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時候師傅收徒弟可與現在不同,這個時候收徒弟基本上都是傳承衣缽的,特別是像九叔這樣的茅山道士,一生不曾婚娶,未有一子半女,這徒弟收來其實是當半子養的,甚至是用來養老送終的,所以之前阿強說得不錯,九叔的確是把他當成兒子看待。所以縱使剛剛阿強惹他生氣,他一聽到阿強呼救,頓時連自己的壽宴都顧不上了,呼的一聲便跑了出來。

看到九叔跑了出來,葉玄朝著在坐的鄉紳告了一聲罪,也跟了出去。

九叔跑到樓梯口,便看到客棧內圍了一大堆看熱鬧的人,而他的徒弟阿強則似發狂一樣,麵色扭曲,舉著雙手,追著客棧內端茶送水的小姑娘,似要非禮人家一般。

看到阿強的模樣,九叔臉上閃過一道怒色,九叔的性格可是嫉惡如仇的,他也沒想到自己的徒弟竟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調戲良家婦女,再加上他剛剛在自己壽宴上讓自己在村裏鄉紳麵前丟臉,正欲衝下去打斷他的腿時,身後跟著跑出來的葉玄卻一把拉住了他,“九叔,你沒發現阿強似乎有什麽不妥嗎?”

聽到葉玄的話,九叔一怔,剛剛他實則是多喝了兩杯,又看到似乎阿強在非禮小姑娘,怒火一時衝昏了頭,聽到葉玄的話,頓時冷靜了下來,也看出了阿強身上的苦怪。

要說阿強,從小將他撫養長大的九叔也是很了解他的性格的,雖然他這小子經常說話不經過大腦,也知道他有些好色,但卻有色心沒色膽,絕對沒有這個膽子敢在眾目睽睽之下調戲良家婦女,現在竟然如此做了,事有反常,必有妖。

想通了這個,再看阿強的動作,似乎根本不是他情願的,眼中閃過一道精芒,雙手在衣擺之下一摸,一對如葉子般的法器頓時出現在他的手中,隨後運起一絲法力,將那如葉子般的法器往雙眼一擦,雙眼之中一道金芒閃過,直接開啟了法眼。

法眼開啟,所有的事情就一目了然了,隻見阿強身後竟然有兩隻鬼正抱著他強迫他做出這些令人不想看到的動作。

看到這裏,九叔心中怒火中燒,這其實就跟看到自己孩子被人家打一樣,如果孩子壞,那自己打多重都可以,但是如果是外人要教訓自己的孩子,哪怕輕輕打一下,那誰都是不答應的。

九叔就是這種護短的人,看到那兩隻鬼為所欲為,雙眉一豎,直接朝著兩鬼的方向躍去。

大寶小寶兩隻小鬼正玩得高興,卻隻見一個身影躍了過來,那身影一把鉗住他抓住阿強的雙手,一推一震,便將後麵的小寶給震飛回去,隨後雙手一絞,將前麵的阿強震開,一把將他抓起,三拳兩腳的便重重的打在他身上,打得上絲毫無還手之力。

這還沒完,九叔一把將大寶如麻袋般甩在牆上,隨後一腳頂住他,一手伸到牆上的油燈處,運起法力一引,一道陽火被他引在手中,在大寶驚恐之中,一掌拍進他的腦袋中。

鬼體屬陰,剛出現的鬼被陽光一照都可能形神俱滅,更何況是被一團陽火直接拍進腦袋中,大寶慘叫一聲,整個鬼如遭了雷擊,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著。

九叔卻沒打算就這樣放了他,從旁邊拿起一個空的酒壇,手指猛的在酒壇底一敲,將壇底敲了一個小洞,隨後從懷中拿出一個小八卦,準備來一個酒壇收鬼。

這一招之前茅山明也使過,看到九叔在用,頓時一驚,暗道要遭,過去拉大寶,準備將他救走。

“道兄,你幹什麽?”九叔正想收鬼,卻看到茅山明竟然把鬼拉走,頓時問道。

“啊,讓我來,讓我來!”茅山明被九叔問得一怔,雖然他也記得茅山第一戒令,但畢竟大寶與小寶是他養的小鬼,牙一咬,連忙跑去也拿了個酒壇,跑到一旁將壇口對大寶道:“還不快進來。”

可是大寶身中陽火,哪裏還有力氣,根本飛不進去。而一旁的九叔看到這情況,心思一轉,便已經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了,不動聲色的拿起小八卦按在壇底,沉聲道:“道兄,還是讓我來吧!”

說完,法力一運,手中的酒壇頓時出現一道強大的吸力,隻眨眼間便將大寶給收了進去,隨後順手將壇子一蓋,貼上了符籙。

躲在旁邊的小寶看到自己哥哥大寶竟然被人收了進去,驚叫一聲,頓時讓九叔想起了除了一隻大的,還有一隻小的,正打算出的時候,這時茅山明又連忙道:“這隻是我的,這隻是我的,讓我來!”

隨後對著小寶喝道:“還不快進來!”

這個時候,隻要不是個傻子,都應該知道這兩隻鬼跟茅山明有關係了,看到小寶要飛進茅山明手中的壇子,對著小寶一抓,像是抓了隻沒有骨頭的布娃娃一般,三下兩下的便將他折疊起來起一個小圓團,隨後隨手塞住酒壇之中。

看到兩隻鬼都被抓走,茅山明一怔,手中的酒壇“啪”的一聲摔到地上碎了。

“九叔,你真厲害!”這個時候,看到九叔把鬼抓完了,葉玄走到旁邊道。

“嗯?”看到走過來的葉玄,九叔明顯嚇了一跳,這個時候他還開著法眼,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血氣如此磅礴的人,若不是葉玄身上的陽剛之氣如日中天,氣血純厚,他都要以為葉玄是不是練了什麽吸人精血類的邪功了。

“葉小兄弟過獎了,雕蟲小技,我看葉小兄弟比我厲害多了!”九叔意味深長的道。

“走吧,沒想到會發生了這樣的事,我們先回去處理這兩隻鬼吧!”九叔看了一下站在旁邊似作賊心虛不敢看他的茅山明,微微搖了搖頭,跟葉玄與身旁的阿強說了一聲,隨後走出了客棧。

“九叔,我想你也知道了吧,其實這兩隻鬼與吳道長是有淵源的。”回去的路上,葉玄與九叔走在一起,看了眼正抱著酒壇子搖晃的阿強,朝九叔道。

“唉,我又何嚐看不出來呢,隻怕這兩隻鬼都是吳道友用茅山術所圈養的小鬼,隻是茅山第一戒令便有言,正邪對立,搏鬥終生!吳道友這般做,已經犯了茅山的第一戒令,誤入了歧途。”九叔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道。

“那九叔打算拿這兩隻鬼怎麽辦?”葉玄看九叔語氣中有惋惜的意思,開口問道。

“當然是燒一鍋熱騰騰的熱油,來一個油炸鬼,讓他們永不超生嘛!”這個時候,阿強從後麵抱著酒壇子走了上來,聽到葉玄的問話,得意洋洋的說著他的餿主意道。

“混帳!”九叔聽到阿強的話,怒叱了他一句,道:“教你東西你不學好,你跟他們有十冤九仇嗎?他們做孤魂野鬼已經很慘了,如果他們沒有害人,你用油去炸他,你會折壽的。”

“不是啊,師傅,他們剛剛在茶樓把我整得不成人形了。”阿強聽到九叔的喝叱,委屈的道。

“對了,我忘了問你了……”九叔這個時候停了下來,盯著阿強道:“茶樓那麽多人,他誰都不整,偏偏就整你,我看一定是你欺負他了!”

所謂知子莫若父,知徒莫若師,九叔從小就撫養阿強長大,又怎麽可能不知道自己這個徒弟的那個鳥性呢?

“沒有啊……”阿強心虛的低下頭,不敢與九叔看過來的眼睛對視。

“沒有?”九叔看阿強的模樣,冷哼一聲,知道這件事一定是自己這個徒弟先惹出來的。

九叔的房子離酒樓並不遠,三人走了近十分鍾便又回到了九叔的房子,隨後九叔拿著酒壇走到桌子前,並道:“阿強,拿點朱砂來!”

“哦!”阿強應了一聲,前去拿了朱砂。

九叔將朱砂與雞血混合,拿起毛筆,運起法力於筆尖,在黃紙之上筆走龍蛇,隨後一張普通的鎮鬼符便畫好了。

葉玄站在旁邊,發現九叔畫符的動作可謂是行雲流水,而且符籙上的筆畫看著雖然似很潦草,但再一看,卻發現筆畫之間很有一種莫名的韻味。

九叔很快的又將另一將符籙畫好,隨後將兩張符籙貼在酒壇之上。

“葉小兄弟……”

汪汪汪!---

正當九叔想要說什麽的時候,突然門外傳來一陣狗吠的聲音,九叔說話的聲音頓了頓,朝著門外看去,卻看到門外的圍牆上似乎有一個黑影在那裏徘徊著。

“似乎是吳道長!”葉玄的視力何等驚人,就算是在黑夜之中他的雙眼也依然不受影響,看了一眼,便看到那個在圍牆上徘徊的身影正是茅山明。

聽到葉玄的話,九叔頓了一下,隨即對正開著窗子的阿強道:“阿強,把它拿進房間裏!”

“哦!”阿強應了一聲,拿起酒杯一邊朝著堂屋走去,一邊還猛搖著手中的酒壇,“我搖,我搖,我搖死你!”

“葉小兄弟,我們進房間裏吧,我有事對你說!”九叔朝著葉玄示意了一下,葉玄自然心領神匯,道了一聲“好”之後,便跟著九叔朝著房裏走了進去。

隨後,阿強很快便將酒壇放好走了出來,九叔也對他說了一聲,讓他進去房間之中,在阿強疑惑之中,將他拽了進去,隨後將門給關了起來。

在九叔將門關起來之後,一個身影看到屋子裏麵沒人之後,猛的從圍牆上跳下,悄悄的潛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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