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這小子,少得意忘形了,你當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麽下去的嗎?”看到米爾一副臭屁的樣子,奧普雷恩便直接走過來給了他一個響頭後吼道。他這麽一說,自然也引起了其他人的興趣,所以,他們便齊齊的把目光投了過來,等待著奧普雷恩繼續說下去。

可是,米爾又怎麽會給自己老爸揭自己底的機會,於是,連忙出聲打算道:“嘿嘿……老爸,其實我知道一個不用直接跳下去的方法……”

“哼,你小子還能想出什麽方法?說吧,用魔法還是鬥氣?”奧普雷恩聽米爾這麽願意說,不由也產生了興趣,可是,他的表情卻依然顯得非常不屑,仿佛是在說‘你小子再怎麽想,也不會有什麽好主意’似的。

“老爸,你怎麽這樣看不起人,難道我在你眼裏就真的這麽沒用。”看到奧普雷恩的反應,米爾立刻不滿道。可是,他卻沒有想到,自己很平常的一句抱怨的話。竟然像一根刺一般,深深的紮入了奧普雷恩的心裏麵。

在奧普雷恩失去兒子消息的這段歲月裏,他無時無刻不再反思著自己以前的過失,反思曾經對待米爾的態度。為什麽自己就不能對自己的兒子多一些寵溺?奧普雷恩曾在心裏千萬遍的這樣問過自己,並在心裏暗暗發誓,如果兒子能夠或者回到他身邊,他便一定要把過去因忽略而流失的父愛補回來。可是,當如今重新麵對這個問題的時候,他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又恢複到了原來的樣子,過去的反省在這一刻,也都被他統統的拋之腦後。直到看到米爾委屈的抱怨,他才猛然間想起這一切。

“我隻是……提醒你不要把尾巴翹太高才好。”奧普雷恩的表情僵住了半天,才勉強笑笑說出了這麽一句。可他飽含歉意的眼神,卻讓米爾把將要說的話給忘記了。一時間,兩人都陷入了沉默的狀態。

“叔叔,剛才米爾並沒有吹牛,而且那樣的方法也隻有他辦得到。”看到兩人都默不作聲,晴陽也隻好出來緩和一下氣憤。

“真的隻有他辦得到嗎?那我可要仔細看看究竟是什麽樣的方法。”奧普雷恩裝作對米爾的那種方法很感興趣,生怕自己再說出刻薄的話來,傷害到米爾的自尊。可是,他卻不知道,米爾雖對奧普雷恩的態度有時會有所不滿,但是,還遠遠不夠可以傷到他自尊的地步。事實上,也可以換一種說法,那就是能夠傷到米爾自尊的事物實在是太少,少到已經快從這個世界上絕跡了。

“那是當然的了,嘿嘿……你們大家都看好了。”看到父親期待的眼神,米爾並沒有多想,而是笑嘻嘻的走到的眾人前麵,雙腳則站立在了懸崖的邊緣。對他來說,這是個讓父親肯定自己能力的機會,也是在安吉爾麵前表現的機會,就是因為有這兩點作為前提,才使得米爾的態度突然轉為了認真。

隻見,米爾緩緩的將眼睛閉了起來,雙手十指則平伸而出,並隨著空氣的流轉微微的擺動著,少時,當他周身開始浮現出淡淡白光的時候,米爾則開始在他的胸前,將自己的十指十指相對而合。“流。”米爾的口中淡淡的吐出了這一個字以後,奇景則突然顯現了出來。

在眾人的眼中,那是極度絢麗的五色光華,而那光華的來源便是米爾十指相接以後空出來兩掌相對的手掌心。而且,奇景還並不隻是隻有僅此而已。因為眾人發覺,在天音穀中彌漫的霧氣,竟然在短短的時候之內,凝聚成了一團團仿佛具有實體性質的霧氣。沒有錯,那正如眾人所看到的那樣,山穀中的霧氣,在流係魔法的作用之下,變為了比水更能降低緩衝的一種**,一種外表如膠質一般的**。

“好了,這樣便沒有問題了,”米爾說罷,便轉過身來向眾人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可是,卻沒有一個人響應他。望著下邊的霧氣所形成的怪樣子,一時間,所有人都沉寂了下來。

“喂,你們怎麽了?難道認為我的魔法有什麽不對勁嗎?”看到沒有一個人說話,米爾不由得納悶道。不過,在他望向奧普雷恩的時候,還是從父親的那裏,得到了肯定的目光,這樣米爾大受鼓舞,於是,便又把目光投向了別處。

“喂,金毛的,你把霧氣變得這麽惡心,誰還敢跳下去啊,與其這樣的話,到還不如剛才呢,起碼不用像跳進口水中那麽惡心。”當米爾的壓境看向安吉爾的時候,她便毫不客氣的對米爾喊道。而經她這麽一喊之後,那些本來想要嚐試一下的人,也都將脖子縮了回來,畢竟,誰也不想先跳入‘口水’當中去。

“好啦,你們都不跳的話,就讓我先來吧。”說這話的人依舊是奧普雷恩,無論是為了給自己兒子正名,或為了給眾人無休止了猶豫畫上一個休止符,奧普雷恩都覺得自己不得不這樣做。而且這一次,他沒再給自己的兩個學生以爭先的機會,衝著米爾欣慰一笑之後,奧普雷恩便縱身直接跳了起來。而另一方麵,看到自己的老師已經跳了,斯諾和魯比便互相的點了下頭以後,同時跳了下去。然後,緊隨在斯諾身後,蝴蝶也同樣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跳了下去。這樣,十九人當中一下子便少了四人。

“晴陽,我可是什麽修為都沒有的普通人啊……這樣跳下去真的沒問題嗎?”湯吉雖然對晴陽和米爾的話非常相信,可是,當他看到深深的懸崖時,還是會在心底感到有些擔心。

“嗬嗬,沒有關係的,在天音穀的霧氣當中,即便你再有實力,也完全發揮不出來,所以,他們跳下去以後,條件則是和你一樣的。”晴陽笑著解釋道。

“恩,好吧,我信你。”湯吉說罷,衝著晴陽點了下頭,然後,便直接背對懸崖跳了下去。晴陽和米爾相視一笑,知道這個湯吉是由於恐高才會選擇這種滑稽跳法的。

“晴陽,我下去了。”這一次走過來準備跳崖的人是塔普,事實上,晴陽早就發覺他在一邊猶豫不定了,可是,晴陽卻沒有強迫他做出選擇,而是在一旁靜觀其變。可到了最後,看到奧普雷恩和湯吉等人都跳了下去,塔普才終於鼓起了他的勇氣,勇敢的站在了懸崖的邊緣處。

“不用擔心,在下邊等著我們就好了。”晴陽邊說,一邊做出了一個“很棒”的手勢,用以對塔普的鼓勵。而塔普則微微的點了下頭以示回應,之後,便也學著湯吉的方法跳了下去。而當晴陽和米爾還沒有及時反映的時候,一個黑色的身影也緊隨著塔普跳了下去。而那個身影,則正是和晴陽又三件事賭約的壯漢蔡斯。

“蔡斯那個家夥,就算他不跳下去,我也不會強迫他的。”晴陽淡淡的說道。而他的聲音雖小,卻也能被周圍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喂,那個大個子也看到了你的秘密,為什麽我們之間的待遇不一樣,你倒是告訴我們啊。”藍牙第一個發出了不滿的質問。而十人眾的其他人,也都頭來的不滿的表情。

“因為我覺得他是個守信諾的人,隻要一句承諾他便永遠不會說,僅此而已。”晴陽口氣略顯霸道的回答道。

不過,雖然晴陽這麽說,可是,大多數人卻都明白,晴陽之所以這麽做,大部分的原因則是為了他們當中一個小小的煉金術士灰夜•蒼雲罷了,因為他不肯離隊的關係,所以,晴陽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隻得將整個十人小隊都帶在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