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羅布澎湃的火焰鬥氣,如紅色熔岩一般噴湧不息。這些鬥氣所產生的壓力,自然也令晴陽和米爾感到越來越不舒服。

“真的沒問題吧?晴陽?”米爾擔心的問道。

“當然了,你就等著看好戲吧。”晴陽自信的笑道。但實際上晴陽也是第一次用‘三陣連環’的方式來和敵人戰鬥。因此,他也有種心裏沒底的感覺。隻是出於自尊,所以晴陽並沒在米爾麵前表現出來罷了。

反觀克羅布,此時的他鬥氣已經完全無法控製了。隻得用毅力拚命的壓製鬥氣增長的速度,以求不會被鬥氣弄得爆體而亡。

“晴陽,我有些弄不明白,照理來說‘焰靈波動’這個法陣,不是沒有陣壁的嗎?為什麽那個家夥他不走出來呢?”米爾疑惑道。晴陽沒有回頭,隻是笑了笑說道:“你說得對,‘焰靈波動’確實不能給人帶來任何束縛,它隻是用來增幅鬥氣時用的。可是,有時候人們往往會忽略一個特性。那就是,作為‘焰靈波動’這種火係法陣,他同樣會對其他的火元素產生共鳴。就是因為這種共鳴的存在,才會對克羅布產生前所未有的牽製力。使他暫時無法從法陣中脫身……”

“那然後呢,他還不是早晚要脫身嗎?”沒等晴陽說完,米爾又立刻接著問道。

“嗬嗬,這就是接下來要上演的一幕,你等著看好了。”晴陽笑了笑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沿著‘焰靈波動’的陣脈,快速的延伸出了第三個法陣。當法陣結成之後,猛然間白色而刺眼的光暴漲開來,把克羅布整個人都包裹在其中。

“捂耳朵!”隨著晴陽大喝一聲,兩人則同時捂住了耳朵。然後,就在白光開始收斂一些的同時。一聲如驚雷一般的巨響瞬間爆發而出。強烈的震蕩感,使得地麵都在不停地顫動。就連城牆那邊一直很喧鬧的人們,也突然間靜了下來。

可是,這一切並沒有因此而完結,就當白光收縮為一點的時候,“轟”的一聲,又一聲巨響傳來。和上一次激蕩音波不同,這一次可是實實在在的爆炸。隻是爆炸的場景明顯不如剛才那麽壯觀罷了。

少時過後,當餘震完全結束時,黑煙慢慢消散了,隻留下焦黑的一片地麵而已。

“靠,晴陽,你搞什麽飛機啊?”米爾不住的揉著耳朵抱怨道。由於第二聲巨響讓米爾完全沒有準備的緣故。使他感到自己的耳膜險些要裂開來似的。

“走,去看看他怎麽樣了。”晴陽沒理會米爾的抱怨,而是徑直的來到渾身冒煙的克羅布身邊。

“這家夥應該炸死了吧?”米爾邊揉著耳朵邊問道,就在此時,他依然能感覺到來自耳膜的疼痛感。而給他帶來疼痛感的卻是剛才的第一聲巨響,他不敢想像,如果晴陽沒有提醒他捂耳朵的話,他的耳膜大概已經被震壞了。那樣的話,即使他身上有虛無之力的治愈能力。傷在這種特殊的部位,恐怕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治愈的。

“不,他並沒有死,這種程度的爆炸還無法真正傷害到他。現在,他隻不過是被震昏過去罷了。不過,法陣的陣壁擋住了九成五的震蕩波外露,而且陣壁的本身又有增幅震蕩波的作用。我看這下子,即使克羅布能夠再醒過來,也應該變成白癡了才對。”晴陽說著,走到人偶可多利亞的傍邊,仔細的查看起這個人偶來。

事實上,在克羅布被‘土靈束縛’包圍的同時,他就已經失去了對可多利亞的控製。所以,第八個人偶也就在失去控製的情況下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地上。

“果然……”當晴陽仔細過後,嘴唇輕起隱隱突出了這兩個字。

“怎麽了?晴陽,發現了什麽嗎?”發現晴陽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米爾不由問道。

“你自己過來摸摸看。”晴陽嚴肅的表情,將米爾想要開玩笑心情都消除了。米爾隻好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去碰觸可多利亞的臉。一種肉肉的感覺從手指處傳來。

“不會吧!?這……”米爾不敢相信這種如真人皮膚一般的感覺是真實的,於是,他又去探查可多利亞的鼻息。當他同樣感覺到有微弱呼吸時,他的手便和觸電一般,急忙縮了回來。

“怎……怎麽會!?就算是真人,但是,他卻還沒有死?”米爾驚呼道。

“不,他的確已經死了,不過,你也可以把他當作是,大腦已經死亡,但心髒跳動著仍舊維持身體新陳代謝的活死人。”晴陽搖了搖頭解釋道。

說著,他又強行掰開了可多利亞的嘴,又道:“果然是高明的改造,嘴裏明明有機關,卻沒有把最礙事的舌頭割掉,而是巧妙的繞過舌頭和咽喉,在舌頭的下方開了個小口。如果使用一些光係治療魔法的話,或許有可能會愈合也不一定。”

“靠,這麽變態的東西,別用那種很欣賞的口吻說他,我都快要吐了。……那個死變態,幹嘛沒事兒找個活人來當人偶,這樣的人趕緊解決掉算了。”米爾做嘔吐狀憤憤道。

“嗯,你說的沒錯,剛才他說要屠殺全城人的時候,我已經這麽決定了。”說著,晴陽起身向克羅布走去,當他和米爾擦身而過時,還順手撈出了米爾的佩劍。

“為什麽用我的劍?你不是有匕首嗎?”米爾不由喊道。對於一直以騎士自居的米爾來說,愛護他的佩劍對騎士而言是理所應當的事情。況且,之前活人偶給米爾的印象太過於另類。所以,作為人偶的主人,克羅布身上自然也就被他打上變態的烙印了。

“我的匕首太短了,而且上邊沾上血跡不好弄掉。你的這把劍是我設計的,上邊有血槽,所以我先借來用用。”

“切,借口,想殺掉一個昏迷不醒的人,用得到動劍嗎?”米爾小聲嘟囔著跟在晴陽身後來到克羅布身前。

“這種結束的方法似乎有些便宜你了,但,一切也該結束了。”晴陽舉劍向克羅布刺去,可就在這時兩道紅色的光從不同的方位同時向晴陽飛來。一道紅光擋住了晴陽劍的去勢,一道則直飛晴陽的後背。

“哼!”晴陽則一聲冷哼,手上的劍略微停頓了一下,而背後的攻擊,自然是被這把劍的自動防禦擋住了。

“不要,求你,不要殺他!”一個甜美的聲音驚叫而出,讓晴陽手中的劍停滯在距離克羅布咽喉隻有一厘米處。

‘好像……某個人的聲音。’晴陽的心中突然開始劇烈的顫動。因為不遠處的一棵樹下站著一個女孩,她所發出的聲音太像是他十分熟悉的一個人的聲音了。

一時間,晴陽的腦中完全空白了。像被使用了定身術一般無法動彈。雖然,那個少女頭上蓋著的薄紗,但以晴陽的目力,又怎會看不清她的容貌,那名少女的樣子,和晴陽前世嶽子昂的前女友席小芸長得一模。

“小芸……”晴陽輕聲呢喃,向著了魔似的向前慢慢走去。

“晴陽!?”在一邊看著晴陽有些不對勁,米爾立刻喊了一聲,這才把晴陽從虛幻的世界中拉回。

“咳咳……對不起,我想我認錯人了。”晴陽發現自己有些失態,輕咳了兩聲紅著臉說道。

“嗬嗬,沒什麽,請問,你能放過你手上的那個人嗎?”美妙的聲音,和晴陽記憶裏的一樣動聽,可晴陽不會傻到分不清現實和虛幻。

‘眼前的這個人不是小芸。’晴陽不停的在心中這麽告訴他自己。

“放了他?請給我一個理由。”晴陽的語氣很平淡,卻充滿著不屈的氣勢。眼中攝人的光輝,讓少女一時間忘記自己接下來應該說什麽了。

“隆德家族做事,從來都不需要給別人理由。”從不遠處的樹幹上又跳下一個男人。此人,麵容消瘦,皮膚卻很白,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慘白。他的身體細長,較長的金發用頭繩束在腦後。可由於五官並不是很端正,配上猥瑣的眼神。再加上臉上又帶有一個炫目到極點的金邊眼鏡,還有他說話時趾高氣昂的臭屁樣子,讓晴陽和米爾都有種想衝上去消他一頓的衝動。

‘媽的,真晦氣,竟然又讓我看到眼鏡男了,看來點趕緊回去洗眼睛才行。’晴陽在心中暗罵不已。米爾則趕忙把他腦後的頭繩散掉,他打心裏就不想和眼鏡男留一樣或者相似的發型。

“他的名字應該叫克羅布·霍裏吧?怎麽會和你們隆德家族有關係呢?”米爾問罷,還順便瞪了眼鏡男一眼。可能是由於旁邊有女士的關係,讓米爾暫時忍住了那種衝動。

“抱歉,因為他是我們隆德家所請來的客卿,又是我……我們家主大人的老師,所以,還請您能夠高抬貴手……”少女聽米爾有此疑問連忙解釋道。

可她卻發現晴陽的眼睛一直都在盯著她看,那種眼神仿佛是能將她整個人看穿一般,使得少女生生的吞回正想要說的話,不敢再正視晴陽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