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赴宴

作者有話要說:說了每日更新的麽。。。怎麽大家都沒反應。。。。難道是兩個月的慣性太大。。。你們都不當真??

錦繪上。不勝感激。希望燦宜和兩個男生討你們的喜歡~~

晚上喬父聯絡了幾位同好,借其中一位崔先生的地方,小小的辦了個宴會。往那裏去的路上,路謙添同喬思蘇在汽車後座裏一人一邊,臉向外扭著,一路也沒人講話。

到了崔先生府上,門邊站著幾個隨從,躬身問好。喬思蘇走在前麵,脫了大衣下來遞與那小廝,頭也不回的進去了。路謙添本無心同她鬧別扭,皆因熟知她往日脾氣,愛使小性兒的,所以也就不放在心上,況且他此刻滿心憂慮的是那封錯寄的信。

宴會上氣氛熱烈,路謙添幾次三番被喬父慫恿去邀喬思蘇的舞,他每次耐著性子去了,喬思蘇卻仍舊坐在角廳裏同各府家眷們熱切的交談,理也不理,仿佛下定決心要冷一冷他。路謙添是不覺惋惜的,每每被拒絕,仍舊從容的折回去,隻有在座諸位女眷們,個個惋惜的拿手攏著嘴向喬思蘇笑道:“瞧,你瞧,這樣好的人,你怎麽不理人家?”

這也算是喬思蘇的小心機,一來為那封信,生了氣,不搭理路謙添也為使他自己覺醒道歉的時機。二來是件順便的事,單以路謙添的形容舉止,借此也可讓身邊這幾位新結識的女朋友敬仰她一番,她若連這樣出色的人物也不放在心上,可見實力不凡了。

前一條的效果不好說,畢竟在路喬關係中,路謙添從來不曾被動過。然而後麵那條倒是效果顯著,明顯身邊幾位小姐已經全然傾了心,如此一表人才的富貴公子,喬思蘇若再拒絕,她們隻恨不得就趁勢向他自薦了。掃一掃今晚整個廳堂,有儀表的年輕少爺出奇的少,除卻路謙添,還有兩三位略說得過去的,也均有了訂婚,不好交際。唯有個任擱在哪裏都出類拔萃的路謙添,還被喬思蘇牢牢霸占,既不出手也不鬆手。

其實年輕小姐麵對別家小姐的異性朋友都是同一種心思,若遇人物委瑣舉止荒疏的,便口頭上道好,暗地慶幸自己不曾落得此種孽緣。但若見著神采飄逸秀色奪人的,口頭上卻又不肯大加讚揚了,隻在心裏絞著勁,暗歎良緣可遇不可求。如此一來,路謙添三五不時的往這邊露個麵,或是望上一眼,在坐各家小姐便都挺了身姿,昂然端起淑女的架子,隻盼喬思蘇同他鬧的再冷一點,或許他灰了心轉而另尋佳人也未可知的。

反正宴會場雖說不比戰場硝煙彌漫,著實卻也差不許多,男人有男人的談判,女人有女人的交際。能給七八雙眼睛炯炯盯住的,一般也就是極品了。

“你瞧,你瞧,”身邊一位小姐捅一捅喬思蘇的臂肘,掩著嘴笑道:“周家二爺同你那位講悄悄話呢,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高,饒是翹了腳跟,也還夠不上人家的耳朵呢!”

喬思蘇聽了這話自然高興,她們關注路謙添也就於不知不覺間抬高了她,便略微一笑道:“我瞧著大爺三爺都好身形的,怎麽周二爺反倒……”

另一位小姐聽見了,也參與進來,悄聲道:“你自然不知道,二爺是周老太爺正房嫡子,大爺三爺才是庶出,周家兩房姨太都好個模樣兒身條的,自然遺傳的好……”

正說著,周家三少爺端著個杯子走過來,衝她們笑道:“你們也不湊湊熱鬧去,淨是坐著,怪悶的。”

先前取笑他二哥的小姐道:“喲,說曹操,曹操到,敢是你有順風耳不成?”

喬思蘇因才來了十幾日,同他們並不熟,不過是再住個幾天就要回去了,沒有深交的必要,因此也就不再開口,隻附和著一笑。

那周三少算是當地活脫脫又一個祁佑森,見喬思蘇身姿形容皆屬難得,又舉止大方,風情異於水鄉閨秀,且不肯輕易同人熟絡起來,頭幾日見了早就有意攀談,隻是沒有機會。眼下雙方得閑,氣氛又好,料想當了這們些小姐的麵,喬思蘇也不好回絕的,即是婉拒了,他周三在眾小姐裏也算吃得開,到時笑一笑換邀別人就是了,也不算丟架。

想一想,便接了上麵的話笑道:“我是不知你們點評我什麽的,若說了壞話,不如趁早報給我知道。”他玩笑話講給那幾位小姐聽,眼睛卻把喬思蘇盯住,喝了口洋酒,衝她笑道:“喬小姐玩的可還如意?”

喬思蘇是什麽人物,跟祁佑森並他那些個花花少爺朋友們處了十來年,打眼一瞧眼前這位公子的眼神,就知道他什麽主意。對這位異鄉周少爺,她是不放在眼裏的,更別說他形容不及路祁,若按她的審美,他在她的幾位朋友裏完全排不進前三,故而也提不起什麽交往的興致。不過轉眼一瞧路謙添,同別人聊的認真,似乎並不關懷她的情緒變化,因此咬一咬嘴唇,衝那周三少爺笑道:“多謝周少爺關心,我同幾位姐妹們聊得很開心。”

周三又道:“不知可否請喬小姐賞臉,我們跳支舞?”

其實她倒也願意借此吊一吊路謙添的興趣,也可以一展自己的魅力,順便賺足同性的敬仰,便抬了一隻手,款款的站起身笑道:“榮幸之至。”

因這一支曲子才剛過半,那周少爺於是建議等下一輪,喬思蘇答應了,站在邊上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突然見一位眼生的小姐,也就路希窕的年紀,朝著路謙添走過去,直接擎了手問道:“這可是你的東西?”

路謙添回眼一瞧,不是別的,正是他為燦宜雕的那一枚桃花,趕緊摸一摸口袋,確是不見了。便溫和的笑起來,伸了手道:“是我的,不知落在哪裏的,謝謝你了。”

喬思蘇見了那桃花,才隱約猜到他指尖上的傷口是怎麽個來曆,不過隔了一段距離,看不仔細,也就沒往別處想。她正瞧著,那周三卻兀然攏了她的肩,湊上來笑道:“這是個深情的曲子,巧的很。”

喬思蘇正要脫開他的手,卻見那小姐不客氣的說道:“你同我跳舞,我便還你。”

這一句話惹得她氣不打一處來,也不知哪家的丫頭片子,這樣輕的年紀,交際手段竟然如此強硬。她便立刻抽回被周少爺挽住的手,徑直走過去,從那小姐手裏一把拿了那桃花,遞給路謙添,一句話也不說,挽著他的手便進了舞池。

這一出,著實把路謙添逗樂了,跳起舞來的時候,直衝喬思蘇笑道:“你可真厲害。”

“這有什麽,”喬思蘇也開了心,笑道:“我還沒使更厲害的呢。”

那小姐原是崔家的小女兒,從小嬌生慣養長的,把誰也不放在眼睛裏,不巧的是此番出師叫她遇上了喬思蘇,還沒使出手腕來,就敗了陣。

晚上散場的時候,崔先生一家出門來送,才知道是這麽個關係。

元宵晚上,吃過了飯,祁佑森懶懶的在屋裏歪著,福生想起次日安家少爺開的飯局,便踮著腳樂嘻嘻的往這邊來。進了屋,湊上去笑道:“爺,明兒可怎麽辦?”

祁佑森把手枕了腦袋下麵道:“什麽怎麽辦?”

“安家三爺的飯局啊,”福生靠前湊一湊,一臉深意的笑起來:“……女伴……”

“聽他吹,”祁佑森睨他一眼,“老三那眼光,我放心的很,隨他找到天上去,又能瞧上什麽樣的?”

福生嗬嗬一樂,道:“保不準三爺也向他兩位嫂嫂看齊,提高了檔次呢……”

祁佑森聽了抬手往他腦袋上一拍,道:“爛了嘴的,什麽瞎話也敢掰扯,回頭讓安大爺兄弟知道了,看你躲不躲的了一頓揍。”

福生吐吐舌頭,瞧著祁佑森困頓的樣子,明白他煩心什麽,便道:“爺,那您……帶誰去?”

“自己去。”祁佑森閉了眼道。

福生知道他心裏動搖,又問:“……那寧小姐……?”

祁佑森擰一擰眉頭:“這種請求叫我怎麽好跟燦宜提的……”

“那有什麽,”福生順了少年心底的意思講出來道:“無非是朋友吃飯,您自己不多想,寧小姐又怎麽會多想呢!”

見祁佑森仍是一臉猶猶豫豫,便幹脆湊上前趴在他耳邊道:“……你不想看寧小姐穿旗袍?”

這話有實在的效果,祁佑森聽了,略想一想便立刻翻身坐起來。又見福生在一邊仰著脖子傻笑,少年紅了臉,大聲道:“你!你可不許胡亂想象!”

正月十六,祁佑森清早往燦宜家裏去了,在門口等了半天,隻是不好意思敲門。正巧燦宜出來開院門,見門口一輛汽車,祁佑森在裏麵低頭坐著,便微笑著上前,抬手敲一敲車窗玻璃。

“燦……燦宜……”祁佑森趕緊開門下來,局促的站著,見燦宜一笑,他倒更加的不自然起來。

燦宜道:“有事麽?”

“沒……”他“有”字還沒說出來,福生在後麵“咳咳”的提醒。

燦宜見他吞吞吐吐,像是有事的樣子,想一想明天就可以上學,或許是作業的問題,便輕聲笑起來,道:“……你沒寫完作業麽?來借作業的?”

福生一聽,怕他少爺自己不好意思開口,又被燦宜誤會了用心,便趕緊道:“不是!我們少爺早早就完成了的!”

燦宜想一想,又開玩笑道:“……那是什麽事?……又想唱歌給別人聽?”

“不,不,”祁佑森抓一抓頭發,倚在車門上,醞釀半天方問道:“……今天晚上,我有幾個朋友,想要一起吃飯,每人都可以帶朋友去……所以……來問問你是否……”

燦宜低頭想了想,祁佑森的朋友裏肯定有路謙添。因為他忘記向燦宜道別,所以她並不知道眼下他的所在。整個冬假都不見了影子的少年,她也想見一見,或許讓他吃個驚。

於是抬起頭溫婉的笑一笑,道:“……我有空,可以陪你去。”

“真的?”祁佑森略感訝異,沒想到燦宜答應的這樣爽快。

燦宜笑著點點頭:“……還有別的事麽?”

少年掛了一臉的笑擺一擺手:“沒了,你進去罷,下午我來接你。”

燦宜道了別,就要進門了,福生又一陣咳嗽,祁佑森才想起更要緊的事,立刻上前一步拉住燦宜的袖子。

她低下頭尷尬的抽回手,少年會意過來,趕緊道了聲“抱歉”。

燦宜搖搖頭,問道:“什麽事?”

祁佑森便不好意思的揉著額頭,蹙了眉道:“……你有旗袍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