是思慮再三,眼下將這幾條道理列舉明白,自認為已是足夠分量了。”

“父親,……燦宜她,果真是我此生最不想錯過的人了,”少年誠懇道:“即便是由你們來指定我的婚姻,我至少也要推薦她與你們考慮一番……”

“你倒會打算,”路莞之聽聞這話,笑了起來:“你當這是裁製衣裳,還容你挑選料子的麽。”又道:“才活了幾歲,也敢談一輩子的話。”

少年眼裏透出沉然堅卓的神色:“左右不是燦宜便是思蘇,總歸是沒有第三種選擇了,既是這樣,若真當錯過她,可不就是一輩子的事。”

路莞之道:“這便是你所謂‘能人所不能’了?”

“世家子弟,婚姻是件極大的麻煩,然而即便人人落馬,如今我也一定要討得自己如意的那個人,” 路謙添望住他父親,挑了唇角揚眉一笑:“父親要我長進,眼下我好容易醒悟了些道理,肯為此好生努力,不如就準了我,容我長進些可好?”

路莞之聞言“哼”了一聲:“你可拿捏準了,這是餘生幾十年的問題,要她做我路家媳婦,容不得後悔的。”

得了這一番話,少年頓時開解了眉頭裏全部的憂心,揚聲道:“自然拿捏的準!”

“你護得了她?”

少年神色堅定:“我既說了,就定然擔當起燦宜一生。”

良久,路莞之擺擺手道:“……你這番長進,甚合我意。……既是好容易開了竅,決心出息些,便自己看著辦罷。若要後悔,卻不幹我事。如今橫豎我隻有一句話,從今往後,休要當著我同你母親的麵說你媳婦半句不是。”

“謝謝父親!”

路謙添開懷起來,轉身大步出門去了。隻剩下他父親一個人,重新拾起一支煙,點著了,在繚繞的煙圈後麵,舒展開表情,搖搖頭笑了,神色間竟也是做父親的對孩子掩不住的寵溺。

從裹了霧氣的玻璃窗頁望出去,寡淡的雲影浮遊天盤之上,拖出一段嫋娜的身姿來,擋去大半闕冷月光。

燦宜靠在床頭上,沉沉望著手裏的胭脂盒子。

這一隻琺琅彩的小盒,連同那把墨蘭花樣的掐絲銀鏡子,在她的歲月裏安靜的陪伴著,如同一首旁人無法聽見的詩,淌過荼彌的時光,與她掛在頸上不曾除下的木桃一起,堅定的盛開著,盛開著。它們自在無人可見的角落裏長成一季絢爛的荼薇,芳香充盈了她的整個世紀。

“燦宜,”她正出神間,莫覺抬手撥了一撥她窗欞上蓮子般的鈴鐺,搖曳出一陣輕靈的聲響。他又敲了敲窗戶一笑:“雲宛有事情找你,外頭等著呢。”

她便隻好將東西放回到抽屜裏,披了一件縐花毯子出去了。

莫覺靠在她門口衝她笑道:“妹子,你哥哥我甚是疼你呢。”

燦宜白他一眼:“……也沒見大晚上的你亂發什麽感慨。”

莫覺便搖著頭“唔”了一聲,玩笑起來:“我是你偉岸的後盾,此番你感情上遭了變故,縱然我心裏想著要好生撫慰你一把,眼下看來,還未來得及伸出援手,便失了先機了。”說完又向外一努嘴,繼續笑道:“罷了,快些出去罷,我這邊貧著,倒白凍壞了人家。”

燦宜當他閑來無事講笑的,便衝他扁一扁嘴,道了一聲“肉麻”就出去了。

甫一跨出院門,冷不防被人用力握住手腕,順勢拉進懷中。燦宜被牢牢圈住,動彈不得。

弄堂裏綿軟的微光下,她隻能掃見來人象牙色的圍巾和肩頭的格紋大衣。仿佛吸了飽滿的冷氣,羊毛衣料變的像是胡須般紮人,硌的燦宜滿臉生疼,如同是麵孔上落了許多冰點子。

她似乎聞見清冷的空氣裏有難覓的皂香,隱約促成了她一個又一個連串浮想的夢境。

她似乎觸及麵前的少年急促難平的呼吸,略帶癢感,進了她的耳朵,一直綿延傳遞到心口,砸成美好的漩渦。

她似乎從他細碎的發梢裏,抬起眼睛,看見月光如水,撐開周邊的繚繞雲色,悠揚傾灑了滿世芳華。

燦宜閉上眼睛,聽見耳邊響起少年熟悉的聲音:“燦宜,我想你。”

她覺得眼裏有什麽東西鼓鼓的脹著,待要抬手來擦,卻抗不過周身的力度,隻好任由它們在瞳子裏噪雜著。

半晌,麵頰上劃了兩道水痕。

“我後麵說的話,你給我紮實在心裏擱著,且要真切的擱著,”少年將頭埋進燦宜的肩膀,在她耳邊低聲道:“拜你所賜,我不想再做前番的路謙添了。”

她一直不開口,等他說下去。

“從前我不愛虛迎交際應酬,隻識簡單人際;我不想成為父親教導了許多年的人,認為那隻是他的架想,而不是我的。可是從今往後,我不再做以前的路謙添,我願意放棄前番全部執念和認知,學習怎樣沉著強勢且有擔當。我會斂足自己全部能力來圓滿這個過程。……因為我想維護你。”

他說:“寧燦宜,倘若我變成這樣,你有脫不了的幹係。”

燦宜眼睛裏砸下一滴冰涼的珠子。

半晌,少年鬆開手,站定了看住她,眉心裏包容進如前般溫和的調子,挑起嘴角淺淺的笑了起來。暗漠而虛浮的光影流連在他的麵孔上,被鼻梁劃出側臉的界限,投影下去,一叢光亮,一叢淡然。輪廓裏是言不盡的英氣俊朗。眼神裏滿是深邃卻透徹的堅定:“你瞧,我為你下了這樣大的決心,你怎麽謝我?”

燦宜沒有說話,隻是低下頭去揉了揉眼睛,卻突然裹緊一團溫暖中。

她抬眼發現少年將自己除下的圍巾圈在她的脖子上,於是她的麵頰便上頓時如同碰觸到他的體溫一般,暖暖的熱了起來。

在這彌漫四方的冷夜裏,過往曆曆在目,回放過,卻又不肯退場。

她聽見他說:“我看你不如跟我結婚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