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樣的地方顯然是比較雜的,各式各樣的人都有,盡管偶爾也會出一些亂子,但多數人都是來尋樂子的,倒也不會鬧大。關心皺起眉頭想著以後是否應該別帶她們出國了,省得替他招惹麻煩。當然,關心雖然討厭麻煩,卻從不怕麻煩,他隻是認為因為一些瑣碎事而招惹麻煩實在是一件很不值得的事。

無論如何,他名義上的妻子還在那邊,還有女兒可蕊和鳳丫頭,他也不能不過去瞧瞧。走得近了,關心就看清楚形勢了,兩個本地頗有醉意的年輕人在糾纏三女,另外還有一些年輕華人在一旁看熱鬧,隻有兩人上前來幫助林凡與那兩個本地年輕人對峙著。

見此情形,關心倒是饒有興致想看看戲,畢竟在回國這一兩年來,他所見到的中國人裏多數都是膽小怕事之輩。遇到這等事要麽就是躲得遠遠的,要麽就是站在一旁看免費大戲,像現在這樣肯幫人出頭的實在微乎其微。

遺憾的是,林凡扭頭發現了這個存心不良的家夥,頓時拿出老婆的氣勢吼道:“關心,你老婆和女兒被人欺負,你居然還站在一旁看戲,簡直就不是男人!”

關心搖搖頭,林凡這個火爆的臭脾氣總也改不掉,怎的娶了這樣的女人。此時,他見到兩名德國人裏的其中一人揮出拳頭,他笑容可掬的走上前去一把抓住那隻手腕,掃眼間瞥見那德國人眼裏的吃驚。他卻不以為意的對那兩個華人說:“謝謝你們,現在讓我來處理。”

踏上前一步,逼緊那兩個德國的年輕人,手上卻毫不客氣的使出力道捏下去。然後像打牙膏廣告般突然露出白森森的健康牙齒,用流利的德語說:“兩位,如果沒什麽事,我想就這樣算了吧!”

說完話,關心立刻感到一分不對勁,什麽地方不對?他還來不及細想,那個手腕被使勁抓緊的德國人忽然好象酒醒了似的點點頭:“對不起,先生。”

關心滿意的鬆開手,領著三女招呼著兩個華人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卻沒留意到那名德國男人眼中射出一道幽幽的光芒。這時,XO等卻已經恢複了清醒,也看見了剛才的事。不禁一個個把方才的怪事放在腦後,追問起林凡。

林凡甚是不耐煩的說:“那兩個家夥來糾纏我,結果這兩個來幫我,就是這樣簡單!”

千麵咽了一口口水,他不是不知林凡是這樣的性格,隻不過這個“過程”也未免太那個講得簡單了。到底還是乖覺的可蕊最得人心,很快就細致的把過程講了出來。

鳳丫頭狠狠的像樹熊般掛在關心身上,用某種向長輩撒嬌的神氣說:“關哥哥,他們那麽壞的居然想欺負我,剛才你為什麽不好好教訓那兩個家夥一頓?”

關心實在有幾分頭痛這個小公主,也不知是不是他父母很少在家的原因,導致這個缺乏父母之愛的嬌嬌女特別粘關心。隨便答了兩句,在鳳丫頭很不滿意的神情下,關心聽完了可蕊的講述,這才知道原來的確就像林凡講的那樣簡單。那兩個德國人看林凡“美貌”(林凡強加上去的,雖然大家也讚同),便過來調戲欲行非禮,起先是一個華人出來幫她們,另一個後來也出來了,就這麽簡單。

末了,林凡還對這幫好奇寶寶哲學了一番:“世界上的事往往都很簡單,不過是人為因素使得事情變得複雜!”

早已習慣了林凡驚人之舉的關心怎會理會這句話,他微笑著向那兩個男的道謝過後,很快便得知其中一人叫白笑生,另一個則是叫張文俊,跟方才旁觀的那幫華人都是來德國留學的。

關心小心的把話題轉移到自己想了解的東西上麵:“為什麽那些人沒有給予同胞幫助,而你們卻出手相助呢?”

白笑生苦笑連連的說:“誰知道會不會打起來呢?如果真打起來,被抓進警局裏,一來沒錢辦保釋,二來在學校也有可能留下汙點。誰願意讓自己幾年的辛苦全部化做春水呢?”

張文俊在一旁點點頭,表示非常讚同。畢竟是跟外人講話,千麵沒有了平日的搞怪,隻是好奇的問:“那你們為什麽肯幫助她們呢?”

“我?”白笑生的笑容變得愁苦了許多,將一杯啤酒一飲而盡,猛然一擦嘴角才說:“我天生就是這樣的性格,見不得不平之事,這也讓我從小到大吃了不少虧,還常常被人罵多管閑事。有時候我常想,也許自己還是比較適合生在古代吧!”

張文俊也是麵有羞愧的說:“我是個新生,如果剛才不是有白大哥先出頭,我也是不敢的!”

“你們出來多久了,有沒有想家?有沒有想祖國?”關心終於把話題轉到自己想了解的了,隻是祖國二字他卻是憋了許久才憋出這兩個極為別扭的字眼。縱然是在未叛逃之前,他固然也把美國視作祖國,卻從未說過這個詞匯,隻以美國或別的來代替。

祖國,是一個神聖的詞匯,隻有擁有曆史的國家才有資格被人民稱為祖國。美國那點在曆史長河裏連坐標都找不到的曆史,又有何資格被人民稱為祖國。關心又怎會理解得到祖國的真正涵義,可是這也是他正在追逐的東西。

“祖國?怎麽能相忘?怎麽敢相忘?”白笑生慘然笑笑:“隻是,出得國來的,能有幾個真正還記得自己的祖國?在國外呆得越久,很多人就越是對比出國人的劣根性,他們會得出一個失望的結論,失望到令他們不願意再回國。尤其是拿中國人跟德國人比較,你們就會發現德國人的堅強正直遠遠不是國人所能比較的。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問文俊!”

張文俊眼神中盡是沉重的哀傷:“白大哥說的對,現在我還是新生,恐怕還不覺得什麽。如果我再呆一兩年,也許我就會跟他們一樣了!”他的手指指著的是那幫麻木不仁的留學生。

“不過,我還是要回國!”白笑生的笑容多少顯得有些悲哀:“或許我真的和他們不同,無論祖國變成什麽樣,我想它永遠都需要我,需要我們。即使我什麽都做不了,可是能夠與祖國榮辱與共也是我唯一能做的。”

中國呀中國,你到底有什麽樣的魅力,竟然能讓人民如此死心塌地的為了這樣國家而奉獻全部。關心與白笑生等分手後,在回酒店的路上默默想著。他真的不明白,從開始到現在都不能明白這種心態。

但是,不要緊,總有一天,我會用自己的雙手揭開這個謎底。關心握緊拳頭在心中發誓,恰在此刻,他聽到了一個古怪的聲音,一個低沉如野獸的聲音,其中充滿了挑釁的意味。他不知自己是怎樣聽出這種意思的,可是卻很明白這點。

向XO吩咐了一下,讓他們領著幾個女的先走一步,XO怔了一下,關心又再次附耳上去如此如此一番,XO這才疑惑的皺著眉領著一幹人離開了。

關心來到一條漆黑的巷子裏,他知道在這樣的地方必須得先適應環境,所以他眯起眼睛掃視著周圍,期望有所發現。果然,黑暗中兩點幽幽綠色懸空出現在他麵前四米左右的距離,幸虧關心事先做過準備,他很快就適應了周圍的黑暗,一眼就看到前麵有個形狀仿佛是直立動物的物體,那兩個幽幽綠點便是它的眼睛。

這是什麽怪物?這是關心吃了一驚後的第一反應,然後他想到的是:難道這是某個實驗室的實驗品?各國研究超級戰士並不是什麽特別隱秘的事,盡管大家的秘密都保守得非常嚴,可是每個國家還是知道很多國家都在做著跟自己一樣的實驗。關心猜這個怪物就該是某個實驗品,盡管後來的事實證明他猜錯了,可是這也無怪於他。

那怪物發出嗬嗬聲,然後舒展開身體,一隻尖銳的爪子便抓向關心。關心雖然對這個生物很好奇,但是總不至於好奇到忘掉一切。所以,他決定硬拚一記,試試對方的斤兩。隻不過,由於對方也可能是實驗品,所以曾遭此罪的關心由於近來心腸軟了許多,不免手下力道小了一些。

一爪一手格在一起,關心在黑暗裏微微一笑,手腕扭動反手為爪,抓住對方手臂。手腕抖動便把那怪物提高了數寸,那怪物反應也絕不遲鈍,立刻出動另一隻爪子飛擊向關心。

關心側頭險險避過,感到耳邊勁風鼓吹,不禁為對方的力量之大深感駭然。那怪物兩次攻擊無效,好戰之意再次膨脹,欺身上前來,雙爪揮舞不停。關心雙手使出太極招式裏的綿雲掌,軟綿綿的將兩爪格開,然後化掌為拳,食指和中指並攏半勾成爪使出寸勁。

寸勁果然是威力不凡,小小數個指頭卻匯集全身之勁,以一波接一波的柔性借力攻擊連著三次擊中那怪物的喉嚨。那怪物立時嗷嗷大叫數聲,聲音裏充滿了痛楚之意。隻是起先怪物切磋之意較濃,現在卻弄得狂性大發,一**的攻擊頗叫關心手忙腳亂。

好不容易緩過起來,關心才有時間思索擊中怪物身上的感覺,對方身上毛相當多,而且皮膚相當之厚。方才的寸勁若是擊中與關心同等的高手,隻怕也會在第一時間打碎對方的喉嚨,而這怪物連受三記寸勁竟然絲毫無傷,實在令他深感震驚。不過,他似乎忘了,自己使出的力道顯然並不是全部。

到底是什麽怪物,竟然如此強悍?關心閃身避開一爪之後,不禁在腦海裏質問自己。當然,他是不會得到任何答案的,倘若想要答案,唯一的辦法就是——擊倒對方。

此時,關心不再留手,他好似旋風一般奔襲到那怪物的懷中,這突然使出的一招,也使得怪物的爪上攻擊化做無效。關心殘酷一笑,手肘猛然倒擊在怪物胸膛,隻聽得啪的一下,怪物當即嗬嗬慘叫起來。

關心此時不動,更待何時,左手發力扭住怪物的手臂翻抬起來,右手以極強力道擊中腋下。這個部位堪稱一大要害,隻要被一定力量擊中,便會使得半邊身體處於酸麻狀態。關心低吼一聲,把怪物飛甩上天空,同時雙腿淩空交替踢出。

力量極威猛的譚腿直踢得怪物身體砰砰作響,這一甩之勁再加上腳踢之力,竟然把那怪物踢得飛起三米之高,飛過一道圍牆便消失不見。關心怎會就此放過那怪物,順勢奔過去對準牆角處蹬了兩下便飛身上到牆頭。遠遠眺望之下,怪物已不見蹤影,關心隻得就此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