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以死明誌
書房裏，柏小凡跟王爺一同坐在那高高的椅子之上。
芸娘一個人跪在下麵抬頭看著這兩個主子，一個曾經是自己最親密的人，一個是自己剛剛才改了態度的人，可沒想到這兩個人竟同時都要責問自己。
柏小凡把在畫卿院裏的一切都說了。
祁璟燁聽完之後也不得不對柏小凡說，這芸娘雖然做事偏激了些，但確實是沒有什麽錯的。
想了一下，柏小凡便就說：“可是她對您說是我不讓你來畫卿院的，又對我說是你想讓我學那些規矩的。一仆二主，這兩邊欺瞞，真是太過分了。”
點了一下頭，祁璟燁問芸娘有什麽想要解釋的。
芸娘便就說：“是，老奴是說是郡主你不願意讓王爺來畫卿院呢，可那不也是為了郡主你的名聲嗎？難不成郡主您希望王爺天天夜中造訪嗎？”
“希望嗎？”祁璟燁摟著柏小凡的腰，笑眯眯的看著柏小凡。
這下輪到柏小凡麵紅耳赤了，就算是心裏希望，此時也隻能幫著這老奴才說自己不希望啊。
看著柏小凡羞愧的樣子，祁璟燁便就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說：“本王大概明白你是如何做想了。”
“我才沒有那麽想呢，誰想你天天來呀。”柏小凡急忙反駁。
聽到這話之後，祁璟燁便就說：“可本王好像沒有說過，本王知道你的想法是想要本王天天造訪。”
“我……”柏小凡被這麽說的麵紅耳赤的，也隻能低下頭去，這才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對於芸娘而言這更是難以接受的，本來她以為自己這麽說郡主肯定會護著自己，可沒想到郡主反而和王爺調起情來了。
突然，柏小凡想到了什麽，便就說：“那你也不能配合這個老奴才，讓我學那些我不喜歡的東西。”
“本王何時配合她了？本王何時願意讓你做你不愛做的事兒？”
柏小凡說：“可她說了，你要給我找先生，要學琴棋書畫，要學王府規矩，要我做一個淑女，要我變成楚靈雲。”
“你本來就是楚靈雲嘛。”祁璟燁笑著說。
柏小凡說：“我不是楚靈雲，我是柏小凡。楚靈雲哪怕是個郡主，可她也活的也太窩囊了，吃飯不能發出聲音，睡覺連翻個身都不行；走路慢悠悠的，什麽事都能耽擱了。我，柏小凡！就要活得瀟瀟灑灑不拘一格。隨便什麽‘食不言寢不語’的，在我這裏全都不是問題。”
“好。”祁璟燁說：“本王依你。”
一聽到王爺這麽容易的就答應了，柏小凡便就問他，不是他想讓自己學規矩的嗎？不是他想讓自己變成一個優秀一點的王妃嗎？
本來祁璟燁就喜歡柏小凡這樣不拘一格的樣子，若真是變成了那些唯唯諾諾的大家閨秀，那柏小凡又與她人有什麽不同？
隻是祁璟燁以為，柏小凡她是自己願意學，所以才願意幫她，卻沒想到她居然也是被人脅迫的。
柏小凡看著王爺，便就說：“那我要是毫無規矩的話，豈不是辱了王府的顏麵。”
祁璟燁笑著說：“知道什麽叫做‘官高一級壓死人’嗎？”
點了點頭這句話，柏小凡當然知道了。
祁璟燁說：“這全天下官職最高的人莫過於宰相，見到本王不也得低頭哈腰的施禮嗎？最有權勢的人是我的兄長，隻要是我認可的人，他也不好說一句不是。既然如此，別人又怎敢說你辱了王府的顏麵。”
“可是嘴上不敢說，不代表心裏不會這麽想呀。”
“隻要他們嘴上不敢說就行，至於他們心裏怎麽想，但我也不好把他們心髒挖出來呀，隨便他們了。”
“對呀。”柏小凡笑著說：“說不準他們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還蠻可笑的。”
“原來王妃還有此等雅興啊。”見到柏小凡這笑得略微有些猥瑣，祁璟燁忍不住說。
急忙輕咳了一下，柏小凡裝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
把柏小凡擁到自己的懷中，祁璟燁表示，無論她是什麽樣子，隻要是她，自己都喜歡，管她有沒有什麽規矩。
這樣可真是太好了，連柏小凡都忍不住把自己的手放在王爺的腰間。
但是這把恩愛，可是秀的芸娘略略微有些不舒服。
芸娘真的是一心為了郡主好，她覺得男人不過就是看在女人長得好看，所以此時才會愛她，若是哪一日郡主嚴容顏老去，王爺還會如今一般待她嗎？
芸娘希望郡主能夠才能卓越，哪怕是將來王爺有一天不會像愛少女的容顏一般愛郡主，最起碼也能因為郡主的才能，去尊重自己的王妃，保持郡主應該有的地位。
但是如今，王爺縱容郡主為所欲為，郡主自己還沒有一點居安思危的想法，那可該如何是好？
芸娘真的滿是擔憂，可是她的擔憂或許對上麵恩愛相擁的兩個人而言，是十分的可笑。
看著下麵跪著的芸娘，祁璟燁便就說：“那這樣吧，這個老奴本王就替你派人送回郡主府吧。”
“不用了。”芸娘站了起來，便就說：“郡主，老奴實在不忍心你日後受苦，若是你如今覺得老奴的教誨都是不應該的，那老奴情願死在郡主的麵前，也好給郡主做一個警戒。”
看到這芸娘這種樣子，祁璟燁覺得，她說的應該不是假話。
柏小凡也發現了芸娘的認真，便就急忙說：“芸娘，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你為我好的時候完全沒有考慮過我的想法，我不喜歡這樣啊。”
搖了搖頭，芸娘說：老奴不願意離開郡主，因為老奴真的害怕將來再聽到郡主你的情況時，你過得還不如以前。”
祁璟燁說：“你若是想死便就死吧，王府自會賜你一副棺材。”
“那就多謝王爺了。”
“別呀。”柏小凡說：“芸娘，我讓你離開，隻是覺得你管我管的太多了，我可沒想要你的性命。”
芸娘苦笑了一下。
想了一下，柏小凡就說：“如果你還想陪在我的身邊，隻要你答應不再管我那就行。”
祁璟燁說：“還得再加一條，也別攔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