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讀,寄存在萬花筒寫輪眼中的力量之一,虛無幻化,無間業獄。

“我的世界,我的永恒,月之法界,蒼穹破滅!”

鼬的聲音從四麵八方而來,仿若是蘊含某種奇異的力量,四下空間震顫,卻見天際的圓月流星般墜落。

佐助明白,畢竟是在月讀世界,就算是幻境,在裏麵所造成的傷害依然會傳遞到大腦之中,受傷的痛苦無論如何也無法避免。

旋即,佐助手中結印,破魔之力不斷凝結,紫光閃耀中,一層守護結界浮現周身三尺之處。

圓月墜地,勢不可擋,無法抗拒的毀天滅地將佐助徹底籠罩。

轟!

圓月和結界碰撞,爆發出的衝擊波讓整個空間顫抖了一下。

兩種力量不斷對抗,紫色的光華形成了傘狀的弧形包裹了下落的圓月。

在那漫天的紫色流光中,一枚箭矢悄然浮現。

嗤!

箭矢勁氣四溢,一閃即逝的微光中穿透了遮蔽蒼穹的圓月。

哢哢!

在一聲悶響中,卻見那結界和圓月同時消散。

“呼......”

佐助輕輕喘了口氣,目光在遠處的一處暗影上停下,他知道,鼬的本體就在那裏。

鼬的身影緩緩出現,口中微動,卻是迷幻之音。

“佐助,你的眼睛我真的很想得到呢......”

幻音之下,佐助腦海一陣眩暈,視線中,鼬的手指做彎曲狀,如同鬼爪一般不斷放大,似乎就要將他的眼球剜掉。

旋即,佐助咬了一下舌頭,刺痛之中驚醒過來,腳下一動,身形迫退。

隻是,鼬的那隻手仍然如影隨形,似乎永遠都無法躲開,依然在佐助眼前放大。

知道無法躲避,佐助索性停下腳步,周身閃現紫色雷光,憑借雷罡形成的領域對抗無孔不入的幻術攻擊。

那枯槁的手指接觸到了雷電領域,一陣白煙冒起。

滋滋!

紫色雷電蘊含破魔之力,可以驅邪淨化。很快,如影隨形的手指流水般退卻。

見佐助將自己的這一招擋下,鼬暗讚一聲,“不錯的雷遁,佐助這些年又成長了許多啊。”鼬知曉,佐助這幾年又有了奇遇,實力境界才會提升如此之快。

三番兩次被鼬占據上風,佐助也不想浪費時間,心神沉浸,聯係煉妖壺中蘊含的力量。

少頃,陣陣熱力不斷凝聚寫輪眼,卻見黑色的三勾玉不斷在他的雙眼旋轉,瞬間,強大的瞳力蔓延而開,撞上了視界中的月讀空間。

啪!

弱不可聞的聲音驟然響起,佐助的瞳力不斷衝擊著月讀幻境。

佐助畢竟早在四年前就領教過一次月讀,今日再臨,卻是很輕易的找到了破解月讀的空間節點。

空間節點,創造幻境時必要通過的力量樞紐,類似於人體經脈中的各處大穴,能夠維持幻境的平衡。

佐助針對的正是空間節點,瞳力破壞下,那空間節點哢嚓碎裂。一環斷,環環皆斷,頃刻間,月讀空間盡數崩碎,一切物景緩緩消失。

......

“真不愧是我的弟弟啊......”

鼬的麵色有些蒼白,被破掉月讀,雖然沒有受傷,但也讓他的精神疲乏不堪。

“佐助!”

鼬努力讓自己挺直了腰杆,目光炯炯的注視著對麵和自己有著六分相似的男子。

“看來你的實力已經超乎我的想象了,那樣我也不用再留手了,讓我感受一下,這些年來你成長了多少!”

話音方落,佐助卻已欺身而上,雷光利刃形成的劍幕全數招呼著鼬身體的脆弱地帶。

嗤!

一劍神來,仿若是破開空間,耀眼的雷光遮蔽了視線,恰如其分的刺中了鼬的一處破綻。

“滴答!”

點點血跡墜*落地麵,聲音雖微,但此刻卻是格外刺耳。

刺痛傳來,鼬的精神一陣恍惚。

紫色的雷光下,佐助的三勾玉寫輪眼那樣清晰,鼬能夠看到,倒映在其中的自己,蒼白的笑容緩緩扯開,其中蘊含的感情卻是意味深長。

“噗嗤!”

佐助手中的草雉劍更加用力,劍刃尖端已經穿透了鼬的後背,紫色的雷罡化作光柱淹沒在前方的牆壁。

“我說過的,我會殺掉你!你沒有用出全力,因此你隻能被我輕易擊敗。鼬,被人刺穿身體的痛苦如何?”

“還記得麽?當年你是如何殺掉族人的,當年你是如何殺死父母的!鼬!”

佐助的情緒很是激動,說道最後已經是大吼了出來,這是他第一次敢於傾瀉出內心的怨氣,不甘,怨恨,糾結成了無期限的憎惡。

......

“對不起......”

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如同小時候那般,輕聲細語,卻讓佐助有種彷徨。

此時,鼬的麵色越發蒼白,雷電入體的痛苦還是讓他煎熬不已。鼬的麵部已經僵化,努力扯出的笑容多少有點淒涼的味道。

“對不起,佐助。”

看到鼬的苦笑,佐助心軟了一下,事情發展到了今日究竟是為何,命運麽?還是那永遠無法企及的距離。

二人之間的羈絆,如同十年前的那次對話一般。

“原諒我,佐助,下次吧......”

往事依依,時過境遷,一切已經無法挽回了......

......

佐助抽出草雉劍,鼬的身體隨之跪倒,腥紅的血液已經不再流出,不過,破開的衣物之下卻是一片血肉模糊。

佐助麵無表情,甩掉草雉劍上的血跡,將其收回腰間。

此時,佐助的心中沒有任何波動,俯視著跪倒在地喘氣的鼬,清冷的眸子如同平鏡。

“鼬,用出你的實力吧,我很想公平的和你打一場,你不是要看我到底成長了多少嗎?那就全力而為吧,我的哥哥,宇智波鼬!”

佐助的話語那樣清晰,但鼬已是充耳不聞,他腦海中隻剩下“哥哥”一詞。

鼬確定自己沒有聽錯,雖然不含任何親情,但也讓他神往不已,抬起頭來,佐助的麵目正在成熟,不過,兒時的輪廓依然可見。

依稀間,鼬眼前出現了兒時的情形,那刻,佐助如同小尾巴一般整日跟在他的身後,纏著他,模仿著他的一切。

“或許,這就是我們之間的羈絆吧,作為哥哥,隻要能被弟弟殺死,隻要能夠讓他原諒,隻要能夠守護弟弟的笑容......所謂的哥哥,就是這麽一回事吧。”

終究,鼬下了決定,在臨死之前最起碼也要好好戰鬥一場,親手被自己的弟弟殺死,親手被佐助殺死,最後,將身上的重擔托付給他,不求原諒,但求問心無愧。

......

鼬已經遍體鱗傷,方才和佐助的戰鬥還是讓他吃力不已,用了天照之後還是無法打敗佐助,在一番激烈的戰鬥後,二人的戰場到了南賀神社外麵。

此時,天際已然出現了層層雷雲,暗色的天幕下,佐助站在穹頂上俯視著地麵的鼬。

不同於鼬,佐助現在毫發無損,方才的戰鬥中他占了上風,雷遁和破魔之力的攻勢下,他輕易的掌控了鼬的戰鬥節奏,在後者身上留下諸多劍傷的他突然感到一抹悵然。

不知為何,佐助那想要殺掉鼬的心思竟是出現了遲疑,有一種聲音告訴他不能這樣做,良心的譴責讓他再次猶豫了。

殺了鼬能得到什麽,解脫?

對方是哥哥,殺了他,世上再也沒有一個親人,對方是一個念想,殺了他,真的能獲得心靈的寬慰麽?

......

“佐助,你的確很強,我很欣慰,不過,你以為這樣就能超過我的話也太天真了。”

鼬的聲音讓佐助從失神中驚醒過來,向下看去,卻見他的身上不斷湧出紅色查克拉。

一股力量支撐著鼬,讓他站了起來。

紅色的查克拉越發龐大,如同洪水般迸發而出,力量凝結下,一個巨大的骨骼虛影將鼬的身體籠罩。

骨骼越發凝實,筋肉長成,盔甲覆蓋,不到三息,威嚴的幻體武士出現在場上,正是須佐能乎。

“已經施展出了這一招了啊。”

佐助目光一凝,他知道,現在的鼬差不多到了極限。

“不過,那樣也好,我會讓你在臨死之前酣暢一戰,那樣一來,我們之間的羈絆也能放心的斬斷了吧。”

虛空之印讓佐助懸浮空中。

隨即,佐助不斷凝聚查克拉,暴躁的雷罡從左手湧出,雷電具象化,待得形成了一杆長約五丈的光槍之後才停了下來。

嗤!

雷電光槍破開空氣,暴動的紫色雷電拖起無數閃耀的電弧刺中了須佐能乎。

嘭!

強大的力量讓須佐能乎後退了一步,濺起的衝擊波不斷蔓延,方圓百米內地麵瞬間崩裂。

塵煙散卻,卻見須佐能乎左手之處浮現赤紅色的盾牌,那雷電光槍正是撞擊在了上麵,同時,須佐能乎右手不斷吞吐著赤紅色的銳氣,強大的封印之力蘊藏其中,赫然就是八尺鏡和十拳劍。

“神器嗎?”

佐助心中一沉,雷電光槍再次出擊,不斷進攻著須佐能乎的各處,不過,全數被八尺鏡擋了下來。

此時,須佐能乎的十拳劍揮向佐助,勢如破竹的力量讓人呼吸一滯。

知道十拳劍厲害,佐助不敢馬虎,手中立刻結印,空間波動中,紫色的結界在形成了一個半徑為三米的防護圈。

轟鳴!

劇烈的震顫不斷蔓延,十拳劍撞擊在了結界上,流水般的波紋不斷在結界上閃爍。

畢竟是十六夜所授的術式,五百年前的力量,較之神器的破壞力在伯仲之間,十拳劍並沒有攻破結界,隻是在上麵激蕩起了風暴一般的衝擊波便不能再近一步。

見十拳劍的攻擊被抵擋了下來,鼬的心神一震,驚愕的自語道:“真是不可思議,不愧是我的弟弟,那麽這一招又怎麽樣呢?”

此時,卻見須佐能乎衍生出了第三條手臂,那手臂之上,旋轉著勾玉一般的火紅符文,如同行星一般不斷環繞,其中蘊含著恐怖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