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從未斷奶
雖然說柏小凡穿的是太監服飾，雖然說所有人都認為柏小凡是太監，但如果真是血親，又怎麽可能認不出來呢？
那芸娘猶豫了半天，方才說：“許是因為以前小郡主和大郡主接觸的並不多，所以又見大郡主那副樣子，故此才沒有認出來吧。”
柏小凡用手指敲擊了一下旁邊的桌子。
聽到這樣的聲音，芸娘隻覺得心裏瑟瑟發抖，以前的大郡主從來沒有過這番氣勢。
跟在王爺的身邊這麽久，柏小凡很明白，有的時候主子一個微不足道的順手動作，就能夠把仆人嚇半天。
柏小凡故意做出來這些動作，就是想要去敲擊一下這個芸娘，畢竟對於她，自己還沒有太熟悉。
芸娘隻是跪在地上，並沒有再多說什麽。
良久，柏小凡才說：“以前我和我的妹妹關係並不是太好嗎？”
“是，畢竟兩位郡主都是郡主都是姐妹，但是在這王府之中差距太大了些。因為畢竟王爺對誰好，下人們都以誰為主嘛。”
“我和楚靈昕見的並不多？”
“王爺經常要出去辦事，一出去嘛喜歡把小郡主帶在身邊，而你身子不好，總是要在王府之中養病的。平常你也不怎麽見客，經常都是自己呆在自己的院落之中，自己生活。”
是這樣嗎？柏小凡覺得如果說這姐妹兩個如此的差別對待，那這楚王爺的心簡直都偏到了天際了。
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的淚水，芸娘說：“以前楚王爺確實偏心了些。不過郡主，如今這郡主府之中隻有你和小郡主了，想必小郡主也會好好的待你。”
“好好的待我？”柏小凡冷笑了一下，說：“你說的倒是有趣，畢竟我才是這郡主府的大郡主，她隻是小郡主。大小的差別總是有的，我身為長姐，我不應該才是這郡主府最大的主子嗎？”
芸娘急忙說：“郡主你千萬慎言，雖然說你是這郡主府裏的大郡主，但是王爺臨走之前把一些東西，包括管製整個府宅的印章、個個庫房的鑰匙、甚至是那些忠心耿耿的奴才，可都給了小郡主了。”
“忠心耿耿的奴才都給了她，你又跪在這裏做什麽？”柏小凡問。
芸娘說：“老奴自從進府之後就一直照顧著大郡主，從未曾服侍過其他的主子。在老奴心中隻有，大郡主你一個人，是我應該忠誠的對象。”
柏小凡說：“這我就不禁有些奇怪了，這王府之中的下人不都是應該由我那好妹妹進行攤派的嗎？怎麽反而你會對我如此忠誠呢？”
芸娘說：“老奴以前因為家境貧寒，孩子遺失，被迫賣身進入這王府之中。但是其他的人見我容貌如此都十分恐懼，王爺和小郡主恨不得把我趕出去。但恰好當時大郡主你當時哭泣不止，王爺就把你扔到了我的身邊。我才得以留在這王府之中，有這一棲身之地。”
這說的倒還是蠻可憐的，但是柏小凡的計較確實在芸娘剛才那一個“扔”字身上。
楚王爺對楚靈雲未免也太差了點吧，如果說當時楚靈雲隻是一個小孩子，又怎麽可能知道她從小體弱，沒有辦法習武呢？
而且為什麽還有楚淩昕的事兒？柏小凡想不明白，既然自己需要乳母，那楚靈昕應該還沒有出生啊，就算是出生了，也不可能說嫌棄到別人想把他扔出去的地步。
柏小凡可直接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給了芸娘，要她一個解釋。
芸娘說：“大郡主，雖然我是你的乳母，但是我遇到你的時候，你已經七八歲了。”
“呃……”過了好久，柏小凡才說了一句：“我七八歲了還需要乳母啊？”
這實在是柏小凡所不能接受的呀，這……這，未免也太可怕了點吧。
芸娘說：“是啊，郡主，你從小身子累弱，不能吃太多的飯，但是吃奶還是可以的。”
這話讓柏小凡忍不住咳嗽，這哪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應該做的呀，恐怕自己從小身體不好是因為營養不良吧。
看著郡主，芸娘說：“雖然說當時大郡主您年齡確實大了，常人甚至都覺得你有癡傻的樣子，但隻有老奴明白，郡主您向來聰明的。”
過了好一會兒，柏小凡才說：“你能不能給我透個實底兒，我什麽時候斷的奶啊？”
這由不得柏小凡不去計較了，這要說出去，不知道臉得丟多大呀。
低了一下頭，芸娘笑著說：“郡主啊，我現在身子老了，你就別……”
“你別告訴我說我到現在還沒有斷奶啊？”柏小凡震驚地看著芸娘。
點了點頭，芸娘半天沒有說一句話，但是眼角之中的笑容倒真像是一個慈母，看著自己的孩子。
柏小凡說：“就沒有人考慮過要給我斷奶嗎？”
芸娘說：“其實這件事啊，也就府邸裏麵的人知道，外人都是不知道的。”
柏小凡自己坐到了躺椅之上，看著這亭台的頂端，那一道一道的木頭，仿佛就在嘲笑自己一樣。
芸娘說：“不過郡主，你向來比較溫柔，倒也沒有咬傷過我。”
過了好一會兒，柏小凡才把頭扭過來，看著芸娘說：“可是我自從腦袋傷過之後，就再也沒有過……那種情況，吃東西也很正常呀。”
芸娘說：“郡主，其實王爺說要把你送進宮的時候，老奴就未曾喂你喝過了，你倒也沒哭沒鬧的。”
“你說什麽？我還有進宮的事兒？”
芸娘說：“是啊郡主，除了你有這麽個癖好之外，其他的什麽問題都沒有。再加上你人長得漂亮，秀外慧中，比小郡主又聽話一些，王爺說就讓你替小郡主進宮了。但老奴又不能進宮去陪你，所以隻能強忍著心疼，斷了你的念想，想必你那個時候就已經習慣了。”
“我……什麽時候進宮的？”
聽到這個問題，芸娘便說：“有幾年了吧。我估摸著日子得三四年了，隻是畢竟年齡大了，也記不清到底是什麽日子了。”
“那時候我多大呀？”柏小凡詢問。
仔細回憶了一下，芸娘說：“大概及笄左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