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治風濕

如眉一臉興奮地跑進來,看她的樣子,猜得出來應該是遇到什麽好事了。若不是知道這個時代沒有體彩之類的東西存在,她都快要懷疑她是不是中了五百萬大獎了。“好了,打聽到什麽就快說吧!”

“小姐,你太厲害了,現在全長安城的人都知道你是書法大家了。”如眉真沒想到當初酒樓那一出戲能讓自家小姐如此出名,真是太讓人意外了。

書法大家?

這件事不是隻有李世民他們那群瘋子知道嗎?聽如眉的語氣應該是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也知道了。她可不認為李世民還有宣傳他人才華的愛好,特別是她這個‘才華出眾’的女人前一天還甩了他的臉。

“怎麽回事?”

“小姐,你都不知道,你那天在酒樓寫得字被皇上稱之為魏體字,不僅如此,現在皇上也在學你寫字,文武大臣更是紛紛仿效,如此引得那些仕林子弟爭先恐後地追捧小姐,今天在門外看到的那些人,有的是來求墨寶的,有的是來請教的,當然還有人是來砸小姐的場子,踩著小姐的名頭往上爬的。”如眉手舞足蹈的樣子,好似比自己出名還高興。

很好!

魏紫嘴角抽搐,一臉自己小看了身邊的丫環的樣子,心裏卻十分感慨如眉八卦能力如此之強悍,若是放在現代,狗仔也不是她的對手,知道她出名不算什麽,就這麽一小會兒,能把人家來這裏的目的都一一打聽清楚,不讓她當情報頭子還真是屈才了。

“很好,你繼續關注,若是還有什麽新情況,第一時間來告訴我。”

“是,小姐。”

李世民欣賞她的字她到是很清楚,每次讓她寫詩啥的,原來就是為了學她的字,真是不坦率的皇帝。這次會替她揚名,應該是為了冊封她為太子側妃的事,隻是他沒有料到李敬業會提親,而且還是趕在他們皇室的前麵。接著說她寫的字吧,那可是經過了千年的錘煉都依然散發光彩的顏體字,而顏體字是公認難寫的字體之一,在唐宋兩朝,顏體字的成就甚至超越了書聖王羲之所留下來的各種字體,但就是因為想要學好顏體字千難萬難,所以真正以顏體字出名的卻沒有幾人。

魏紫當初選擇練顏體字,一是因為它投眼緣,二是因為一開始練字的時候爺爺總說她的字不好看,為了爭一口氣,她可是苦練二十餘年才有今日成就,李世民雖極擅書法,但區區幾月就想領悟顏體字的精髓,這根本是異想天開。

不過出名歸出名,她一點也不想站在人前做什麽大家,更不想跟所謂的學子有什麽交集,若她是男子,這還沒什麽,可她是女子,剛剛訂婚,再跟一些年輕男子處在一起,就算風氣再開放也免不了閑言碎語。她不想代替高陽公主做第一個出格的女人,更不想學武則天包養男人,雖說這個世界對女人不公平,可她很平凡,隻想好好的活著,沒想反天反地反皇權。

上天沒有給她一身刀槍不入的身體,也沒有給她無所不能的才華,更沒有給她通天的本領,所以她要高調做人,低調做事。

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飯,秦瓊想著那間專門堆放白疊子的院子,前幾天阿淩回來說紫兒要收集白疊子,老程那家夥第一個把他家裏的白疊子一下子全送過來了,尉遲那家夥也是,要不是他家裏已經沒有地方裝了,李績那老家夥估計也不會那麽容易罷休的。

“紫兒,你要的那些白疊子,到底準備做什麽,我可不知道這些東西有什麽用,吃不能吃,用不能用,高昌國的那些家夥一定是想借機少給錢就拿這些沒用的東西來充數,真是。”說到這個白疊子,秦瓊唯一的想法就是占地方。

“哦,都送來了,那太好了,等工具做好,第一個先給義父一個驚喜。”

“哦,什麽驚喜!”對於魏紫折騰的東西,秦瓊現在是完全具有接受能力,不管是吃的還是用的,隻要是她送來的,他必定沒有任何懷疑地嚐試。

魏紫看著魏淩小寶他們也看向自己,不禁得意地道:“先賣個關子。”

“姐姐,我要知道!”

“紫兒,這到底有什麽用!”

“紫兒,義父能不能提前一點知道驚喜的內容!”

“不能!”一句話滅了所有人的熱情。

東西都準備得差不多了,魏紫去專門堆放白疊子的院子看了一下,查看一下白疊子的晾曬情況,然後又讓人專門準備去棉籽,因著暫時想不起那個專門去棉籽的工具長什麽樣,魏紫隻能暫時采用人工去籽,至於什麽時候能想起來,她自己也不知道。再說留種什麽的魏紫就不行了,她不是這方麵的專才,而且不是每一樣東西她都知道怎麽處理的,機器去棉籽想都不要想,她是見過可她不覺得自己有這個本事把東西造出來,到是紡棉線的紡車她還有些印象,若是能做出來的話,日後棉布什麽的就不再是問題了。

她帶回來的圖紙又讓小寶修改了一下,魏紫不得不承認經由小寶修改過的圖紙看起來更加的容易讓人理解她想要的到底是什麽樣的工具。

府裏的兩個木匠是父子倆,父親叫許老三,兒子叫許小四,很有意思的名字,好似按排行,又似按第幾代第幾代在取名。兩人原先都是良民,因著妻子生病花去了太多的錢,更有債務在身,被『逼』無奈之下這才選擇賣身。

魏紫先見過兩人,大至上問了一些問題,確定兩人不是『奸』滑之輩,將圖交給他們,然後詳細講解一番後,兩人當下保證最短的時間內做出成品。魏紫聞言點點頭,爾後讓他們帶著她去給他們的家人看病。兩人聞言大喜,因著進府這些天他們就聽不少人說過自家小姐有一身好醫術,但他們身份低微,怎麽敢有奢求,現在聽她主動提及,兩人哪裏還有半點猶豫。由於他們簽的是死契,終身都要為魏紫效命,甚至他們的後代也是如此,心裏怎麽想都有點不甘,可現在魏紫主動向他們伸出援手,他們怎能不感謝,怎麽能不用心為她辦事。

魏淩跟秦瓊打過招呼後就把他們接到秦府來住,此時魏紫跟著他們一起來到下人房,一路上來來往往的下人都對魏紫行禮,魏紫微笑以對,她沒什麽人人平等的理論,隻是按自己的方式去生活,在一個封建時代講人人平平等,腦殘了才會搞這一套。

走進房裏,看著一個中年女子靠坐在**,手裏拿著針線,看樣子是在為這爺倆縫補衣服。許老三一進去就將東西拿到一邊,語氣雖然不好,但看得出來他很緊張眼前的這個中年女人,站在她身後的許小四有些不好意思地請她不要介意。魏紫點點頭,表示自己不介意。

“好了,許嫂子,我先幫你診診脈吧!”

許老三一聽,立刻道:“是,你就別在忙活了,這是小姐,她的醫術很好,她肯來幫你看病是我們多大的福氣。”

聽到魏紫是來給自己治病的,許氏顯然感覺很高興,但說到自己病,心裏沒個底,一下子就淚水漣漣,一臉的難過。“謝謝小姐,謝謝小姐,我這病太重,天氣好的時候還能動一動,天氣一不好,就什麽都幹不了,盡拖累他們父子。”

魏紫見過各式各樣的病人,像許氏這樣不想拖累家人的,像有些因為生病就遷怒所有人的等等。魏紫這人從一開始就覺得自己不是做知心姐姐的料,所以人家大學選修心理學的時候她選是選了,可多半都是看戲,基本上等到課程結束,她隻記得一些醫學名詞,其他的完全沒有印象,所以到了後來她坐診的時候,誰給她玩遷怒,她就玩故意紮錯針,讓來人體驗一把求生不能求死不能,但遇上許氏這種人,因著對家人的感情,她到是會安撫兩句。

伸出手將那『婦』人的手從被子裏拿了出來,定睛一看,發現她的手上的關節腫大變形,手變形成爪樣,算是很嚴重的內風濕。

“小姐,我娘的病怎麽樣了。”站在一邊的許小四有些急迫地問。

“病情很嚴重,體內寒氣很重,侵蝕經脈,應該是以前在水裏呆得時間太久受寒所至,但也不是沒有辦法治。”魏紫在現代也見過很多的風濕病患者,這一類的病人的確很拖累家人,而且本人更加的痛苦。

“小姐,你可真是神醫呐!我老伴就是在月子裏掙紮著去栽秧幹活,才落下的病根,到現在都很難得下床了。”許老三提到老伴的病,眼中滿是淚水和愧疚。

“這種病是慢『性』病很難根治,現在隻能慢慢的治療,可能治療的時間較長,我現在也隻能通過針灸和『藥』物慢慢治療,通過治療應該會有所好轉,能夠離開床,但是不能根治,最多能扶著拐杖走路,不能幹重活,而且要常年堅持鍛煉和服『藥』,要嚴格控製飲食,不能吃任何魚類和各種豆類,這些對她的身體沒有好處。”這種病即使在二十一世紀都無法根治,何況是在這個醫術落後的古代。

許老三和許小四一聽能下床,已經高興地不能自己了,“能下床就好,能下床就好。”

多少年了,找了那麽多的大夫,吃了那麽多的『藥』,一點起『色』都沒有,現在魏紫跟他們保證能站起來,還能下床行走,他們怎麽可能不高興。

“真是太好了,若是早些年能遇到小姐,她也不至於受這麽多年的苦,硬生生地把病拖到這個地步。”

“現在遇到也不晚,我先開一副『藥』,你們先準備一個可以讓人坐到裏麵的大桶。”

“好,我們今天就趕做出來。”他們是木匠,做木桶對他們來說是小意思。

“那好,等一下我先開一副『藥』,隻能熬三次,每次熬『藥』的時間不能超過小半個時辰,而且要把三次熬好的『藥』倒在一起,分三次服用,這樣服『藥』的效果才好,我再開一副外用的『藥』,這些『藥』按照我給的比例在晚飯之前用大鍋熬出來,到晚上酉時我再過來給她針灸,以前開的『藥』就停了,從現在起隻能吃我開的『藥』,現在你們派一個人跟我過去拿『藥』材。”環視一周,魏紫清楚她現在要寫『藥』方,還得讓他們重新準備,這樣的話還不如跟她走一趟,反正『藥』材都是現成的。

“謝謝小姐,謝謝小姐。”

“不用了,跟我走一趟就行了。”

“是是。”